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这次大家并不打算让穹蒙混过关。
可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自己的好朋友身上出现了无法解释的“幽灵”，在她们提出自己的解决方案时被“幽灵”缠上的人居然还拒绝她们的建议？就仅仅是他所谓的直觉？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穹身上——布洛妮娅的审视、芽衣的担忧、希儿的疑惑、安娜的茫然，还有琪亚娜那掺杂了幸灾乐祸的好奇心……
明明是为了他好，他居然不领情？这让所有人都非常难以理解——哪怕这人平时就有点令人费解。
难道就为了自动完成工作？
“我也不清楚她的底细……但我相信她应该不是坏东西，这支笔也没有问题——你们说，这么好看的小妹妹会是坏东西吗？坏东西会帮我完成工作吗？”
穹不想直接与大家因为这件事发生冲突，却也不愿配合。
“穹，直觉并不可靠。”
芽衣摇了摇头，自己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男朋友似乎已经被看起来很友善的幽灵小姐给骗了……
但因为某些刻板印象，在芽衣这里粉色头发的女孩子，都不太可信。
粉毛，都是看起来粉粉嫩嫩的粉切黑！
“芽衣姐姐说得对！穹哥哥，你说什么幽灵会好心帮人写作业的？布洛妮娅姐姐打的游戏里都写了，超自然生物接近人类总有所图——比如吸取寿命让你变成老爷爷！”
“希儿，那是布洛妮娅玩的游戏——”
提到自己擅长的领悟，布洛妮娅来神了。
“根据记录，基本可以确认该「幽灵」具有独立于穹哥哥的行动能力。其目的不明，但显然并非完全被动或依赖宿主意志……可是穹哥哥，你说她不是坏东西，依据是什么？因为她外表可爱，以及帮你完成了你厌烦的工作？”
布洛妮娅的话穹当然无法回答，因为他这个真的只有直觉——当然也有帮忙工作还有击退蕾耶拉。
“另外就布洛妮娅的了解，各类游戏中被封印的反派利用人类惰性和好感进行伪装、达成阴暗目的的占比高达七成……”
“布洛妮娅，不要把游戏数据套用到现实……”
穹有些头疼，这点布洛妮娅确实占理：除非是超越一般友谊已经可以不计得失的关系，否则出于等价交换原则，谁会让自己吃亏呢？
不过这么想，自己是不是欠了昔涟一大笔人情债？要不还是少欠点吧……
“但布洛妮娅认为有参考价值。”
布洛妮娅寸步不让，拉着芽衣抵在穹的办公桌前。
“至少，布洛妮娅认为需要进行监控和隔离。芽衣姐姐的建议是合理的，暂时隔离观察这支笔是为了你好。”
“穹，大家也是为了你好啊。”
安娜轻声补充，语气比其他人温和。
“我们不是要逼迫你。但如果你说不清理由，至少让我们暂时隔离这支笔，做个检查好吗？”
除了琪亚娜，所有人都围了上来。穹知道，有布洛妮娅这个不带感情色彩纯逻辑分析的人在，想靠几句甜言蜜语搪塞过去是没可能的，加上她们说到底也是为了他好，毫无意义的顽抗到底对他而言完全没有必要。
所以，权衡利弊后穹选择有条件的举起了法式军礼。
“好啦好啦，我承认，你们说的有点道理。我最近不会再用这支笔了。”
“这样最好。”
布洛妮娅微微颔首，无法理解的存在即是潜在威胁。在搞清楚状况前，这支笔还是不用为妙。
“穹哥哥，这支笔到底是哪里来的？”
“是我远方的朋友走之前送的。”
穹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琪亚娜，然而正在笑嘻嘻的某人完全没有反应。
“其实吧，你们完全可以放心，姬子姐姐看了都没说什么，要是实在担心……”
穹挠了挠头，提出了一个方案。
“我回去之后就去找杨叔，他老人家这方面可是专家！”
“瓦尔特老师？”
芽衣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的确，如果是那位经历丰富、学识渊博实力强悍的天命特工，或许真能看出些什么。其他人也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除琪亚娜和穹外的所有人在布洛妮娅点头后达成了一致。
“的确，瓦尔特老师阅历丰富见多识广，也许他会知道些什么。但这段时间，不要使用这支笔。布洛妮娅会监督你的，穹哥哥。”
“好好好，监督，监督。”
穹无奈地摊开了手。
唉，这么多工作，不用那支笔该怎么办啊？
“那么，穹哥哥——”
布洛妮娅的声音从左边传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叠厚厚的文件，那些是他被姬子安排的工作中的一部分。
“既然你不愿意交出那支笔，在确认那支笔安全无害之前，布洛妮娅主张你需要接受全面监控。而全面监控的最佳地点，就是所有人的视线范围内。所以……”
芽衣走到了穹身侧，搂住了他的胳膊。
“穹，大家说都要陪你加班哦，开不开心？”
“等、等等！”
穹还尚未反应过来，琪亚娜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她是不是被代表了？如果是，那就是被大家绑上了加班的战车；如果不是，那自己岂不是被排挤了？
琪猫猫立刻开始挣扎。
“就算要监控，也不用所有人一起加班吧？”
“当然需要。”
希儿抱着一摞零食从休息室探出头，封死了琪亚娜的退路。
“布洛妮娅姐姐说了，集体监控可以避免单点失效。而且幽灵小姐如果出现做什么坏事，我们都在场也更安全呀。”
安娜已经把文件分成了几份，还热烈邀请琪亚娜过来体验她的部分工作。
“琪亚娜，这是我整理的休伯利安能耗监测改进方案……虽然你可能不太懂其中部分，但数据记录——”
“那个……”
琪亚娜弱弱地举起手，怎么吃瓜看戏就演变成自己被迫加班了呢？
今天的任务是女武神实习，不是舰长秘书实习吧！
“本小姐现在有点想回去补觉……”
安娜将厚厚的文件放在了她的面前，像一座小山。
“这些……都给我做？”
琪亚娜的声音在颤抖。
“当然不是全部。”
随手拿起普通签字笔的穹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琪亚娜，加油吧！我们是一个小队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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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世界蛇最优秀的科研头脑，世界蛇干部胡狼是个非常敬业的人。
敬业到什么地步呢？出个外勤也不忘各种小实验观测数据，每次行动过后都必须获得精确完美的数据，然后完善她的研究——即使是像现在这类纯粹踩点任务，尽职尽责的胡狼也能把极东支部周边这个注定废弃的临时据点捣鼓成最基本的实验室。
在手下拧紧最后一颗固定螺栓后，胡狼审视着眼前这个临时据点。不到三小时，这间原本堆满废弃零件的仓库，模样大变。
几张合金实验台被拼凑起来，表面覆盖着一次性无菌垫。便携式能量发生器和崩坏能浓度监测仪发出规律的提示音，指示灯在昏暗的光线下稳定闪烁。墙壁上贴着极东支部周边区域的高精度地图，几个关键节点被标红，旁边的手写数据墨迹未干。空气中那股铁锈和灰尘的陈旧气味，已经被消毒水和臭氧的气息驱散了大半。
通过临时配置的巡逻机器人，胡狼看到天命极东支部圣芙蕾雅学园的轮廓隐隐若现。
她没有过多关注圣芙蕾雅欧洲贵族女校一般的布局以思考怎么潜入——那是渡鸦那个被捉住的倒霉蛋擅长的领域。她的视线落在周边，毕竟尊主要来，哪怕圣芙蕾雅里全是陷阱也是无用功。比起关注圣芙蕾雅学园本身，她更在意这里有几个出口，自己要部署多少机器人和死亡编织者，又要用什么强度的作战方式……
当然了，因为极东支部的性质，现在相当一部分女武神都不在学园里，加上任务寻觅任务的特殊性，胡狼并在灰蛇的要求下查向了灰蛇口中绕不开的方向，钱。
人话就是，虽然天命内部的资金流向是保密的，但世界蛇在天命内部有人。加之作为名副其实的世界第一组织，天命的待遇一向不差，也是天命组织对外的核心宣传点之一。因此胡狼很快就搞清了极东支部到底有多少人覆盖社保以及购买了人身安全巨额保险，并以此倒推出这么大个极东支部到底有多少战斗序列的女武神……
这个数字比她预期的要少，加之或许是因为近期崩坏事件的不多，大量女武神被放了长假，极东支部内部显得异常空旷。胡狼的指尖在虚拟屏幕上滑动，调出几个相对有威胁的档案——德丽莎?阿波卡利斯，无量塔姬子，再此之外就一个刚刚升到A级的男性女武神穹以及几位潜力突出但尚未完全成熟的b级女武神。
天啊，这就是天命赖以维系世界安危的女武神保障吗？
本以为此行的目的天火圣裁也在里面这地方不说S级女武神一抓一大把，起码有点难度，就这？
浪费她的科研时间！
“预计目标总量十七，驻留不超过八人，其中高威胁单位二至三名……”
胡狼低声自语，声音在空旷的临时实验室里带着金属质的回响。
“外围警戒强度中等，依托其学园本身防御工事，缺乏对高机动性、小规模渗透的针对性预案……果然，和平安逸环境会让人松懈。”
哪怕他们曾经遭受过逆熵的袭击，依然没有太大改变。
不过这并不影响胡狼打算拿极东支部的女武神试试自己的实验品，也许这些女武神算不上顶尖，但只要尊主不出手阻拦，她绝对可以收集到不少有趣的实战数据。
面具之下，她满意的笑了。然后开始有条不紊地推进执行自己突发奇想的小小实验，任务完成撤退时她只会收拾最关键的核心仪器和样本——至于那些笨重的实验台和消耗品？自然会由后续清理程序处理，或者干脆留给天命一个无伤大雅、但足够让他们内部安全检查部门头疼几天的“谜题”。
“完成了！”
每一次行动，都是实验的一部分；每一个人，都是潜在的数据源。胡狼坚信，世界蛇的伟业，正是由这无数个精确到小数点后的观测、分析和完善，在梅比乌斯博士「无限」的理论上寻找“可能性”，一步步垒砌而成。
而她胡狼，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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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休伯利安号终于恢复了宁静。
当穹一行人踏下舷梯时，琪亚娜几乎是挂着芽衣的胳膊滑下来的——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被半拖半拽地移动。
“累……累死本小姐了……”
琪亚娜双眼无神，就连她的长发此刻都显得有些蔫。
她这辈子都没填过那么多表格，核对过那么多数据啊！安娜给她的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图表，至今还在她眼前打转……
“姬子阿姨平时要处理这么多事情吗……”
琪亚娜有气无力地嘟囔着，她忽然感觉舰长和秘书真不好当。
“现在知道我的不易了？”
领头的姬子是一行人里精神最好的，同时也是最心虚的——本来只是打算压榨一下穹那支笔的劳动力，结果到头来把所有人都坑了进来……
不过，总的来说是好事，这证明了他们是一个优秀的团队，相当团结！
“今天确实辛苦你们了。”
姬子也不再说什么打击人的话，她感觉对孩子们还是鼓励为主好。
“何止是辛苦啊，姬子阿姨……”
琪亚娜哀嚎一声，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芽衣身上，然后被布洛妮娅重装小兔的大手给拍开了。
“布洛妮娅，你干嘛！我已经感觉我的脑细胞死了一大半……比跟崩坏兽打上一整天还累！你现在还想干嘛？”
布洛妮娅不语，只是看着走在最后打哈欠的穹。
见布洛妮娅看向穹，自己又被布洛妮娅从芽衣身上拍开，脑子不太清醒的琪亚娜扑到了穹身上，然后把自己的重量压了上去。
“死灰毛，都怪你！还有那个幽灵！”
穹无奈地承受着琪亚娜的重量，感觉有点好笑，可再怎么说，琪亚娜嘴上说着不要，最后还是分担了本应属于他和安娜的工作……
“是是是，都怪我……不过，多亏了你们帮忙，工作倒是提前完成了。”
穹看向了前方的大家，露出了一个微笑。
这么多人宁愿陪他做本来不用做的工作，也不愿看他一个人面对未知的风险——哪怕那个他认为不算风险。
他忽然觉得，被架着加班……好像也没那么糟糕？至少今天，他不是一……两个人。
当然，姬子不要突然分派什么工作最好。
时值深夜，自然吃不到什么大餐，姬子也承诺已经处在半梦游状态的众人“下次一定”，就各回各家解散了。
而穹，自然是在和姬子安娜两拨人分道扬镳后承受着琪亚娜的重量返回德丽莎那边。
在穹把连翻身都懒得动。半睡半醒的琪亚娜扔在她自己的床上时，她仍然在进行最后的抗议。
“死灰毛……再也不要……加班了……本小姐的脑子……要变成表格了……”
“晚安，琪亚娜。”
「抱歉……」
就在穹即将沉入梦乡之际，一个极其轻微、仿佛直接响在脑海中的声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歉意的疲惫声音悄然浮现。
「有点脱力没弄好呢。给你带来了那么多麻烦……不过，大家的关心很温暖，人家能感受到她们的真心……看来伙伴你在很久之前就有一批值得信任的好伙伴呢，不是吗……明天见。」
穹猛然睁开眼，看向天花板，空无一物——但那声音，绝非幻觉。
穹张了张嘴，他有很多问题想问，有很多话想说，可最终只是对着空气，用极低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晚安，昔涟。”
没有回应，也许那个声音的疲惫，意味着对方也已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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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想早点的，但是玩饥荒在家里被熊獾和蚁狮欺负，下雨天被一群青蛙欺负，在地下被猴子和犀牛欺负……
然后哥几个气不过一合计加了几个黄泉——蕾姆的模组。
对了，突然想到一个疯狂的问题（其实是看到艾莉丝的节奏意外想到的）
假如（我是说假如）蕾耶拉用影子塑形的力量强行把穹变成了“星”，然后自己变身成“穹”和穹共赴巫山，还真就意外成功了，那么在十月怀胎过后……
这个孩子是星穹的，还是穹蕾的？头发是灰毛纯合子，还是二游特有的出芽生殖就一个幼年版的小蕾耶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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