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白默默鄙夷这个没有见识的人类，“哼”一声两翅抱胸，动作颇人性化。
“哥，这是……你新养的宠物？”章晓天不经感叹他秦哥果然不是常人。连养宠物都养得比别人高级。两人一鸟在楼栋无人的走廊尽头交谈。
秦难书还没来得及解释，秦白白就先炸毛了:“什么宠物！你个没有见识的人类。我是他的契约兽，尊贵的白灵鸟，秦白白！”他刻意咬重“契约兽”“白灵鸟”“秦白白”三个词，让面前这个人类知道他的地位。
章晓天一头雾水，弱弱发出疑问:“契约兽是啥？白灵鸟又是什么？哥这名字是你取的吗？”怎么他跟他哥分开才多久，他哥就多了只鸟？
秦白白不愧是只鸟，随时随地都在炸毛：“愚蠢的人类，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为了防止秦白白继续炸毛，秦难书果断终结一人一鸟的谈话，解释缘由：“任务意外，会想办法把它送回去的。契约兽和白灵鸟都是任务里的东西。”
本来这个解释是没有问题的，至少章晓天是听懂了且表示理解。但秦白白对此就不大满意了：“秦难书！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是累赘吗？这么急着把我送走？还有。什么任务，你给我说清楚！”此鸟再这么嚎下去整栋楼的人都得被它吵出来，秦难书干脆手动让它闭麦。
“那你不回去了？”秦难书反问它。继而又向它解释：“你的世界对我们来说相当于一个虚拟世界，我们进去完成任务就可以离开。但这次意外把你也带出来了。”
秦白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虚拟世界”、“任务”如巨石落地，把它砸了个懵。
“哥，你也被随机卷进任务里了?”章晓天重点不在这只鸟，而在他哥。
“嗯。你怎么样？”秦难书问。
说到这个章晓天就心有余悸：“我进来一个c+级任务，老吓人了。好多鬼怪啥的，我最怕这些了。还好最后傻人有傻福让我瞎闯过去了。嘿嘿，这个任务值600经验值呢。我现在已经3级了。”
秦难书记得“山村”那个任务后章晓天有610的经验值。任务栏里c+级任务的经验值一般在600左右，偏幅不会大于50。对章晓天来说这个任务难度正好，不会太简单浪费时间精力，也不会太难超出他的承受范围，挺不错的。
虽然秦哥很强，但章晓天还是有些担心他：“哥，你的任务呢？没受伤吧？”
“A级，5000经验值，”最后一个问题他摸了摸秦白白：“它会治伤。”
章晓天听到A级时嘴巴张得能直接塞进一个鸡蛋。听到秦白白会疗伤时将震惊的目光移向秦白白。
秦难书本以为秦白白还需要一点时间接受他刚刚说的话。没想到秦白白像没事人一样很快调整好了情绪，面对章晓天震惊的目光昂起自己高傲的头颅：“哼！”整只鸟的肢体语言，就差直说“愚蠢的人类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章晓天没啥心眼，直白夸赞：“哇！你好厉害呀白白。”
秦白白扑腾两下，从秦难书衣服里钻出来，飞到他肩膀上：“那当然。”
“没事就行，我走了。”确认人没事，秦难书打算离开。
“啊，”章晓天才见着他人，多少有点舍不得，想让他哥多留一会儿。但他也知道这不是在现实世界走街串巷，没有留人的道理：“好哦。哥你要回去吗？”
出乎章晓天意料，秦难书居然没打算回去。
“去城南看看。”
“去那儿干啥？”章晓天发出新人的疑惑。
“游戏里知道道具可以升级，城南有家叫‘老汉打铁铺’的手艺很不错，我过去看看。”按王竟溪的说法，是这样没错了。系统里有秦广城简单的地图。是真的非常简单的地图。目前秦难书的地图里中心区域全部被掩盖，看不清任何东西。城池边缘倒是可以看见，他们所在的黄泉路在秦广城的东南角。城南能看见的地方相对多一点。看地图上的标注几乎都是商铺，看来城南在秦广城应该承担了商业区的角色。
“还可以这样。跟游戏好像啊。哥我跟你一块儿去呗。”一方面是想去看看情况，另一方面是不想跟秦难书分开，于是章晓天又开始他的撒娇大法。
“……”
“跟上。”
秦白白不懂人类的相处模式，但他觉得对面这个人有点子装。它默默飞回秦难书怀里。
黄泉路外人向来没什么行人，有也是行色匆匆。但往南走，人就渐渐多了起来。周围商铺里有不少买卖的人。
但生意场，现实世界尚且免不了摩擦，更何况在秦广城这种地方。
“啊——”一道身影从街边的“李姐裁缝铺”飞出来。又是一个没钱硬买被抓包的。章晓天躲过他上这条街后第六个人型重物，很快又躲过第九个非人型重物，瑟缩着跟着秦难书身后。
秦难书倒是淡定，怀里的秦白白把自己完整埋在秦难书衣服里，人类世界真可怕，跟怪物森林一样充满血腥和争斗，只有秦难书这里是安全的。
按地图标注，“老汉打铁铺”在城南一条街最边缘的位置，几乎在西南角，他们得穿过一整条街，才能到达。
往前走过中心段，后头商铺就逐渐少了起来，到西南角时，更是人烟稀少了。说来奇怪，分明是城的角落地带来，却看不见城墙，原本应该是城墙的位置被大片大片浓重的雾替代。
章晓天忍了又忍，好不容易等到没人了，终于忍不住问出来：“哥，你说我们现在要是走进雾里，会怎么样啊？”他知道这个问题听起来不太聪明，可是他真的很好奇。
“要不你进去试试？”突兀的声音响起，章晓天被吓了一跳。说话的当然不是他秦哥，按他秦哥的性格，要么回“不知道”，要么回“会死”，不会多余说这几个字，更不会用这种嘲讽的语气跟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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