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啦！起床啦！”
陆时正在做美梦呢，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陆时撇了撇嘴，心想着以后再也不租隔音这么差的房子了。
“你来找我干嘛？”
陆时打开门，没好气地看着倚靠在门框上的边月。
“来给你送车钥匙啊。”
边月把车钥匙塞到陆时手上，陆时一脸疑惑地看着那把熟悉的兰博基尼钥匙，不明白边月是什么意思。
边月看了眼屋内，对陆时说道：“校长让我给你送过来的，这就是你在通城的交通工具了，算是学院给你配的车。”
陆时想了想，将车钥匙递给边月：“算了吧，我可加不起98号的油。”
边月一脸嫌弃地看着陆时：“不是吧，你身上现在有一百多万吧？油费都出不起？真是抠死你了！”
边月一边拿出一张一万元面值的加油卡递给陆时一边说道：“诺，这下加得起油了？而且这车你最好收下，还记得我那辆宾利穆利巴图尔吗？”
“记得。”
边月淡淡说道：“那也是学院给我在通城配的车，等我毕业后这辆车就是我的了。”
陆时眼睛逐渐瞪大：“所以等我毕业后这辆雷文顿……”
边月点点头：“也会属于你。”
陆时还是有点不相信：“没什么前提吗？或者有什么要求？”
边月想了想：“也没什么特殊要求，只要保证每年的学分修满就行了。”
“学分？”陆时挠了挠头，“我没上过大学，学分难拿吗？”
边月叹了口气：“不难的，你就放心吧，这车跟白送没什么区别，车在你楼下，我钥匙送到了，任务完成了，走了哈。”
陆时拉住转身就准备走的边月：“等等，怎么感觉你们上赶着要给我送这辆车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边月朝着陆时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拍了拍陆时的肩膀：“你等会就知道了，我这一大早过来给你送车可都是为了你好啊！”
说完边月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陆时愣愣地站了一会躺回了床上。
手机壁纸已经被陆时换成了几天前在喀纳斯拍的极光的照片。
网上都说喀纳斯美，至少陆时很赞同这个观点，就回来后的这几天他还隐隐有点戒断反应。
喀纳斯确实像一杯清甜的酒，游玩过程中只觉得她入口绵香，可是她的后劲会在每个离开后的夜晚上脸。
吴茜：【中午有空吗？吃个饭。】
陆时看着吴茜的信息，想起刚刚边月的笑容，心里嘀咕着这不会就是边月起大早给他送车来的目的吧？
陆时：【地点？】
吴茜立刻给陆时发来了一个定位，陆时看了一眼，是两人之前去吃过的一家韩国料理店。
过了两小时后陆时下楼，那辆兰博基尼雷文顿静静的停在路边，像是在等他一样，陆时掂了掂手上的车钥匙，思想斗争了一会后，还是决定打车前往。
五年中陆时对吴茜的想念不是虚假的，但是陆时自己都能意识到，吴茜对他来说，除了初恋这个身份，更多的应该是一种执念吧。
但是经历了陵鱼的事件后，陆时又忽然觉得，好像一切都没有生命重要，尤其是爱情。
陆时走进餐厅，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几道印象中吴茜爱吃的菜。
菜还没上来，陆时便看到吴茜走进了餐厅。
“看啥呢？”
吴茜看到陆时一直在往她的身后望，好奇地问道。
陆时看着吴茜说道：“你男朋友没有跟你一起过来吗？”
不知道是不是陆时的错觉，陆时感觉吴茜的笑容有点僵住的样子。
吴茜坐了下来，看着陆时，开门见山地说道：“我们复合吧。”
“为什么？”
陆时下意识地反问，他甚至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直到看到吴茜认真的表情才确定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吴茜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陆时皱起眉头：“你的新男友对你不好？”
吴茜摇了摇头，似乎不想继续说这个话题。
吴茜又突然开口。
“我可喜欢和你贴贴了。”
陆时瞪大眼睛看向吴茜，吴茜笑了笑。
“以前。”
听到这两个字，陆时莫名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吴茜接着说：“你以前身上香香的。”
陆时看着吴茜，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
“你听说过基因选择吗？”
陆时摇了摇头。
吴茜解释道：“基因选择的大致意思就是，其实人是没有办法选择自己喜欢谁的，你的dNA早就帮你做出了选择。
有实验说明，爱情的感觉来源于大脑里各种神经递质的大量分泌，类似肾上腺素，多巴胺这种，最近有种研究发现，一份真挚爱情的产生，可能是两个人基因相配的结果。”
陆时拍了拍手：“说得真专业。”
吴茜看着陆时的眼睛：“你闻到过我身上有香味吗？”
陆时老实地点了点头：“有，很香，自从我们……”
陆时想说“自从我们分手后”，却怕这话说出来尴尬，于是顿了顿接着说了下去。
“后面就没闻到过这种味道了。”
吴茜垂眸片刻。
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帘并没有被关的严丝合缝，一缕夕阳正好印在吴茜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在面颊留下了交织的阴影，像是一张蛛网。
这么多年来，没有困住陆时，但陆时却想撞上去的蛛网。
吴茜继续说道：“如果一个人身上没有喷香水，你还可以闻道她的体香，那么证明你的基因选择了她。”
陆时想了下吴茜说的话，那这不就说明，当年他们两个人是互相选择的。
陆时开口：“所以我身上的香味……”
吴茜打断了陆时：“你当年用的是立白洗衣液吧？”
陆时点了点头。
“就是这个味道，我现在用的也是这个。”
陆时笑了下，心里突然有点发涩。
按照这个说法，吴茜并没有选择他的基因，陆时也得感谢下他妈，给他用了这款洗衣液。
不过前段时间拍摄视频接触过程中，陆时能闻到的好像也只剩下吴茜的香水味了。
“所以你和我说这些，是因为什么？”
吴茜看着陆时，像是陆时当年和吴茜表白时一样认真：“所以我喜欢你，不是因为我的基因选择了你，而是纯粹的我喜欢你。”
服务员将陆时点的菜端了上来，吴茜看着几盘菜笑了。
“你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
陆时叹了口气：“吴茜，你听说过‘现实是一块橡皮，擦掉的就是那些美好’这句话吗？”
“只要用力写的字，就算用橡皮擦掉，笔记本上依旧会有铅笔留下的印记，不用力写的字，橡皮擦掉过后什么都没有。”
吴茜的话说得陆时哑口无言。
她是陆时的初恋，是陆时第一个用力爱过的人。
陆时久久未语，和吴茜就这么对视着，直到吴茜的眼圈慢慢变红。
在两行清泪落下的瞬间，吴茜哽咽地说：“那天我看见了你房间里的女人，李九天又正好在追我，我一气之下那天答应了他……
但我和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在酒店他进我房间想亲我，被我拒绝了，所以我们大吵了一架……”
吴茜哽咽到说不出话。
而陆时能做的仅是静静看着她。
吴茜抬头看向陆时，那眼神陆时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咽了下口水，才继续说道：“如果不是还喜欢你，我为什么要来和你拍那些根本火不了的视频……”
陆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直到躺在床上后，那情绪才像是雨后春笋般慢慢出现，逐渐覆盖了他。
陆时哭了，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哭。
他是个慧人，他应该将重心放在斩杀那些异兽身上，而不是为情所困，更何况这一切早已结束。
是啊，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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