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这两天的努力简直就是白忙活一场，回去又要怎么给他们交代呢？
到家的时候，秀秀已经把蛋蛋哄睡着了。
看到于秋一脸疲惫的样子，秀秀关切的看着他，“怎么样？能贷到款吗？”
于秋摇摇头，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秀秀。
秀秀听完，沉默了片刻，“实在不行，就把海鲜便宜卖到县城吧，总比烂掉强。”
于秋沉默了。
他当然知道秀秀说的在理，可大家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到头来才挣这么点……
走到院子里，于秋搬了个小板凳坐下，抬头望着星空，长长地吐了口气。
秀秀从屋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吃点东西吧。”
她把面条放在于秋面前的小木桌上。
于秋接过面条，却没有立刻吃，只是用筷子轻轻拨动着碗里的面条。
“哎……”他叹了口气。
秀秀在他身旁坐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
于秋抬起头，看着秀秀温柔的双眼，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没事，我就是有点累。”
说完，他夹起一筷子面条送进嘴里，慢慢地咀嚼着。
秀秀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心疼。
她当然知道于秋心里藏着事，但她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静静地陪伴着他。
吃完面，于秋把碗筷收拾好，“我去村长家一趟。”
“这么晚了，去村长家干嘛？”秀秀有些疑惑。
“我还是想再试试，去找村长看能不能商量一下，贷款的事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于秋简短地解释了几句便匆匆出门，秀秀定定地望着他的背影，良久，转身回屋照看蛋蛋。
于秋快步走在乡间小路上，心里还在盘算着该如何跟村长开口。
村长家亮着灯，于秋走到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谁啊？”屋内传来村长浑厚的声音。
“村长，是我，于秋。”
门吱呀一声开了，村长站在门口。
“于秋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村长疑惑地看着他。
于秋搓了搓手，略显局促。
“村长，我想跟您商量点事，能进去说吗？”
村长点点头，侧身让于秋进屋。
屋内摆设简朴，一张老式木桌，几把椅子，墙上挂着一幅毛主席的画像。
于秋在椅子上坐下，村长给他倒了杯水，“喝水，慢慢说。”
“谢谢村长。”
于秋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将信用社的情况和海鲜滞销的困境详细地跟村长解释了一遍，语气诚恳。
“村长，您见多识广，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村长听完后，眉头紧锁。
于秋紧张地望着他，屋里一时静悄悄的，只有墙角的座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这样吧。”村长终于开口，“我可以尝试给你开个担保信，你明天再去信用社试试。”
于秋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谢谢村长！谢谢村长！”他激动地站起身，连连道谢。
“先别急着谢，”村长摆摆手，“能不能成还不好说呢。”
于秋点点头，他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但这样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告别村长后，于秋脚步轻快地往家走去，心里思索着明天的计划。
第二天一早，于秋拿着村长开的担保信，再次来到信用社。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信用社的大门。
“我想贷款，你们……”于秋刚开口，就被一个工作人员粗暴地打断，“去去去，哪来的精神病，赶紧走！”
于秋愣住了，他不明所以地看着工作人员，“我不是精神病，我是来贷款的。”
“贷款？就你？拿什么贷？赶紧走，别在这捣乱！”
工作人员不耐烦地挥挥手，像是赶苍蝇一样。
于秋还想解释，却被工作人员一把推了出来，“砰”的一声，信用社的大门在他面前重重关上。
于秋站在信用社门口，望着紧闭的大门，心里一阵憋屈。
他知道工作人员狗眼看人低，但是想完成自己的想法，就必须厚着脸皮。
直接去信用社肯定是行不通了，于秋索性把目光放在社长身上。
接下来的几天，于秋一直守在信用社门口。
饿了就啃馒头，渴了就去路边接点凉水过来喝，困了就躺在信用社门口的台阶上打个盹。
风餐露宿了几天，倒是也遭了不少罪。
于秋身上的衣服变得皱巴巴的，沾满了灰尘，胡子拉碴，看起来就很落魄。
信用社门口的保安看他这么可怜，有时也会给他倒杯热水，但也劝他离开。
“同志，你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待在这里没有意义的。”
“多谢。”
于秋谢过保安的好意，却依然固执地守在那里。
只是转头，于秋就发现，社长根本就不从正门进出，每天都是从后门坐一辆黑色的小轿车离开。
于秋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做法有多么愚蠢，他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重新调整计划。
于秋开始四处打听信用社社长的住址，逢人便问。
只可惜这些人都不知道社长住在哪里。
于秋不是没想过悄悄跟踪，但每次一出门就会被甩开。
无奈之下，于秋只能继续寻找机会。
信用社的工作人员也是习惯了于秋每天在信用社附近晃悠。
一开始还会把他赶走，到现在也放弃了，就让于秋在这附近随便呆着。
于秋也没有闲着。
之前的那批海鲜肯定是已经坏了的，卖不出去，总不能硬卖。
至少现在要先把车和贷款的问题解决了，才能再去打捞海鲜。
总要分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
看着于秋如此坚持，最开始接待于秋的那个男人走了出来。
“真是服了你了，都跟你说了很多次，你这个情况无法贷款，你怎么就这么倔呢？”
于秋目光坚定。
“要赚钱肯定没有容易的，再说，我也在想办法，也不一定就无法贷到款。”
“行了行了，告诉你吧。”
叹了口气，男人把信用社社长的地址告诉给了于秋，“你要是真想找到我们社长的话，就去这里，但你可别说是我给你的地址。”
“谢谢。”于秋感激的看向男人，心底也把他的样子记了下来。
目光扫过男人胸前的姓名牌，余瑞。
于秋也不好继续在此停留，直接朝着余瑞告诉自己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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