“殿下！你不是说你都知道了吗？”
程处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时情急说漏了嘴
于是赶忙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一脸懊悔地看着李丽质。
“呵呵，说，除了我阿耶还有谁参与进来了？”
李丽质此刻彻底不淡定了，心中的好奇与不安如潮水般翻涌，急忙追问还有哪些人卷入其中。
程处默紧紧捂着嘴，脑袋像拨浪鼓似的疯狂摇头
瓮声瓮气地从指缝间挤出几个字：
“没有了，真没有了。”
“真的没有了？”
李丽质满脸狐疑，眼中的怀疑之色愈发浓重，缓缓地点了点头
可突然，她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身影，不禁下意识地低语道：
“难道这件事他也有份？”
程处默在一旁正捂嘴懊悔呢，听到殿下似乎又想到了某个人，心中不免感到奇怪
自己明明已经交代完了呀，怎么殿下还觉得另有其人？
不过，他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心中的好奇，小声问道：“谁啊？”
李丽质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随后朝程处默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过来一点，接着在他耳边悄悄说道：
“上仙！”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程处默听闻李丽质的猜测，惊得瞪大了双眼，下意识地大声反驳。
他脑海中迅速回忆起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从事情伊始到现在，一切都是陛下和娘娘在背后策划推动，自始至终都没瞧见上仙的身影。
而且，在他心中，上仙向来超凡脱俗
绝不是会参与这种事情的人，这猜测实在太过荒谬。
“哪里不可能！”
李丽质的反问如利箭般，瞬间打断了程处默的回忆。
她柳眉微蹙，目光紧紧盯着程处默
“当时你到底在不在场嘛！”
“我……我不在场啊！”
程处默被她盯得有些发慌，挠了挠头，嗫嚅道
“我只是听令行事而已。”
“那不就是咯！”
李丽质双手抱胸，神色中带着几分笃定
“那你怎么就能断定上仙没可能参与呢？你又没亲眼所见。”
“恩……”
程处默听李丽质这么一说，仔细琢磨了下，竟觉得好像又有点道理。
他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皱着眉头，陷入沉思。
“你听我给你分析哈，”
李丽质神色认真，掰着手指开始阐述
“这养猪场可是我提议出来的，当时上仙为此特意大张旗鼓，耗费了这么多仙器，不惜一切代价支持我。
从这点来看，我觉得他参与这件事的可能性很高呢！”
李丽质还在滔滔不绝地给一旁呆呆的程处默解析着
言语间逻辑清晰，将种种细节串联起来，形成了看似合理的推断。
最终，在她一番言语之下，把程处默成功听得一愣一愣的。
原本还觉得荒谬的想法，经过细思过后，他竟越发觉得殿下所言非虚。
脑海中也不禁浮现出上仙的身影
那些与上仙有关的过往画面，似乎也能与此次事件隐隐关联起来。
“嗯……殿下真是聪慧无比，没想到一语道破真相。”
程处默此时已彻底认同李丽质的猜测，看向她的眼神中满是钦佩。
然而，一想到此事竟然可能牵涉仙人，程处默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神色此时变得凝重起来。
在他看来，与仙人相关的事，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于是，他微微凑近李丽质，眼神闪烁，抬手往脖颈处一横，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低声道：“既然如此，那要不要把墨言……以绝后患。”
说罢，他目光紧紧盯着李丽质，等待她的回应。
结果，“咚！”的一声！
李丽质抬手就给了程处默脑袋一下。
“哎呦！殿下敲我头干嘛？”
程处默吃痛，捂着脑袋，一脸委屈地看着李丽质。
“你疯啦！动不动就想着杀人！”
李丽质又惊又气，实在没想到程处默竟会有这种想法
她不禁疑惑，这程大哥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狠辣了。
“那殿下意欲何为嘛？”
程处默实在猜不透李丽质的心思，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她，希望她能说得明白些。
“我是想着看看能不能把墨大匠给放回来，继续管理工地事务而已。”
李丽质直言道。
程处默听后，吓得瞪大了眼睛，急忙摆手道：
“殿下，万万不可啊！这墨言可是陛下和娘娘……额……还有上仙想方设法才合理关进去的，要是放回来岂不前功尽弃。”
“那这工地……”
李丽质不以为然地皱起眉头
“难道眼看这工程进度严重拖延，我们就无动于衷吗？”
“那也好过天大的功绩白白让与他人。”程处默据理力争。
“什么功绩不功绩的，”
李丽质有些生气，提高了音量
“我只知道这养猪场是我提议的
而且这关乎大唐将来的畜牧业，能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百姓们以后可以家家户户吃到美味无比的猪肉。”
“正因如此，正因如此啊殿下。”
程处默神情严肃，一脸焦急地说道
“之所以才坚决不能让墨言回来，别说让他继续当总工头了，就连当个杂役也绝不能让他得逞。”
“这是为什么嘛！”李丽质满脸的不理解。
程处默见状，赶忙解释起来：“殿下，你可知这墨言的身份？”
“不就是将作监的管事吗？”
“殿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墨言还有一重身份，那就是墨家门人。”
“这又怎样？他还不是我大唐的人！难道就因为……”
“殿下且听我娓娓道来。”
程处默打断李丽质的话，神色凝重地说道
“这墨家还真不一样，他们起源于周朝，发扬于战国，历经秦、汉、魏晋南北……隋，直至如今的大唐，这么多年过去，依旧屹立不倒。
可想而知，他们背后的能量令人畏惧。
咱们大唐的五姓六望与之相比，都如同萤火之于皓月。”
“真的有那么可怕吗？”李丽质将信将疑。
“当然啦！殿下。”
程处默用力地点点头
“主要是这墨家不同于其他浮现在水面上的氏族，这些老古董们都隐藏在暗处。
他们可能是市井中毫不起眼的工匠，也可能是门阀大户家中的坐堂客
还有些一直藏于深处，从不出世。
这种无法掌控的力量，最是让人忌惮。”
此时，李丽质陷入了沉思。
随后，程处默接着说道
他指着工地上的挖机、铲土车以及各种机械设备，示意李丽质看：
“殿下，这次工程不比之前。
您瞧瞧这些，这等仙器非凡无比，若是让墨家仿造出来，那对于大唐来说，岂不是会成为一个可怕的敌人？
就算只是仿造出一分，可假以时日呢，
一分变二分，二分变三分，势必会引起其他古老宗族以及世家的加入
恐怕到那时，天下大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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