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句话，佟恒的心里好像放下了一块巨石，全身都软了下来。
司徒空照一听，眼中露出了一丝诧异的眼神：“当朝兵部侍郎，四品大员，这怎么可能，你们是怎么和他勾结在一起的？”
把古于易招出来后，佟恒也不藏着掖着了：“我们不需要跟他勾结。”
王成林眉头一紧：“什么意思？”
“因为他本来就是少主的人。”
听到这，两人瞳孔一缩：“本来就是少主的人？这怎么可能？”
唐仁挑了挑眉，当朝四品大员是他们的人？没想到，他们的背后竟然藏着这么大的势力。
看来……是一条大鱼啊！
“你们的少主到底是谁，能让古于易卖命的，想必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吧。”
佟恒叹了口气：“我们少主名李器，乃是唐王的嫡子。”
司徒空照闻言猛然瞪大的双眼：“这怎么可能，唐王不是全家被杀了吗？”
“唐王当年叛乱夺位，被当今圣人李敬云所杀，就在抄家之时，唐王有一旧属，用偷梁换柱之际把少主救了出去。”
“当初唐王权势滔天，朝中许多大臣都与他有旧，虽然杀了一批，但还有许多人逃过了一劫。”
“古于易那时不过是七品小官，所以存活了下来。”
唐仁眯着眼睛看着他：“藏了这么多年，为何现在站了出来？”
“前些年大唐蒸蒸日上，少主自认没有推翻大唐的实力，所以只能蛰伏。”
“经过这么多年的谋划，少主积攒了足够的本钱，再加上当今圣人任用奸相，百姓民不聊生，少主看到了希望，这才开始为推翻大唐做布置。”
听到这，司徒空照心中一惊，他能说出足够实力这四个字，可见势力绝对不小。
想想也对，当年唐王可谓是不可一世，要不是当今圣人惊才绝艳，手腕够硬的话，这大唐现在是怎样的光景还不自知。
唐仁沉思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宛州的事跟你们脱不了干系吧？”
司徒空照两人看向唐仁，眼中露出一抹疑惑，宛州？宛州能有什么事？
佟恒点了点头：“先前截杀太子，就是为了让朝廷以为是李雍盛做到，将他给换下去。”
“毕竟李雍盛是宛王，在宛州颇具影响力，如果他不走，我们很难把宛州拿下。”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太子虽然抓到了他的把柄，但是并未出手，眼下少主已经让人在朝堂上弹劾他了，只要李雍盛回不了宛州，宛州不出一月，就能被少主拿下。”
听到这，唐仁眯了眯眼睛，看来这个李器不简单啊。
想到这，唐仁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你已经把事撂了，就别再等我问了，知道什么都写下来，只要你写的东西是真的，我饶你一命。”
听着唐仁的话，刀山诡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惋惜之色，可惜了，到手的鸭子……飞了！
佟恒闻言面如死灰的点了点头，背叛已成事实，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不是他不够坚韧，实在是这些人太可怕了。
把人变成猪，这谁受的了。
半刻钟后，佟恒将证词都写了下来，唐仁拿起佟恒的证词看了看，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
他没想到，大唐各道竟然都有他们的人。
“来人，去叫太子殿下前来。”
司徒空照闻言，知道事情不小，当即开口道：“唐大人，这上面写了什么？”
“待我姐夫来大家在一起看吧。”
听着唐仁的话，两人只能强压下心头的急躁，等了起来。
毕竟人是唐仁抓的，案子也是他审出来的，他们也不好表现的太急。
不过片刻，李雍泽就走了进来，按理说这种案子虽然动静很大，但已经移交敬夜司了，应该跟他没有多大关系。
可眼下唐仁特意将他叫过来，那就只有一个解释，此事已经涉及到国本了。
想到这李雍泽看着唐仁，脸色凝重的开口道：“案子审出来了？很大？”
唐仁点了点头，将证词递给了李雍泽。
看着佟恒的证词，李雍泽瞳孔一缩，心中涌起一阵寒意，当即愤然开口道：“这些官员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让他发展到现在还未发现。”
说着将证词递给了司徒空照：“看看吧，触目惊心啊。”
司徒空照接过证词，看着上面的内容，脸也沉了下来：“竟然这么多人都牵连在内。”
王成林凑在司徒空照的身旁看了看，眯着眼睛道：“看来眼下这些人抓不得啊。”
唐仁沉思了片刻：“古于易抓不得，不过那些小喽啰就不一样了，抓一批放一批吧，人都死了，名单又在我们手上，他们潜伏与否已经无用了。”
司徒空照闻言瞳孔一缩：“唐大人的意思是？”
唐仁眼中闪过一抹寒光：“麻痹他们，查到他们，最后在一网打尽，杀了他们。”
王成林眉头一紧：“这里面有的人佟恒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恐怕还要靠咱们自己查。”
“虽然佟恒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但通过他的猜测，找到那些人并不难。”
“拔出萝卜带出泥，只要我们抓的人越来越多，不愁将他们一网打尽。”
“圣人寿诞是他们的机会，同样也是我们的机会。”
“他们想悄然发展各道的势力，那我们就设套，让他们自己往里钻。”
李雍泽看了眼司徒空照：“此事非同小可，看来我们要进宫一趟了。”
司徒空照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了唐仁：“不如叫唐大人一起吧。”
李雍泽沉思了片刻，微微颌首，有些事，唐仁看的确实比他们透彻：“二郎，你的意思呢？”
唐仁眯着眼睛点了点头：“正巧我也想出分力，李器，是个好对手。”
说着唐仁挥了挥手：“把佟恒拉出来吧，好酒好饭伺候着，莫要怠慢了。”
“喏！”
佟恒脱离木桶后，再次脚踏实地的踩在了地上，感受着这久违的踏实感，沉沉的叹了口气。
面色复杂的抬起了双手，看着上面的纹路，眼神中充满了恍惚，不时闪过愧疚，茫然，羞愧的神色，到最后只剩下了释然。
少主，我对不起你，就在他打算了结此生以求赎罪之时，唐仁突然开口道：“你是个有理想的人，只不过路走错了，赎罪不是把自己埋在土里，而是应该想想怎么让百姓过的更好。”
“如果让李器的阴谋得逞了，大唐将陷入战乱。”
“你虽然招出了李器，可也救了千千万万的百姓。”
“自己想想吧！”
佟恒闻言浑身一震，此时的他再次听到唐仁这句话，感受却是不一样了。
战乱？生灵涂炭？我……真的做错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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