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要的东西，会凭着自己的双手去拿！”
洛长夜这么一说，皇帝洛洵的脸上出现了自以柔皇贵妃去世后久违的笑容。
“甚好。我儿既然有志气，那朕就等着你凯旋之日亲自来拿下皇位！”
五皇子洛临看着洛长夜在洛洵面前如此得宠，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的抗争，的确是让洛长夜一时间无法继承皇位，可同时，也失去了一些东西……
下朝后，洛洵带着洛长夜去了风栖阁饮酒。
在洛长夜母亲的宫殿里对饮，洛洵恍若隔世。
放下杯盏，洛洵浅笑一声。
“依稀记得，和你母亲当年在此处秉烛长谈，饮酒作画，日子过的不胜美好。若非是身份的缘故，此生，朕定然会跟她琴瑟和鸣。”
“你是君王，母妃是妃子，注定是一场悲剧。”
洛长夜喝着酒，神色却是越来越清明。
“纵然如此，曾经拥有，却是最好。”
洛洵倒是有些愣住。
多少年了，他无法想清楚的事情，如今居然被最恨他的儿子一语道破，实在是不由得唏嘘一阵。
原来，这时间的阴差阳错，从未改变过。
深吸一口气，洛洵再次饮酒，眼神里带着几分感慨。
“看来，朕多年来都在重复错误，以为深情，却不过是重蹈覆辙。天下是如此，你母后和你的事情也是如此！”
“不必再说！”
洛长夜此时眼神清明，站起身。
“父皇，儿臣如今便是要把一切拨乱反正。当年的事，我亦然会追查到底，害死母妃的人，从不是你。只不过，如今修炼之事甚为重要，因此儿臣要拜别一些日子！”
“修炼？”
洛洵打量着眼前的洛长夜，感觉到他的修为如今突破至天子品阶，安慰的同时，也是有些担忧。
“我儿何苦这般执拗？你可知这修为越高，招来的麻烦也是越多。世人所见到的，都是花团锦簇的美好，却不曾想过，这背后的辛苦！”
“无妨！”
洛长夜再次微笑，神色早已不如当初那样的仇恨。
“父皇，我是你的儿子，我要走什么样的路，你当该知道！”
洛洵盯着洛长夜看了许久，终于释然笑了。
他走了上去，抬起手拍着洛长夜肩膀，微微颔首。
“好，甚好。朕的儿子当是如此！既然这般，那朕便不阻止你。边关的事情，想来我儿也是处置妥当了？”
洛长夜点头。
“皇甫觉誓死效忠儿臣，几位师兄弟也是肝胆相照，儿臣分封了异姓王，以此证明我和他们的亲密无间！”
虽说异姓封王本该要上承皇帝，可洛洵却是不以为意。
“若你觉得合适，多几个异姓王爷并非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朕准了！”
洛长夜对此也是释然一笑，还好，这件事父皇并未多心。
瞧着自己儿子的眼神，洛洵却是带着几分无奈。
“夜儿，朕在你眼中，莫非是那种不明是非的暴君？封王虽然会分散皇权，但在必要的时候却能够让你站稳脚跟。强者，不怕封王，就怕亲信不够多！”
洛长夜深以为然。
这自古以来，用兵之道，莫过于是把权力大胆的分散下去，若是总纠结着不放，早晚失去的更多。
洛洵从小到大所要让自己学会的或许便是这些权术。
“对了！”
洛长夜此时忍不住好奇的询问了一句。
“五皇兄方才气哼哼的离开，可否是你又给人使脸色了？”
提起了五皇子洛临，皇帝便是满脸的不悦。
“好端端的，你提起这个逆子做甚！”
洛长夜轻笑一声，旋即往前走。
“如你所说，忤逆者自然是让你不顺心，可究其原因，是因为天子只有一个，皇子却可以有无数个！”
说着，洛长夜眼神坚定。
“儿臣离开之前，定然会去见五皇兄一面，届时，不管发生什么动静，都不要父皇出手！”
“什么意思？”
洛洵的眉头紧锁。
“你小子打算单刀赴会？太子，你别忘了，储君宝座，人人心动，并非是已夭折的三皇子和大皇子就罢了的，五皇子洛临，背地里做的腌臜事一点都不少！”
“所以，父皇打算如何？”
洛长夜的目光坚定几分，旋即叹息。
“你可知，最可靠的人，亦然是皇族之人。当然，可靠之余，危险并存。是以，儿臣会亲自去解决此事。父皇若真的还有顾虑，便是好好的想想如何做一个好皇帝。镇守边关之余，儿臣也是得知消息，朝廷的贪腐状况，此起彼伏。”
洛洵对此，并非是毫无耳闻，只是前些日子出征，尚未得到机会出手摆平。
如今，却是应该要好好的收拾一番那群家伙了。
目光冷了下来，洛洵当即承诺。
“朕会大刀阔斧的去惩治贪官污吏，至于你说的兄弟砌墙之祸，便是你自行处置！”
洛长夜抱拳行礼。
“那儿臣便是顺势治好大皇兄。大皇兄为人急躁，却并非是无可救药，儿臣不忍其就此疯癫一声，治好他，我便带他离开，前往边关！”
洛洵对此震惊的同时，不由得笑了。
“好啊，你这小子是把能算计的便都算计了。把人都带走了，朕这边如何是好？”
“那不是还有五皇子？”
洛长夜得意一笑。
“论本事，洛临比之大皇兄可是强一些，是以等儿臣说服他，便让他襄助父皇，届时，儿臣主外，父皇主内，咱们强强联手！”
说着，洛长夜突然把一颗丹药递过去。
“这是九转续命丹，必要的时候，父皇可服用以确保十余载的安康！”
洛洵的心底咯噔一下，“你给朕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
洛长夜不想要说出自己明白了他做的那些事儿，只是转身。
“儿臣只不过是防患于未然。老头子，好好活下去，你我的命，从来不只是自己的，你别忘了，母妃说过，假以时日，天下一统，百姓安康，便是她真正含笑九泉的日子！”
此言一出，洛洵的眼眶也是有些湿润。
“是啊，你的母妃，她若是亲眼所见，该是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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