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四合院时，大门口只有三大妈在。
“哎呦，许大茂，你咋才回来呀，你妈都来好长时间了。”三大妈说道。
“三大妈，您这话可别让旁人听见了，不然还以为我多不孝顺呢。我这刚下班呀。”许大茂回应着。
也不知三大妈是装作没听见，还是根本没往心里去，两人各说各的，简直是牛头不对马嘴。许大茂听得心累，也懒得再继续搭话，便直接回自家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走进中院，就瞧见自己的妹妹在左手边的角落里逗兔子玩呢，旁边围着贾家的三个小孩子。棒梗个子高些，还能看到兔子，另外两个小的则跳着脚在一旁看，那模样煞是可爱。
中院此时有不少人，看到许大茂进来后，每个人的眼神都怪怪的，还时不时地朝后院瞟上一眼。
今天许大茂回来得算早的，傻柱的媳妇白婉儿正坐在门口，陪着一大妈和几个中院的大娘们聊天。
大概是突然安静了一下，许小玲回头看了一眼，见哥哥回来了，立刻撇下兔子，跑去帮哥哥推自行车。
“哥，妈正在教嫂子踩缝纫机呢，我没事就出来溜达了一下。”许小玲说道。
“姨夫好。”棒梗带头，三个孩子齐声问好，许大茂摸了摸两个小姑娘的头，又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麦芽糖，看着棒梗想吃却又不敢说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笑。
随后，许大茂便陪着妹妹朝后院走去。刚走到家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老妈的声音：“别急，慢慢来，以后你在家没事的时候，就从小物件开始慢慢练手，这东西简单得很。”看样子是在教秦京茹呢。
看到许大茂进来，老妈和秦京茹都放下了手中的东西。
老妈先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说道：“行了，你以后慢慢练吧，你爹也快下班了，我和你妹子得先回去了。”
“吃了饭再走吧，妈！”秦京茹挽留道。
老妈摆了摆手，准备起身离开。
“别别别，您这刚等我回来就要走，外人见了还不知道咋想呢。京茹，去把收拾好的东西给妈提着。”许大茂赶忙说道。
秦京茹这才回过神来，立刻找了个布包放在桌上，然后跑到厨房和房间，把各种东西拿出来装好，有罐头、咸肉、花生桃酥等，零零散散的一大堆。
“行了行了，你们两口子自己留一些吧。”老妈见秦京茹还想再去拿，便一把拉住了她。
“还有一只鸡呢，就在门口放着。”秦京茹被拉住了手，着急地对老妈喊道。
“行了行了，你们留着吧。”老妈说道。
“留了一只呢，这只大茂说要带回家过年吃。”秦京茹说完，也不管老妈，跑到门口扯了几根稻草，手脚麻利地把鸡绑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老妈在旁边，妹妹倒也没像往常那样过分地献殷勤，只是老老实实的跟在嫂子身边，帮着打下手。
东西收拾好后，老妈喝了几口茶，戴好帽子和围巾，推着自行车准备出门。
妹妹左右手各拎着一些东西，一直送到院门口。她先坐上自行车，老妈这才慢慢骑着车向前走。看着老妈骑车的样子，让人不禁有些心惊胆战，但又不得不承认，老妈的骑车技术确实不错，带着妹妹稳稳地出了巷子口。
看到老妈和妹妹走了之后，也就转过身准备回院。
一扭脸儿，嘿，就瞅见三大爷了。
“哟呵，三大爷，您这悄没声儿的，可吓我一跳！”
“这就家走啦？咱都多少年老街坊了，还没唠上几句嗑儿呢！”三大爷跟丢了魂儿似的，嘴里嘟囔着。
“得嘞，这天儿怪冷的，回见了您呐！”许大茂说完，跟媳妇奔后院去了。
“自行车、缝纫机，咋娶个农村媳妇要这么老些玩意儿呢？”三大爷掰着手指头，嘴里念念有词地算着，正好被从屋里出来的三大妈瞅见。
“你在那儿嘀咕啥呢？”
“嗐，老婆子，你说这许大茂是不是吃错药了？我刚一算，他娶这农村媳妇，花的可不少呢！”
“你要不提，我还真想不起来！你瞅瞅，他跟傻柱都多久没掐起来了？说到傻柱，这两天咋没见着他人影呢？再说了，人家许大茂有爹妈照应着。也是，最近这变化可忒大了！”
三大爷听三大妈这一通说，脑袋都快炸了，这一句话里信息量太大，这要是自个儿学生，非得掰扯半天不可。
“你睡得早，不知道，傻柱那小子这几晚天天往外跑，东西买了不老少。回来得晚，还当没人知道呢，我可看得真真儿的！”
“行了，你可少说两句吧。回头让你那宝贝大儿子两口子听见，又得跟你没完没了！”
阎富贵两口子说的正是大儿子一家，这事儿啊，就跟乱麻似的，扯都扯不清。当年给儿媳妇许下的那个工作岗位的愿，到现在都没个着落。
许大茂没事儿，下班早。可傻柱这几天忙得跟陀螺似的，厂里各个部门都得去走动走动，小食堂这阵儿也消停不了。回家本来就晚，吃完饭还得去黑市倒腾过年的东西，累得够呛，有点空儿就往椅子上一躺，睡着了。
“嘿，傻柱，傻柱，醒醒！”
傻柱本来就困得难受，被人这么一叫，心情更差了。
“傻柱，今儿个礼拜二，礼拜五中午李厂长要在小食堂聚餐，这事儿就落你头上了啊。你可千万别给搞砸了，这篓子咱俩可捅不起！”
傻柱本来就一肚子火，听食堂主任这么一说，更来气了，没好气地回道：“行了，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你把材料备好就成，怎么着，你们想喝工人血，还得让我伸脖子啊！”
食堂主任本来就看傻柱不顺眼，不过他知道傻柱是个愣头青，犯不着跟他置气，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给他使绊子。
一看食堂里的人都停下手里的活儿往这边瞅，傻柱不耐烦地喊：“瞅啥瞅，都麻利儿的干活儿！胖子，去给我沏杯茶来！”
因为招待餐归傻柱管，所以小食堂表面上就他说了算。杨师傅来了也有几个月了，知道傻柱吃软不吃硬，就笑着跟马华一块儿切菜去了。
傻柱跟易中海有个通病，就是打死也不把自己的手艺传给别人。都 90 年代了，马华炒菜还不咋地，胖子都快跳槽了，傻柱还骂人家是叛徒。
所以说傻柱这人啊，就是个老顽固，好听点儿叫混不吝，其实就是个刺儿头。你瞧他在大领导家那低眉顺眼的样儿，跟京巴似的。
这段时间因为厂里招待餐的事儿，杨厂长也来小食堂好几趟了，对傻柱的手艺挺满意，心里就有了些想法，觉得这是跟老领导套近乎的好机会。
这么一来，傻柱的待遇也跟着变好了。
再说大食堂这边，刘岚和秦淮茹都揣着明白装糊涂。
“刘岚，过年的东西备齐了没？”
“嗐，我家人口简单，吃不了多少，去供销社一趟就齐活了。你家呢？”
“我婆婆是农村户口，我顶了东旭的岗才转成城市户口，老的老小的小，咱俩可真是难姐难妹！”
这种话俩人经常唠，但也都不往深了说。手头的活儿忙完，俩人就一块儿出了大食堂，到停车棚一看，俩人的车一模一样。
俩人相视一笑，骑上车就各回各家了。
食堂的人下班比车间的早，秦淮茹回到四合院，贾张氏就颠儿颠儿地跑过来，跟她讲院里的事儿。
“今儿个许大茂他老娘来了，你猜怎么着？还送了台缝纫机！之前她跟着你学缝纫的时候，我就觉着有事儿！”
秦淮茹听贾张氏这么说，心里也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妹妹命好，稀里糊涂日子就过起来了。
“行了，咱把自个儿日子过好就行。对了，你跟我妹妹提那事儿了没？”
“提了一嘴，人家要去许大茂家过年。哦，还问你初一要不要一起回村儿，我找了个板儿爷，你要是回去，就把仨孩子一块儿带上。”
“都多少年没回去了，也就今年日子好过点儿，是得回去一趟。”
“行吧，你的心思我懂。咱家啥情况你也清楚，回去带的礼，你自个儿掂量着办吧。”
秦淮茹知道贾张氏啥意思，也没往心里去，寻思着这两天找个空儿，去许大茂那儿拿点儿东西，也就差不多了。
就没再吭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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