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周围的人群已经有了沸腾的趋势。
敖无霜觉得不太妙，“公主殿下，现在这个样子太惹人注目了，我看还是找个人少、安静一点的地方再和林大人探讨这琉璃吧。”
她感觉到有人周围似乎不友善的目光，尽管不能锁定是谁，但是凭借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还是察觉出来，提醒林紫焉道。
“唔，”林紫焉本想说这是镐京，大周京城，周围全都是林朝天的泥瓦匠，不用担心，但是想到这些人鱼龙混杂，连和林朝天之前有仇怨的二皇子都派人来了，要是再来点什么牛鬼蛇神，即使敖无霜、林朝天都在，也可能保不了自己，于是同意了，“林大人，有没有适合谈话的地方……”
林朝天也意识到了，便将林紫焉还有范氏兄弟几人带到了一个刚刚修好的小厅里面。
至于其他人自然是交给工头们去管理了。
不过这样一来，躲在远处观察的孙承泽和李常歌多少有些失望。
“看来，大周又要多一样摇钱树了。”孙承泽看着林朝天几人的声影消失在某一栋别致的庭院里后，恨恨道。
刚才那个所谓的琉璃，流光溢彩，一见就让人难忘。
如果能够做成装饰物，肯定会迷倒众生。
按照林朝天和林紫焉之前的操作手法，估计又会卖上天价。
而且这玩意儿天生自带神秘属性，大巫们应该也很乐意将其做成法器、祭器。
换句话说，琉璃和烟花一样，再次成为众人追捧的新奇上品。
自己却只能这么远远地看着，想到这里，孙承泽就感觉到非常失落。
“殿下，这琉璃，有点像是我大楚巫教神风射手的箭头。”李常歌此时沉声道。
“什么？”孙承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楚竟然有这神奇的玩意儿？自己怎么不知道？
“你确定？”他追问李常歌道。
对方苦笑着摇摇头，“殿下，我只是猜测而已，因为神风射手使用铜制箭头其实并不锋利，他们也在到处寻找替代品。
这琉璃的样子，看上去非常像他们现在使用的石英，是和玛瑙等宝石产出的奇特矿产。
经过打磨后，也是晶莹剔透，能够反射五彩光芒，并且异常之锋利。
不过，缺点是非常容易碎裂。
现在大周的钢铁本来是非常好的替代甚至进化用品，无奈我大楚还没掌握钢铁的冶炼技术。”
李常歌讲到这里，眼里似乎有些征询的意味。
“你是说，这琉璃除了好看，其实作用比不上钢铁？并且这次除了偷学烟花技术外，最好还能偷学一下钢铁的冶炼技术？”
孙承泽不是蠢人，自然领会到了李常歌的意思。
“殿下英明，竟然能想到这一点！如果能够将钢铁冶炼的技术，带回大楚，举国上下肯定都会将您当成英雄。”
李常歌顺势奉承道。
实际上他之前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除非孙承泽脑子有恙才听不出来。
孙承泽没想到，自己的下属竟然对这次任务比自己还上心。
竟然像要增加任务目标！
不过，按照这些天搜集到的情报来说，孙承泽的目标其实不止这两个。
除了烟花和钢铁，蜂窝煤也很合他意。
虽然说大楚在中原的确南方，冬天没那么冷，并且平日里烧火的柴火也管够，但是蜂窝煤实在是太方便了。
小小的一块，就能用很久。
不仅时效长，效率高，还占地少，干净。
不管是行军还是日常使用，都远胜过柴火。
更重要的是，其制作方法似乎是这些新奇玩意儿中最简单的。
孙承泽甚至跑到别人做蜂窝煤的地方近距离观看，也没人来管他。
除了不知道这所谓的煤矿如何得来，还有那做蜂窝煤的工具要用到钢铁，他觉得自己都能上手制作。
另外在大楚的时候，作为皇室子弟，他分到了周三彩的飞鸟，青花瓷碗具、茶具若干，白瓷更是作为日用品，连亲近的仆人都在使用。
只是这些当然无法满足他的收藏癖。
并且陶瓷器，作为商品也非常赚钱。
孙承泽很想让手下的人学到这门手艺，然后作为皇商自己赚。
至于那个传说中的蒸汽机，他倒是暂时不用想了。
除了要用到大量钢铁外，其内部构造也是非常精密。
短时间内根本就不可能掌握。
这一点孙承泽还是非常有自知之明。
“这事情，我会考虑的，现在他们人也看不到了，我还是先去国子监吧。”
他对着李常歌吩咐后，便头也不会地走了。
毕竟李常歌现在还要在这稷下学宫做工，孙承泽只能自己去国子监。
李常歌看了下林朝天几人隐去的小院，叹了口气，又看了孙承泽的背影，心里也有些无奈。
他并不清楚孙承泽到底在想什么，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老李，刚才那个俊俏男子是你什么人？”
之前和李老关系很好的泥瓦匠老哥过来问道，“刚才工头找你，我说你去方便了。”
“嘿，多谢老哥了，那是跟着从大商逃难过来的主家公子，说是准备在这边找份活计讨生活了，听说烟花学徒赚得比较多，所以想让我找点门路。”
李常歌脑子转得很快，直接将孙承泽此行的目的编了进去。
反正两人的主仆身份，之前就和老哥、工头他们提过。
他说孙承泽这个主子以前养尊处优，逃难过来后，有些受不了生活上的落差，整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哟，恭喜啊，大公子终于想通了，准备出去做事了啊。不过这烟花学徒的事情，的确很适合他。”
老哥粗糙地大手拍了几下，飞尘飞舞，点点头道。
“哦，为什么适合？”李常歌这时候装作感兴趣地问道。
“你看你这公子哥，虽然身材高大，但是一看就是读书人，肯定没做过体力活，不可能向我们这样在工地上当牛马使唤。
烟花学徒虽然收入高，但却要识字、要算数、要认称，是个细致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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