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捏着下巴，有些犹豫，从怀中掏出红罗果，龙青藤等几味药材，递到张小麟嘴边。
张小麟嗅上一嗅，便别过头去。它对新鲜的药材并无兴趣，独独喜欢药渣药垢。张梦笑骂道：“你这小东西，到底是什么癖好，好的不吃，专吃坏的。罢了，罢了，给你尝上一口。”
剐出一片药垢，揉捏成漆黑丹丸，约莫拳头大小，丢给张小麟。张小麟一口咬下，露出回味无穷的神情。
张梦愕然：“还要？”
张小麟摇着尾巴，一脸意犹未尽。张梦嘀咕：“这些药垢，若是吃得多了，会不会吃坏肚子？”有些犹豫，要不要再给。
张梦道：“只能再吃一次。”又剐下一片，揉捏成丹丸，丢给张小麟。随后又道：“等观察几日，若是对你无害，才能再吃。”
张小麟听后，失望一叹，用舌头舔舐着丹丸。小口小口品尝，倒不舍得吃太快了。
张梦哭笑不得，“行了，去后院玩吧。”
重新准备好，张梦再度开始炼丹。第一炉的失败，没让他觉得气馁。反而意犹未尽，犹豫片刻，第二炉也不用“葫芦神水”。
因为药材原因，失败是必然的。但张梦却喜欢感受火性的变化，感受失败的各种原因。
一个时辰后。
果不其然，黑烟上悬。又一炉失败了，张梦若有所悟，停下了炼丹，盯着炼丹宝经自个琢磨。
好似发现诀窍所在。
张梦心想：“或许…不需要葫芦神水，也能炼成驻颜丹。但是投药顺序，需要再变一变。顺势再加一味药材荷香水膏！”
这一些，炼丹宝经内早便给出方向。龙天奇这种炼丹师，绝不是盲目研发丹方，必是可行，才会去尝试。否则多少钱财，都不够弥补亏损。
他是死得早，不然这丹方，已被他研究出来了。张梦是继承前人的成果，才能快速发现诀窍。
荷香水膏山海县便有。张梦喊来一名捕快，让其去帮忙购置。很快购回，清洗干净丹鼎后，第三轮炼丹开始了。
寻常筑基期修士，一天开两炉丹已是极限。因为灵气不够用，精力不允许。
张梦灵气如海，却毫不觉困倦。这一次…竟真成了。
只有一枚丹药。丹上有粘腻之感，丹形呈现椭圆，给人一种廉价感。
丹香很淡。
这枚丹药，是勉强成形的，药效也不知好是不好。张梦拿着丹药，走出公府。
在街道上，抓一偷吃的老鼠，将丹药塞入其口中。老鼠“吱吱”两声，灰毛变为黑毛，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变化。
张梦心想：“这枚丹药，怕不具备驻颜之效，最多只能养颜，对保养容貌，白发变黑发有奇效。”
他早有所料。
事实上，市面上的驻颜丹，说是“驻颜”，实则都是“养颜”，且药效并不持久，数年便开始衰退。
张梦道：“好了，接下来…要开始重头戏了！”
回到公府。再度起炉，根据先前经验，依次投入药鼎当中。药性火性纠缠，往往是火性占据上风。
药性流失，是不可逆的。机会瞬息万变，但有天源神水加入，使得药性可反复复苏。
一次复苏…丹药便增添一股特殊气运。张梦连续复苏三次，及时收手。
打开丹鼎。
一股浓香飘荡，一枚金色的三纹驻颜丹，静静悬立在丹鼎之中。鼎内没有一丝药垢，所有药性火性，全部容纳入这枚丹药之中。
若无先前几炉丹药的积累。
张梦纵使有天源神水相助，也炼不出如此完美的丹药。
张梦握在手中，掌心传来温热：“丹形完美，丹香浓郁，有金芒迸发。”
这枚丹药，绝对是无害的。张梦一口吞下，打算亲自试验丹效。他容貌早便不老，这丹药对他而言，不过锦上添花。
改变不大。只在原来基础上，再稍稍俊逸几分。
张梦心想：“此丹丹效足矣，再炼制几炉，让幽兰、剑清也尝尝。”
这一日时间，张梦什么也没做，光是在院中炼丹。
一共起了九炉，前两炉失败告终，第三炉虽成丹，但丹药喂了老鼠。余下的六炉，均是炼出三转驻颜丹。
张梦自己吃了一枚，则还剩下五枚。用檀香木盒装好，打算今日晚宴时分，给幽兰、剑清惊喜。
张梦忽想：“是了，公主寿宴在际，让我去筹备礼物，却不知送什么是好。若送得太廉价，未免惹眼，若送得太贵重，未免又惹眼。这驻颜丹…应该恰恰合适。”
驻颜丹价格不低。
但对面的人，可是一朝之公主，大周权势最大的。什么名贵器物没见过。张梦估计，自己所送的驻颜丹，在她看来，定只是尔尔而已。
然而，张梦却没料到，他这驻颜丹，丹药的成色品相，均无可挑剔。且赵念念虽为公主，却也是女子，也爱美。
这时皇帝早衰，她心中难免无形忧虑。日后若她继承大统，也终有早衰之日。
在这情形下，“驻颜丹”可便不同凡响了。
张梦不愿在赵念念身上花心思，只想敷衍了事。可偏偏便是不愿花心思，才阴差阳错。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
傍晚时分。
幽兰先回到公府，一入门便嗅到一阵丹香，好奇问询：“老爷，这是什么味道，好香啊。”
张梦笑道：“咱们家的英武女将军回来了？”
幽兰俏脸一红，她身披衣甲，英姿飒爽，被老爷调侃，却难免觉得羞人。
幽兰道：“老爷，你讨厌。”将头盔卸下，如瀑的长发散落。她随手盘起，发香飘逸，微微出汗，又夹杂几缕汗香。
张梦笑道：“快去做饭吧，待会给你们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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