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凡两辈子都是一个很讨厌麻烦的人，所以他的朋友不多，交际圈子也很小。上辈子就那么几个朋友。这辈子也差不多，许大茂算是一个，李大江和李卫国加起来算一个，接下来基本就没有了。中专学校认识的不算，他们是儿子。
所以姜凡很少主动和别人接触，尤其是院子里的人。所以院子里同龄人虽然不少，可姜凡依旧没有朋友。直到许大茂主动厚着脸皮贴上来，这两年处下来，慢慢的他俩关系才算是好起来。
而对于许大茂这个人，姜凡从一开始都是不怎么喜欢的，因为他没有完整的看过剧情，看的都是视频剪辑，而剪辑内容解说刚开始就把许大茂定义为坏人。
姜凡也就随大流认为许大茂不是什么好东西。后来又有人深入分析，好像许大茂不是坏人，是一个大时代下小人物的缩影，只不过是用来衬托傻柱的善，所以才显得很可恶。
许大茂又成好人了，就像是看《三国演义》一样，少时初看喜欢刘备，意气风发时钟爱曹操，中年迷茫时又觉得刘备才是自己。不同时间，不同视角去看，总会有不同的感觉。
加上许大茂确实会做人，所以姜凡对许大茂这么唯一一个完整的朋友，包容度很高，愿意帮他，给他解决点麻烦。
同样，若是这样许大茂还有背刺的心思，或者什么别的想法，姜凡也不会手软，该收拾就收拾。
因为罗湖在的缘故，这一路许大茂和姜凡都没有怎么交流。
很快，几人来到了一家国营饭店，罗湖带着他们进了包间，里面坐着的赫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娄振华。
“老爷，人到了。”
“娄伯父好。”这是许大茂喊的，也是今早上娄振华才让他改口的，所以许大茂认为今天或许就是他娶娄晓娥的机会。
“娄老板，中午好。”
姜凡并不拘束，直接就坐在了娄振华对面，这行为把许大茂吓得冷汗都出来，朝着姜凡疯狂眨眼。罗湖也是面色难看的看着姜凡，就像是一头饿疯的猎犬，只要娄振华点头，他就会立刻动手，让姜凡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娄振华对于姜凡的行为并不生气，只是有些惊讶，同时还有些许的心安。他也了解过姜凡，就是一个普通工人家庭子弟，只不过学习好一些，专业能力强一点，跟他所忌惮的那些人，并没有什么关系，或者说关系不大。
可偏偏这样的人，能看出来他一个在乱世商场上纵横大半生的人都看不出来的事情，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要么他上面有人，要么他有脑子，还是一个常人无法想象的脑子。
“大茂哥坐啊，站着干嘛，不是说娄老板请吃饭吗？怎么不上菜啊？你不是诓我的吧？”姜凡看着许大茂，语气非常轻松，却让他有些汗流浃背。
许大茂真的很想提醒一下姜凡，他面前坐着的可是娄振华娄半城啊！当年在四九城那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黑白两道哪个不给他几分面子，要是十几年前有人敢在娄振华面前这个样子，根本活不过第二天。
“老罗，去让他们上菜吧。大茂，你也坐下。”娄振华朝着许大茂摆摆手，没有一点生气地模样。
罗湖点头出去，许大茂有些不安地坐下，他怕姜凡惹怒娄振华出什么事。他很想帮着解释解释，可又不知道说什么，或者说他说不出来话。只能暗暗祈祷，不要再出什么岔子了。
很快菜就上齐了，菜品丰盛的很，十菜一汤。
“葱烧海参，黄焖翅子，油爆双脆，四喜丸子，一品豆腐，红烧肉，剁椒鱼头，清蒸石鸡，东坡肘子，正宗的烤鸭，还有这佛跳墙，这酒也不错。啧啧啧，都是好东西啊。”
姜凡啧啧道，抄起筷子就吃，一点也不客气，有一说一，这些东西，好多他还真没吃过。
姜凡的表现把娄振华他们看的一愣一愣的，这难道不该先说两句话，客气客气，然后再吃吗？礼仪之邦啊我们可是。
“大茂哥别看了，娄老板请客，这么多好吃的，有可能你这辈子也就吃这么一次，别人闻闻味道就算是过大年了，你还不珍惜点。”
姜凡吞咽着，吐字有些模糊，不过在场的三人也都能听清楚。
“娄老板不愧是号称娄半城的大人物，就我们四个人还点这么多吃的，不说这是什么年景，就是去年，这也是极其的豪华的规格啊。”
“不过也是，娄老板这么大的人物，平日里这些东西怕是都吃腻了，也就是我们这平头老百姓，哪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这一次我也是沾了大茂哥你的福气啊，才有这个机会啊。”
十来分钟过去，姜凡放下筷子，抹了抹嘴，看着娄振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不好意思娄老板，让你看笑话了，不过我们工人就这样，糙惯了。虽然我也算是个读书人，不过我们一家都是工人，慢慢地我也就这样了。”
娄振华听了姜凡的话，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
姜凡没有多留，吃完饭跟许大茂打了个招呼就走了，临走的时候还顺手把酒给顺走了。
“大茂哥，娄老板，我吃好了，该走了，再不走招人烦，这酒不错，我带回家了。”姜凡说走就走，一点不拖泥带水。
许大茂久久不能回神，他想不明白，怎么平日里十分规矩的好兄弟今天在他准岳父面前这个样子？这实在是让许大茂无法理解。
“大茂。大茂？大茂！”
三声响起，许大茂猛然回头，“娄伯父，姜凡平日里不是这样的。他平时很有礼貌的，绝对不是今天这样不懂礼貌的人。他今天是…是……是…”
许大茂焦急万分，“是”了半天，没面接不出来一个字。急的他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娄振华面前。
“伯父，您再给我个机会，下次我提前跟他说好，让他好好跟您说话。”
娄振华摇摇头，“大茂，你不用这个样子，我和姜凡的要说的事情已经谈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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