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婶三人一出去，家里就安静下来了。
因为赶时间，碗筷都堆在一起，施燕云跟徐中元一起端到厨房洗了。
施铭芳喝着咖啡一动不动，只等两人洗好了出来，才招招手叫施燕云过去：“燕云，你过来，我们一起去房间里说说话。”
进了施铭芳卧室里，她才轻声开口：“桂婶这去一趟，那家人肯定是会同意的。一个年轻的大姑娘，长得端庄大方，又有一身本事，那人再怎么找，条件也就这样了。六姑跟桂婶说来说去，无非也就是看看，我们家能出多少嫁妆而已。我话已经放在前头，就出一套首饰，那是给春杏嫁出去当天带的，也不能换了现金，那男方家里无论是结婚的婚宴，或者是后面的开店，都没办法找我们家帮忙凑钱，现在就看他的诚意了。”
施燕云点头，“那家人要是不愿意吵吵闹闹的，那正好春杏提前看清楚，到也用不着结婚了。”
“要不说你傻呢！”
施铭芳坐在床边，又拉着施燕云的手坐下，俏咪咪的说道：“哪里会吵闹开，那家人还能看着儿子不结婚的？不是我说恶心话，现在香江这里，普通人家嫁女儿，最多也就一套首饰带点衣服被褥的，要是家底差一点，那就穿一身衣服就算嫁妆了。春杏嫁过去，我们家又不要他家彩礼，又陪送东西，春杏这样一个人才，他家就是再不开心，也不会放手另找的。”
可不是，好歹春杏还有几百块的存款呢！
“那就不管了？”
“管什么？你要是结婚我还会一管到底，她嘛，既然已经劝过了，那就算了。到底我不是她妈，说多了还当我有心坏事呢。”
施铭芳撇撇嘴，只催施燕云从空间里，把她的小手提箱拿出来。
“两个金镯子，一对金耳环，加一个金项链就成了。戒指也给一个，也不知道那人会不会给春杏买新戒指，给一个给她带着吧。”
施铭芳挑挑拣拣的，选了几样都是素的，除了原来打金师傅的名号，再没有其它花纹了。
“行了，就这些吧。也不知道那傻丫头能不能守得住。”
守不住也没办法了。施铭芳给了这些，只当缘分已了，后面就算再缺钱再来哭闹也是没有的。
桂婶回来的到快，上午不过才十点多一会，她带着人就回来了。
“把东西放桌子上吧，看桂婶的脸色就知道这回也不顺利。怎么样？谈到什么程度了？”
施燕云看安炳胜帮着把吃食一样样放到餐桌上，又拉着徐中元进厨房。就知道不好。
“娘嘞，天老爷嘞，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家，竟说是我们家求着过去的，要太太出八百块钱的嫁妆才行！我呸她一脸，站起来就走。六姑看我不是假意要走，又降到六百块钱，我没听，她到拦住我，非说四五百也成。”
桂婶叹口气，喝着徐中元端过来的一杯凉茶去去火，看一眼春杏又说：“后来春杏拉着我，我谈到两百块钱，加上太太给春杏一套首饰，这才同意。”
春杏忙解释道：“两百块钱我出。从我存款里支出去。他不知道我有存款的。这钱对外只当太太给的嫁妆钱了。”
她还是被施铭芳说怕了，并不敢把全部的私房钱拿出来，只肯明面上亮出来二百块，余下的准备缝在衣服里存起来。
“随你，你自己愿意就成，那什么时候去领证件？什么时候办酒席？”
施燕云算了一下，如果春杏结婚走了，家里能省二百块支出，但事情就多了很多，不知道到时间怎么安排了。
“这个月底。那男人也二十八了，家里急着抱孙子，哪里能多等。”
说着桂婶气的死命拍了春杏好几下，“不争气的东西，那么一个男人就把你魂给勾走了？你看着吧，结婚生子一样样来，有你累的时候。”
“行了，都这样了，你还能棒打鸳鸯不成？歇着吧。”
施铭芳拦住桂婶絮絮叨叨反复说的话，指指春杏身上的衣服说道：“离月底也没有几天了，你自己的衣服被褥到时候都打包带走，不用留下来。你再去买点红布，自己做一身新衣服，或者买一身成衣的，到底是结婚，穿喜庆点儿，别这点钱上省了。”
看看时间也可以吃饭了，忙催着大家洗手开饭。
桂婶买了很多食物，有烧鹅、叉烧、牛肉、海鲜乱炖、猪蹄膀，加一些凉拌菜，施铭芳看着倒吸一口气：“买这么多肉食，吃多了好长胖呢！”
“哼！”桂婶冷笑一声，边放碗筷边说道：“家里几个小的可长身体呢，这么点哪里就算多了。太太要是嫌胖，那就少吃点，我们几个吃着可没事。”
春杏最后抱出一罐米酒小汤圆，放在桌子中间，“路上看到这个就买了。里面没有桂花有点可惜。不过一人尝一点也算甜甜嘴巴了。”
“哎呦，我不过就说一说，一顿也胖不了我的。”
施铭芳不高兴的跺跺脚，到底进卧室里，换身宽松衣服坐在餐桌边了。
“以前在家年年吃几顿小元宵，来这里到从来没有吃过。先给我来一点看看跟家里一不一样。”
米酒小汤圆大抵跟酒酿小元宵一个味，吃完这顿饭，大家都有点微醺了。
施铭芳下午一觉酣睡醒来，发现浪费了不少功夫，只得匆匆吃完晚饭，进卧室翻译文章去了。
春杏傍晚出门去了，大概是那边认为已经公开了，傍晚就过来带着春杏约会看电影去。
“桂婶，你不赏月吗？”
施燕云带着徐中元和安炳胜坐在窗前赏月，就看到桂婶早早洗漱好准备睡觉去。
“赏什么？那月亮雾蒙蒙的又看不清，我可没那个心思看月亮的。上午为着春杏的事情忙叨叨的，下午又等着三爷过来。那也是个不着调的人，自己儿子不说接回去，好歹来看一下啊。一天天的，家里就没有个省心的。”
桂婶进屋去了，三人也没大人管着，坐没坐相就半瘫着抬头看月亮。
“炳胜！炳胜！”
安炳胜一个打挺站起来，“我爸来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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