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一段话，听在云霜的心中，不可谓是不诛心。
她不是那等子可以舍己为人之辈，但同样的，在仙乐居这么多年，跟在苗妈妈身边许久，她也明白一个道理。
那就是很多到时候，识时务很重要。
什么话应该说，什么话不应该说。
不说，或许没有什么，但若是说了，等待她的，可能就只是无尽的地狱了！
想清楚这些，云霜斟酌的看向沈明华，随即缓缓开口：“郡主这个问题，云霜倒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这话说完，对上沈明华那浅带笑意的神情，她继续开口：“毕竟事情实在是有些久远，我记得不太清楚了！”
“没关系，云霜姑娘就说自己记得的事情就好。”
沈明华面容平淡，一副她颇有耐心的样子，看的云霜神情晦暗。
不过，却只能继续开口：“只记得那日苗妈妈曾让云霜去见过一位公子，那公子年岁不大，出手倒是阔绰，听口音，倒像是外乡人。”
“也正是因为出手阔绰，苗妈妈这才破例让云霜去敬了杯酒！”
这话，倒是同雷晋之前说的没有太大的出入。
随后，沈明华面露笑容，看向云霜的眼神多了几分的打量：“还以为如云霜姑娘这般的花魁，自然是有几分的清高呢！”
“且既然有了跟冯公子的关系，苗妈妈应该有所思量才是。”
“毕竟，花楼之中，花魁可不是一般人随随便便能见得到的，想来，当日的那位公子，是相当的有钱了！”
“若不然，以我这两次同苗妈妈的接触，她可没有这般大方，人财迷的很呢！”
这话说完，盯着云霜面上的神情观看，敏锐的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沈明华继续：“不过，这银钱嘛，倒是其次。”
“以我同苗妈妈的接触，这仙乐居的布置均是高雅之物，就连平日的待人接物，也是分了三六等级。”
“若只是寻常的有钱人，就是花销再大，怕是苗妈妈也不会这般轻易的让云霜姑娘出来见客的吧？”
“毕竟，你可是仙乐居的招牌，这招牌嘛，必定只有云端高阳的时候，才能成为招牌，若是人人都能得见，那也就不稀奇了不是？”
“更何况，本宫查看了那日仙乐居的账目，同时也询问了旁人，刚刚姑娘口中那出手阔绰之人，虽然同旁人比拟确实大方的不得了，但若是用此便想要见到姑娘，似乎还是不能够的！”
“更不要说，当日除了姑娘这个头牌之外，这楼里面颇有名声的另外两位也是伺候在身旁，这可不是苗妈妈平日的做派啊？”
“或者说，这样的阔绰之人，苗妈妈会松一松口，但一定不会舍出两位，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内情是云霜姑娘没有同我言明啊？”
一段段的话说出口，云霜心中震惊，对面的这位郡主能把当日的事情说的这般的详细，想来也是知道内情的。
自己一时间要如何说，倒是犯了难。
心下翻涌，但这出口说的话，却是带了几分的推诿：“郡主既然已经问过苗妈妈了，那想来云霜说与不说，也没有什么要紧的，您又何必再问讯一遍呢？”
囫囵推诿，沈明华却是不会让她如愿，轻笑了一声：“看云霜姑娘这话说的，真真是有些不中听呢！”
“本宫既然是领命查案，那自然是要谨慎些，苗妈妈说的是苗妈妈说的，我如今想听的是姑娘的言论！”
“毕竟，只有姑娘说了，我才知道苗妈妈说的，是否属实啊？”
算盘打的明明白白，当着云霜的面，沈明华没有丝毫的隐瞒。
但如今，正是这样，才是真的叫对面的美人犯难。
而沈明华就是故意如此。
云霜虽然是个有心思的，但这样的心思同苗妈妈那个老谋深算的相比，还是差了一些。
而正是这差了一些，才最是容易被沈明华给炸出话来。
她说的那些都是事实，只是告知之人有所变动，不过，云霜不知啊，所以，在听到沈明华这般的说辞之后，才会心慌。
慌点好，慌点才会露出破绽。
等了片刻，沈明华再次开口：“怎么样啊云霜姑娘，如今可想明白了，本宫还在等着你回话呢！”
用了本宫，便表明了她此刻已经没有多少的耐心，云霜若是再不开口，那么，她可就不客气了。
动了动唇角，云霜斟酌着开口：“楼里这段时间花销有些大，我之前听妈妈提过一嘴，好像是郡主上次收缴了仙乐居的营收，这才会变得有些拮据！”
“然楼里面每日都需要花销，故而，妈妈有段时间没有那么严谨！”
这倒是同之前沈明华所猜有几分相似。
不过，沈明华可不相信是什么楼里面的开支太大，怕是秦川那边等着用银钱呢吧！
之前还有国公府她母亲留下来的那些嫁妆铺子跟皇庄，那每月都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后来被她给收回来了之后，秦川少了国公府一部分银钱的支持，再加上因着发霉米一事，国公府又损失了不少，不用秦川反补已经很不错了。
剩下的仙乐居压力重大，原本也是够得，可她搅局收走了那些来不及送走的银钱，秦川那边等着银子，仙乐居必然会想极力敛财。
云霜的话，沈明华一脸了然：“原来竟是这般？”
“看来云霜姑娘没有骗人！”
“既然如此，希望接下来的问题，云霜姑娘也可以如实回答！”
沈明华一脸的笑意盈盈，看在云霜的眼中，却丝毫不觉得欢愉，只觉得自己像是被盯上一般。
勉强一笑：“郡主请说！”
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她就是不说，也由不得她了。
似乎是看出了云霜心中的担忧，沈明华颇为好心的提醒着：“姑娘不用过于的担心，即便你真的说了一些不该说的，也不会有人能奈你何！”
“如今，只要你配合，且本宫满意，你就可以不受仙乐居的制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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