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金智宇彻底放弃了“营救儿子”这件事。
儿子不是不聪明，甚至可以说是相当机灵——但碰上雪梨这个“人间狐狸”，照样被坑得体无完肤。
从过年压岁钱被雪梨用“投资教育基金”的名义成功没收，到平常玩个扑克、掷骰子、跳房子，都能被妈妈连哄带骗的给忽悠瘸了。
金智宇有时候站在客厅门口看着，手里抱着抱枕，心里一叹：
“儿子你坚持住，坑坑更健康，挫折是成长的必经之路……”
然后转头走人，假装看不见儿子脸上被贴的各种“失败者纸条”。
雪梨：“要怪就怪你长的太像你爸了”
而金智宇，这边也正式进入新一年的导演模式。
年后第一件大事——《混凝土乌托邦》围读剧本！
公司会议室。
剧组人员一个个坐定，空气里都是咖啡、洗发水和未完成年货的味道。
导演金智宇坐主位，眼前是厚厚一叠剧本，脸上的神情是“今天谁给我划水，我就让他演死尸”的那种坚定。
第一个出现的是——李东旭。
一身“我已放弃修饰自我”的打扮，帽子压得低低的，眼镜后面藏着一双彻夜未眠的眼睛，一副“我不是演员，我是从末世里走出来的难民”的气质。
金智宇看他进来，默默喝了一口咖啡，然后说：
“哥，你这是真的提前进入角色了啊——‘丧尸袭来三天没洗头的市民A’。”
李东旭还理直气壮：“我感受这个末世感。”
金智宇：“你不会过年一直这样吧。”
金智宇不敢想象他家过年是个什么气氛。
第二个进场的是朴叙俊。
果然还是熟悉的利索和清爽，帽子戴得端正，剧本翻得整整齐齐，上面贴了几页自己写的小纸条，甚至还标了颜色。
金智宇看了一眼那精致程度，忍不住吐槽：
“叙俊，你是准备拍戏还是准备考七级公务员？这剧本整理得，拿去参赛都能得奖。”
叙俊笑得一脸无辜：“社长，我怕你说我不够上心。”
金智宇：“我怕你上心过头，连临时工的台词都能背出来。”
最后一个，是“人生首次大银幕主役”的——珪瑛。
人一进门，整个人都散发着“我要好好表现”的正气，坐姿端正，嘴里念叨台词，一边翻剧本还一边给自己心理建设。
金智宇盯了他两秒，笑了：
“珪瑛啊，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都是公司自己人。”
珪瑛紧张兮兮：“社长，我练了三遍呢……还有五页我梦里都在背。”
金智宇：“那咱一会儿看看你梦背得对不对。”
剧本围读正式开始。
李东旭第一段台词就念得跟诗朗诵似的，整个情绪拉满，声音低沉沙哑，听得金智宇一愣。
“哥……你跟自己之前演戏风格改变太多了。不过好像还真找到感觉了。”
朴叙俊则稳得可怕，情绪、语速、节奏完全在线，台词一出，金智宇都想给他发个优秀员工奖。
“你这状态稳定得像天气预报，真让人放心。”
而珪瑛……前面紧张，后面反而越读越顺，某几句台词甚至还把其他演员代入进去了，氛围感直接拉满。
金智宇一看，感慨了一句：
“哎呦，珪瑛这为了上大屏幕也没少努力啊。”
围读结束，金智宇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一边喝水一边点头：
“可以，都不错。东旭哥稍微刮个胡子我们就能拍；叙俊角色其实跟你很贴合，珪瑛——放心，表现的不错。”
全场一阵笑声中，金智宇站起身，做了个收尾：
“咱这戏叫《混凝土乌托邦》，可不是水泥演技乌托邦——我们是往拿奖去的，回去可以再琢磨琢磨。”
众演员纷纷点头。
而导演金智宇，一边收剧本，一边在心里盘算：
“东旭哥，这是要势在必得啊~！”
虽然嘴上总是调侃别人，但金智宇知道——自己才是这个片场里最不能掉链子的人。
《混凝土乌托邦》不是拍爱情小品，不是搞综艺整活，这是实打实的大灾难题材，讲的又是末世生存，布景不逼真，观众第一时间就能出戏。
所以在剧组围读完的第二天一早，金智宇揣着分镜图、戴着鸭舌帽，自己悄摸摸进了摄影棚。
棚外还飘着点雪，棚内已经是一片废墟现场。
“哎呦我去。”
金智宇站在入口，第一眼看过去，差点没把自己震得退两步。
废楼的墙体用真水泥做旧，窗户残破、铁锈横飞，断裂的钢筋像张开的触角，天花板上吊着“即将塌陷”的灯管，还专门加了仿灰尘的喷粉。
一个字，糙！
两个字，真糙！
但三个字——真·好看！
金智宇站在那儿半天，终于满意地拍了拍负责美术的肩膀：
“你们这布景……连我妈要是来了，估计都得问一句：‘这是哪年地震留下的？’”
美术差点乐出声：“导演，这才刚开始呢，我们还准备做个爆裂水管，还有假的老鼠出没路线图。”
金智宇：“噢噢，不错啊，但也要注意灰尘这么大可别得肺炎了。”
金智宇很庆幸这个时空没有爆发这个病。
顺着布景一路走进去，金智宇时不时低头、抬头、左侧头，一会儿蹲地上一会儿踮脚尖，把他画的分镜图一页一页地对着布景验证。
“这边角度拍被困那场刚刚好……光影可以打斜一点，制造压迫感。”
“叙俊救人那段，可以在这拍，再搞点断电的灯光抖动感。”
“珪瑛最后这场戏可以在这……我得加个窄镜头镜框，给他脸部特写，拍出精神断裂的质感！”
一圈下来，工作人员一边跟着他记笔记，一边默默在心里感慨：
“导演是真细啊……今年感觉认真了呢。”
金智宇也不藏私，边讲边模拟机位，直接在空地上蹲下身子画轨迹线，还顺便掏出手机拍张布景，发给雪梨——
【棚里真像个地狱口，我要是失联了你来找我。】
雪梨秒回：
【你就别吓我了……你是不是又想装可怜让我晚上不管孩子？】
金智宇看完手机，一边笑一边拍了拍身边工作人员肩膀：
“快点收拾，争取在正式拍摄前把所有布景做的跟灾难后一样，我要让演员进来第一反应就是：‘末日来临’”
工作人员：“您已经达成了。”
金智宇笑而不语，最后站在废墟中央的断壁残垣之间，长长地吸了口气，心里默念：
“拍电影不是开玩笑的事儿……但也一定得玩出点花。”
然后，他转身离开棚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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