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战士出去转转，还去捡枪？”
“不敢去吗？”
“当初可就有命令，不许你到前线的，现在成了营长，更不允许了吧？”
“又不是上前线 ，是晚上饭后走出去转转，散散心，你们怕什么？ ”
“怕你有个三长两短，余副军长和钟声军长追究我们的责任。”
“还是怕死吧？”
“一个营的人都指望你呢，这是我们的真正担心之处。”
“这样吧，不用很多人，你们各出二十个人就行，我们就是偷袭一下，保证不用开枪，我也不到跟前， 可以了吧？”
“好吧。”
小路和永年也是挂念枪支严重不足的事情 ，而且这一次由智勇双全的广朋营长亲自指挥，肯定万无一失，于是就应了下来。
阵地上已经平静下来，广朋派人通知阵地部队马上更换，山后的待机部队立即出发更换一线战士，让一线战士下阵地休息、补充装备。
即使没有战斗发生的三姑娘四姑娘墩上的战士 ，也是一样办理轮换。
正如广朋预料的一样，前线部队无一人牺牲，受伤也只有一个人而已，还是在战壕里面扭伤了脚。
他们唯一的感觉，就是疲劳，就是想赶紧睡觉。
官军的密集队形，造成了他们自己的严重伤亡 ，一线战士们估算了一下，官军至少有一百人以上被打死。
广朋严格防御，而且禁止任何人主动出击，也就让官军根本猜不透阵地上我军实力，加上炮兵被毁，已经失去了进攻的勇气，所以，轮番休息，而且趁机发动夜袭夺取枪支，也好让明天的阵地上增加更多的有生力量。
毕竟 ，明天的防御是一个整天，而且是一个师的官军全部突入，危险程度可想而知！
“我们走吧。”
“好的。都没有带枪，只带了大刀 。”
“就这样。出发。”
官军那边，本来踌躇满志的师长魏俊正在恼火不已，对着各团长发火。
“前线攻不下来，你们干什么吃的？”
“不是我们不使劲，是没有炮火支援，根本攻不上去。”他们提到了炮火支援。
“看到你们攻了几次，敌人的情况应该摸清楚了吗？”
主攻团长立正站在那里，倒是很如实的回答：
“没有摸清楚，因为泥腿子们根本不出战壕，只有我们靠近了才开枪扔手榴弹。”
“这是什么战术啊，你们冲下阵地，他们也不出击、也不追赶？”
魏俊在山谷外面，根本不了解里面的情况，所以感到非常奇怪。
“确实是从来不追赶，但是火力非常猛烈，而且枪法也非常准，只要靠近就开枪，几乎是弹无虚发。”
“弹无虚发，那就应该是洪军的主力部队吧 ，有没有大刀？”
他很关心大刀的出现。
因为如果偶然是大刀出现，而且枪法不怎么样，那就只是地方武装的骚扰。但如果是大刀大量的出现，那就是主力，如果同时又弹无虚发的话，那面对的，就是主力中的主力无疑。
这是什么部队呢？
“他们有没有叫喊什么，能听得出是哪里人吗？”
“据前线退回来的士兵说，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话，反正就是只要靠近就开火，根本没有什么话语。”
“看起来，是训练有素啊，应该是正规军。”
“明天不许再后退，必须夺下阵地，常凯深已经亲自下达了命令，如果夺不下驻阵地就地枪决。我想， 你们不会拿自己的命试验一下吧？”
“只要炮火配合跟得上，而且要打准一些，我们一定可以夺下阵地！”
这句话一下子戳到了他的痛处，他一直感觉炮阵地的被毁有蹊跷之处，但是，也没有任何的证据证实他的想法。
“明天，除了把迫击炮调过去以外，我还会申请空军支援，你们没有见过吧，那就是象老鹰一样在天上飞，还可以随时进行侦察轰炸，让他们逃无处逃。要是再进攻失手的话，可别怪我军法伺候！”他再次回避了炮兵的话题，因为他不想因此动摇军心。
“还是炮兵好一些，有什么变化也好应对。”
“不要指望炮兵，空军还不够吗？另外，我把重机枪全部给你们调上去，直接掩护进攻，而且可以当督战队使用。怎么样？”
炮兵的话题，在私下早就有些传闻，他们一直不敢相信，魏俊现在反复回避这个话题，恰恰佐证了背后的议论。
其实 ，对于一些众所周知或者早有传闻的事，不要动不动就“保密”，如果公开说出来反而更好，弄的神神秘秘的只会产生新的谣言。魏俊需要稳定军心而遮遮掩掩，反倒是暴露了真实情况，引发了军心骚动。
“好吧，明天我们一定尽全力冲锋，不辜负你的期望。”
“随便说一下，明天就架设与前线联系的电话，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直接沟通了。”
“是，一切听从师长安排！”
领取了更多的子弹，他们几个团长在外面偷偷议论了起来：
“现在很危险啊，敌人的情况我们一无所知，我们自己的情况也一无所知，就连炮兵的情况如何，师长也不告诉我们，只是一个劲的让我们冲锋，明天怎么办？”
“明天啊，就让师长亲自指挥吧，反正也架设电话了。”
几个人回到阵地，眼看因为冲锋受挫疲劳之极的士兵横七竖八的在树林里路边躺着，对于明天的攻势心中无底。
再看姑娘墩上面，一片黢黑，没有任何的声音，更没有任何的灯光，好像充满了神秘感，一种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深深畏惧感油然而生。
魏俊在他们走后，也在琢磨明天的攻势怎么展开。面对常凯深发来的限令攻进山区的命令，他也是头好大。
大炮阵地突然间被毁，而且一点残渣都没有留下，他在上报的电报中称是遭到洪军敢死队的突然袭击，防范不及而被毁的。
常凯深在回电中责骂了魏俊一顿，要求他做好戒备之余，也答应明天派出他的宝贝空军进行支援，命令明天必须攻下姑娘墩，以与其他部队协同进军，避免变成孤军。
他走到地图前，开始琢磨明天打下姑娘墩之后的进军路线，刚想喊人上茶，突然听到一阵激烈的枪声从驻地中心传来，有人冲进来大喊：
“师部遭遇强敌袭击，我们已经包围敌人，准备全歼他们！”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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