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二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心里盘算着如何压低价格。
姜东自然看出了钱老二的小心思，勾起嘴角。
“当然可以，不过…”他故意顿了顿，吊足了钱老二的胃口。
“不过什么？”钱老二急切地问道。
姜东凑近钱老二，压低声音说道：“不过这机器的技术含量很高，我得先收点定金，万一我做出来您不买了，我这损失可就大了。”
钱老二一听，觉得也合情合理，便问道：“你要多少定金？”
姜东伸出一根手指，“一万！”
钱老二顿时觉得肉疼，这一万块可是他大半个月的利润啊！
钱老二脸上的肥肉抖动着，眼珠子滴溜溜转，一会儿看看姜东，一会儿又低头看看脚尖，半天憋出一句：“小兄弟，我先看看样品，我…我考虑考虑。”
姜东也不催他，只是微微一笑，“行，钱老板，您慢慢考虑，不着急。晚安。”
说完，便进了自己的房间。
钱老二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才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姜东那台神奇的“高频热合机”，以及随之而来的滚滚财源。
一万块的定金虽然让他肉疼，但如果真能绕过陶思泰，自己单干，那这点钱算什么？
想到陶思泰那副趾高气扬的嘴脸，钱老二就恨得牙痒痒。
第二天一大早，姜东就去了厂房。
厂长王浩一见姜东，立马迎了上来，脸上堆满了笑容。
“姜东同志你来得正好！我按照你的要求，调整了用料配比，现在不仅质量跟以前一模一样，成本还更低了！”
王浩十分兴奋，拉着姜东就往生产线走。
姜东接过王浩递过来的新文件夹，仔细地瞧了瞧，又用手捏了捏，确实没发现什么区别。
“您太厉害了，真是个好厂长！”姜东由衷地赞叹道。
王浩嘿嘿一笑，摸了摸后脑勺，“都是为了厂子嘛！”
姜东问厂长王浩，“这套机器成本下来一共多少钱？”
王浩摸着下巴琢磨了片刻，“材料费、人工费什么的加起来，差不多三千块。”
姜东一听价格，心里着实有些惊喜。
“厂长，咱们要发了！”
王浩看着姜东，一脸疑惑，挠了挠后脑勺，“发…发什么财啊？”
虽然不明白姜东在说什么，但瞧着他这么高兴，跟着咧嘴傻笑起来。
“厂长，现在一个文件夹成本多少？”姜东问道。
王浩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材料人工啥的都算上，能从以前4分钱，降到3分多一点吧！”
姜东对着王浩神秘一笑，“我准备卖一块五一个。”
王浩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瞪大了眼睛。
“一块…一块五？”
“姜东同志，这…这也太黑心了吧！不行不行，这钱咱不能赚，昧良心啊！”
他急得直跺脚，不是怕卖不出去，而是这价格翻了快五十倍，实在让他良心不安啊！
姜东哈哈大笑，“厂长你想哪去了？放心，正常售价还是五分，一块五是卖给某些不是东西的人。”
王浩听完更疑惑了，姜东瞧着厂长的表情，又哈哈笑了几声。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姜东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提着一袋新生产的文件夹，哼着小曲回了宾馆。
还没走到宾馆门口，就看见钱老二蹲在路边，点头哈腰地打电话。
“是是是，领导您放心，今天就能送一部分货回去，保证让各位领导用上好东西！”
“我知道我知道，质量绝对没问题，跟您给我的文件夹是一样的，您就放心吧！”
“是是是……”
姜东站在宾馆门口，听着钱老二那谄媚的语气，嘴角微微上扬。
不用猜，电话那头肯定是陶思泰。
钱老二挂了电话，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一转身，就跟姜东撞了个正着。
“祖宗诶！你总算回来了！我刚才敲你房门半天，你不在啊！”
姜东扬了扬手里的纸袋，“去厂里弄样品去了。来，钱老板，您瞧瞧，这俩是不是一模一样？”
说着，他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新文件夹，和钱老二昨天拿的那个对比。
钱老二接过文件夹，仔仔细细地对比了半天，连文件夹的厚度都用手捏了捏。
“一模一样！真是一模一样！”
“怎么样，钱老板，这回放心了吧？”姜东笑眯眯地问道。
“放心！太放心了！”钱老二激动得搓着手，“小兄弟，我要一万个！今天能出货吗？”
“没问题！”姜东爽快地答应，“我们还能负责运输，送到您指定的地点。”
钱老二一听，顿时喜上眉梢，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刷刷刷地写了个地址递给姜东。
“小兄弟干活真快！我也不是墨迹的人，全款！我直接给你全款！”
“唯一的要求就是，一定要快！我这批货急着用呢！”
“没问题，现在就去？”姜东挑了挑眉。
钱老二连连点头，“走走走，现在就去！”
两人直奔银行，钱老二取了厚厚一沓现金，整整一万五千块，拍在姜东面前。
看着桌上小山似的钞票，饶是姜东两世为人，也不禁心跳加速。
这可是80年代的一万五啊！
两人各自在纸条上写下收款和交货的条款，签字画押，一人留了一份。
钱老二收好字条，又抹了把汗，“小兄弟，我还有急事要先走一步，货好了直接送到这个地址就行！”
说罢，将写着地址的纸条塞给姜东，一溜烟儿地跑了。
姜东揣好钱，马不停蹄地赶回厂子，找到王浩，把钱往桌上一拍。
“厂长，加班加点！一万个文件夹，今天必须全部赶出来！”
王浩看着桌上的钱，眼睛都直了，“这…这么多钱？姜东同志，这…这不会是犯法得来的吧？”
姜东无奈地扶额，“厂长，您就放心吧！这钱干净着呢！赶紧安排生产吧！”
王浩虽然还有疑惑，但看着姜东信誓旦旦的样子，也只好压下心中的疑虑，立马召集工人，开始加班加点地赶制文件夹。
厂里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机器轰鸣，工人们干劲十足，为了早点完成任务，甚至连饭都顾不上吃。
总算赶制出了一万个文件夹，整整堆满了厂房的一个角落。
王浩看着堆积如山的文件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完成了！姜东同志，明天一早我就安排人送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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