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记起唐瑞当时说过的话、林沅常常留到很晚的细节,
还有那根看不见的缝隙——窗外枝叶与排水管交织出的单向可见。
那些碎片在脑中重新拼接,带出一个不太舒服的轮廓。
许岚的死法,或许并非偶然,也并非某个孩子一时好奇就能做到的事。
*
第二天,调查进入更深的层次。
周警官把现场勘验报告和设备检验单一一摊开,像剥洋葱一样,一层层剥开那些看似无关的细节。
“氮气的来源有两处可能,”周警官说,“一是学校实验室的固定气瓶和配套阀门;二是外购的气罐。我们在实验室并没有找到外购的签收记录,但实验室的气瓶保管记录,以及钥匙与门禁记录,有一些异常。”
他指着一张门禁导出表格,表格上列着夜间多次刷卡进入的记录,时间零零碎碎:19:03、21:12、23:47、次日00:10。
几乎全部是在许岚出现之前的两天内。
“这些记录都显示为同一个门禁号使用者:孙老师。”
周警官的声音平稳,但在场人的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快了几拍。
生物老师被列为该实验楼的管理人,他有权管理气瓶、用具和学生进出,但连续的夜间进出却意味着什么?
现场的空气瞬时凝重。
但孙老师看起来并不慌张,他一边听着,一边点头。
“孙老师他自己一个人住在教工宿舍里。可能觉得在哪儿待着都是待着,他一直是这样的,夜里去实验楼是备课、整理竞赛资料,我们也都习惯了。这是孙老师的工作常态,很拼的一位,今年还评上了特级教师。”班主任在旁边补充,帮孙老师解释。
周警官把一张实验室气瓶的检验单摊开,上面有瓶体编号和最后一次维修记录。
“学校这批气瓶的日常管理人确实是孙老师,他负责的竞赛组会有权限使用这些设备。我们还在确认他是否借给了学生临时使用权限。按理说,学生接触这种设备必须在老师监督下、并且有签字备案的。但签字记录里,许岚并没有单独的使用登记——只有孙老师在死前两天在登记册上写了‘临时开放’几个字,签名确实是他的。”
班主任沉默。
周警官补充道:“我们在班级群和竞赛群里找过了,没看到公开通知。也就是说,许岚进入实验室,很可能是有某种私下的约定或受人指使。”
“除此之外我们也在查其他人,尤其是竞赛组的成员名单和签到记录,现在就会对照所有人的出入时间。”
调查的节奏被拉得快而凌乱。
学校行政层面显然也不愿将这事公开扩大,风向控制与利益的纠葛在暗处涌动。
孙老师在询问中不断强调,“深夜在实验楼只是我正常的工作安排,我一直是这样的日程,你可以再往前查一年两年,我一直是这样的。”
同时,他也否认有教学生如何去操作气瓶以做出危险置换。
他的声线里带着倦意和一种疲惫的防御:“我们做竞赛都是为了孩子,将来有更多机会。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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