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得势后，把二皇兄、四皇兄、七皇兄都投入天牢。本想把顾将军召回京城，将顾家受到的冤屈都大白天下。”
萧长晏看着顾泠心。
“可是那时候已经联系不上顾将军。”
“换过去的那支军队就是袭击大伯父大伯母的那支军队？”顾泠心的眉头皱得更紧。
“是。皇兄已经将他们的将军正法。”
“那我师父为什么谈皇宫色变。”顾泠心看向萧长晏。
“这……我也不清楚。”萧长晏摇摇头。
“不过，大概也猜得出来，七皇兄认识很多江湖人，其中有一些就和听雨楼的交情很好。”
顾泠心一怔，“他们传了假消息，让三人之间互相误会。”
萧长晏垂下眼睛。
是啊，有的时候，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就会变得这么脆弱。
曾经把臂同游的结义兄弟也会是这样的结局。
“皇兄知道顾将军投向胡人的消息整个人都震惊了。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从那时候开始，皇兄和顾将军已经成了死敌。”
萧长晏看向顾泠心。
但是皇兄还是善待了顾家。
给了顾家二房爵位，让顾家不至于绝后。
不过，顾祈昌也是个伶俐的，知道自己的这个爵位是怎么来的，从来也不敢去要什么实权，甚至老老实实地连多一个孩子都不敢生。
顾泠心点点头。
她不想继续听这些事情了。
为什么人会这么复杂呢。
为什么人和人之间会有这么多误会呢。
她相信他们也曾经彼此信任的同盟，但是却这么容易分崩离析。
顾泠心只要想一想就会觉得心底发寒。
“我发誓，我会一直信任你。”
萧长晏忽然十分郑重地开口。
顾泠心一愣，随即抬头。
“人心不可预测，但是总有人是坚定相信你的。我就是这样的人。”
萧长晏深深看着顾泠心。
“可是你为皇上办事，我们甚至利益不同，从何谈及信任与否。”顾泠心的表情有所缓和。
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在跟萧长晏划清界限。
“你嫁给我，那我们就是利益共同体了。”
萧长晏看着顾泠心。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顾泠心皱眉。
顾家出了顾祈瑞，皇上即使既往不咎，也绝对不会允许顾家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若是顾家的女儿嫁进皇室，但凡有个人想要重塑顾家曾经的辉煌，都会十分容易。
皇上不会准允。
“我知道。”萧长晏的语气坚定。
“不谈其他。我知道你需要什么，我也能理解你的想法，我……从很早就心悦于你。”
萧长晏把藏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你知道我每年都会借故去晴洛山看你吗。”
“你知道听说你回京我有多激动吗。”
“你知道我看到你的一点点回应有多么开心吗。”
顾泠心被他的一句句提问噎住，一句也说不出来。
这一趟回来，她明确了自己的心意，可……他们之间还有着巨大的阻碍。
看着萧长晏固执的样子，她没说出自己的担忧。
“你让我考虑一下。”
——
顾泠心和萧长晏到京城时，城门口站了两批人。
永安侯府人在左，睿亲王府人在右。
“恭迎王爷回京。”
见两人的马过来，睿亲王府的人齐刷刷跪下。
顾泠心一惊，当即下马，避开睿亲王府的人，来到父母面前拜下。
“父亲母亲，女儿回来了。”
“泠心，你终于回来了。”侯夫人先一步冲上来把顾泠心拉起来。
永安侯在后面看着，没有说话，但眼中也是满满欣喜。
“多谢母亲。”
顾泠心顺着侯夫人的力道起身，道了谢，然后往后退了两步。
父母与子女之间有些距离是正常的。
但是这却让在满心欢喜的侯夫人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好了，先回家吧。”永安侯开口解围。
萧长晏那边只是轻轻挥挥手，让下属起来，然后就一直看着这边。
这下把永安侯都看不好意思了。
“恭迎睿亲王。”
他要不也迎一下子。
“侯爷客气了。”萧长晏笑笑，眼神轻轻扫了一下顾泠心然后就带着下属离开了。
“这……”永安侯有些不懂了，这是什么意思。
“父亲，我们快回去吧。”顾泠心上前一步。
“好好，回家。”
——
“泠心，你这一路又是毒，又是担惊受怕，母亲看你瘦了不少，多吃些。”侯夫人看向顾泠心，眼里是心疼，手上也是不住添菜。
“多谢母亲挂怀，不碍事。”顾泠心笑笑，“我早些年在晴洛山，大概和现在的生活也差不多。”
侯夫人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当年要是能拦着顾泠心去晴洛山，现在也不会因为一时糊涂，和顾泠心疏远这么多。
“若是你当年没有去晴洛山，也不用遭这么多罪了。”
侯夫人有些埋怨地看向永安侯。
当年非要把女儿送到那种偏僻地方受苦，而且还让他们母女离心。
永安侯只是低头吃饭，也不反驳。
假设又做不得真。
若是没有将顾泠心送出去，现在他们顾家可不会有这么太平。
“父亲，饭后，可否与女儿单独谈谈？”
顾泠心的目光带着点恳求的意思。
永安侯抬头看到她的目光顿时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
侯夫人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又不好细问，只当女儿已经和自己不亲近，在心中默默后悔。
——
“父亲，大伯父的事我都知道了。”
“你们见到他了？”永安侯一惊，“他现在怎么样。”
当年顾祈瑞出事的时候，他还是个半大孩子，一连串的事情把他帮堂哥反驳的话全都打回肚子里。
他不知道一切是真是假，只是陆陆续续看着家里给大伯父办了丧事，又给大伯母办了丧事。
堂哥不知去向。
大房绝嗣。
皇上登基后，就给他们顾家封了侯。
可是他知道，这些不过是掩盖问题。
他的堂哥在哪里，怎么样了，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没有人给他答案。
直到黎逸飞来到永安侯府。
“小侯爷，我知道，你一定对于祈瑞的事情困惑，但是，那些事情都是真的，他确实已经做了胡族的将军！宣胡大战就是他带着人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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