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贤智只觉体内灵力骤然沸腾,丹田内的金丹转速陡然加快,表面的金色光泽越来越盛,甚至隐隐透出一层厚重的金属质感。
“就是现在!”翠?的声音在脑海中炸响。
郑贤智双目紧闭,心神完全沉入丹田,全力催动功法。他将体内所有灵力都导向金丹,任由灵气潮汐冲刷着金丹的每一寸肌理。
原本卡在金丹二层巅峰的瓶颈,在这般恐怖的灵气支撑与金丹凝实的双重作用下,竟开始出现裂痕。
“咔嚓——”
细微的碎裂声在丹田内响起,瓶颈如同破碎的蛋壳般裂开缝隙。郑贤智心中一紧,没有丝毫犹豫,当即捏碎一颗升华丹。
丹药化作一股温和却霸道的灵力,顺着经脉直灌丹田,精准地涌入金丹之中。
这股药力如同催化剂,瞬间填满了金丹内的灵力空缺。
原本凝实的金丹猛地一震,表面的金色纹路骤然亮起,旋转速度达到极致,甚至在丹田内形成了一道小型灵力漩涡。
周围的灵气被疯狂卷入,金丹在吸收灵力的同时,开始朝着更高层次蜕变——表面的金属质感愈发厚重,光泽从淡金转为赤金,连旋转时散发出的灵力波动,都比之前强盛了数倍。
“轰!”
丹田内陡然爆发出一股强横的灵力波动,瓶颈彻底破碎。
郑贤智只觉浑身一轻,一股远超之前的力量从丹田涌向四肢百骸,经脉中的灵力流速陡然加快,周身的灵气雾霭被瞬间吸空,连山河钟的青光都黯淡了几分。
他缓缓睁开双眼,眸中闪过一道金色流光。抬手间,一股凝实的灵力在掌心汇聚,比金丹二层时不仅强横数倍,更带着一种厚重沉稳的质感——这是金丹三层的灵力!
郑贤智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丹田内那颗赤金色、纹路清晰的金丹,以及周身充盈的灵力,嘴角终于勾起一抹笑意。
郑贤智推开石门,指尖灵力掠过,将两侧的“敛灵阵盘”与“惊尘阵盘”收回储物袋。
禁制重新覆盖在岩石上,青雾山山腰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仿佛过去三个月的灵气潮汐从未发生。
他压了压帽檐,灰布衣衫下的身躯已不复之前的紧绷,金丹三层的灵力在经脉中沉稳流转,连步伐都带着一种举重若轻的从容,同时他又压缩修为恢复紫府状态。
一路下山,途中偶有修士经过,目光扫过他时,只当是个寻常散修,无人知晓这便是三个月前引动天地异象的人。
刚踏入城镇街道,喧闹声便扑面而来。与往日不同,今日的茶寮酒肆外挤满了人,连路边摆摊的修士都忘了吆喝,凑在人群里竖着耳朵听。
郑贤智脚步一顿,恰好听到邻桌传来的惊呼声:“你们是没瞧见!据说瀚海草原那天彻底变了天,黑云压得能掐出水来,百里之内的灵气跟疯了似的往一处涌,连草都枯了一片!”
这话瞬间勾住了周围人的注意力,有人急忙追问:“是出了什么宝物?难不成是上古法器现世?”
“比法器邪门多了!”那说话的修士咽了口唾沫,声音压得更低,“是一具石棺!七彩霞光,上面刻满了看不懂的符文,一出现就开始吸灵气,连天狼谷三位元婴前辈都没躲过,他们的灵力被那石棺硬生生抽干!”
“嘶——”倒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元婴修士已是一方强者,竟落得如此下场?有人颤声问:“那石棺最后呢?总不能一直留在草原上吧?”
“谁知道!”那修士摇着头,脸上满是疑惑,“听说三位元婴前辈后来用了一个月才恢复过来,不少宗门都派人去查,可到了地方,那石棺早就没影了,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
郑贤智站在人群外:“心想看来消息已经传过来了。”
郑贤智没立刻离开,顺着街边的茶寮往里走了两步,找了个角落位置坐下,点了一壶灵茶,耳朵却始终留意着邻桌的动静。
邻桌两个散修正凑在一起低声交谈,其中一人敲着桌面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那石棺虽邪性,却没真伤人性命——天狼谷那三位元婴前辈,只是灵力被抽得一干二净,闭关一个月就缓过来了,连根基都没受损。”
另一人瞪大了眼:“真的假的?我还以为元婴修士都要栽在那石棺里!那后来呢?就没人追查到石棺的去向?”
“追个屁!”先开口的修士啐了一口,“瀚海草原那么大,石棺消失后连半点灵气波动都没留下。
听说玄阳门、青阳宗、碧水门都派了人搜了半个月,连石棺的影子都没见着,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郑贤智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心中暗忖:果然和翠?推测的一样,石棺只是夺灵而非害命。
正思索间,旁边桌的议论突然转了方向。一个穿棕色短打的修士拍着大腿道:“说起瀚海草原,还有件事更热闹!在石棺吸收灵力时,忽必家族的人杀了苏家苏婉清,最后尸骨无存!”
“苏婉清?就是那个嚣张跋扈,嫌弃别人长的丑,最后还灭了别人全家的女修?”
邻桌立刻有人接话,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她死了?那可真是大快人心!我早说过,她仗着天狼谷的背景横行霸道,迟早要栽跟头!”
这话一出,周围好几人都点头附和。有人压低声音道:“可不是嘛!听说以前不少修士被她杀害了,最喜欢仗势欺人!”
“忽必家族也是胆子大,居然敢动天狼谷的人。”另一人端着茶杯叹气,话里却没半分同情,“不过苏婉清那性子,得罪的人可不止忽必家族,死了也没谁替她喊冤。”
郑贤智握着茶杯,静静听着众人议论。他倒没料到苏婉清名声竟差到这般地步,连寻常散修提起她的死,都是一副“罪有应得”的模样。
正想着,茶寮角落突然传来一声低咳,一个穿灰袍的修士放下茶碗,声音带着几分谨慎:“你们别光顾着说热闹,没听说天狼谷现在闹翻天了?
苏婉清虽不讨喜,但她是元婴老祖的亲重孙女,谷里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这话瞬间让喧闹的议论声小了几分。有人急忙追问:“怎么?天狼谷要找忽必家族报仇?”
“何止!”灰袍修士左右看了看,才压低声音道,“据说谷主得知消息后当场发怒,直接派了十几个金丹修士,把瀚海草原周边的城镇都搜遍了,连忽必家族的分支据点都端了两个,可连杀人凶手人影都没找着!”
“这么大阵仗都没找到?”有人惊呼,“凶手难不成是躲进哪个秘境了?”
“谁知道呢。”灰袍修士摇了摇头,“听说天狼谷的人搜了半个月,整个草原都查看了,最后没办法,前两天直接在各大坊市贴了通牒。
谁要是能找到凶手的踪迹,或者能杀了动手的凶手,直接赏五百万下品灵石!”
“五百万?!”茶寮里瞬间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连郑贤智都微微挑眉,五百万下品灵石可不是小数目,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值钱。
“我的天,天狼谷这是下了血本啊!”之前拍大腿的修士瞪圆了眼,“不过凶手也够能藏的,元婴都找不到,这赏钱怕是没那么好拿。”
“可不是嘛!”灰袍修士苦笑一声,“而且天狼谷说了,要是有人敢包庇凶手,就算是大宗门的弟子,他们也敢找上门去。
现在瀚海草原那边,连路过的商队都少了,谁都怕被这场风波缠上。”
郑贤智指尖摩挲着茶杯边缘,听着邻桌对“五百万赏钱”的惊叹,心中暗自庆幸——当初故意在现场说为忽必家族报仇,果然把所有矛头都引了过去。
若当时没做这层伪装,此刻被天狼谷追得鸡飞狗跳、悬赏通缉的,就是他自己了。
他垂眸掩去眼底的神色,将杯中残留的灵茶气息彻底抹去,如今最要紧的,是守住“苏婉清是自己所杀”的秘密,半点行迹都不能泄露。
天狼谷连元婴修士都能动用,一旦暴露身份,别说金丹三层的修为,就算是金丹九层,也未必能抗衡整个宗门的追杀。
“瀚海草原是万万不能再靠近了。”郑贤智暗自盘算,轻轻敲了敲桌面。
天狼谷在草原周边布下天罗地网,连商队都不敢轻易涉足,他若再往那边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正思索间,邻桌的议论又起,有人提到天狼谷为了搜捕“凶手”,已开始排查近期离开瀚海草最近的城池,尤其是金丹期修士。
郑贤智心中一凛,当即放下茶钱,压了压帽檐,顺着茶寮后门的小路悄然离开——此地不宜久留,得尽快离开。
他身影融入街边的人流,灰布衣衫下的灵力始终保持着紫府期的伪装,连步伐都刻意放缓,与寻常散修无异。
出了汉城东门,迎面而来的风带着山林的湿气,他回头望了眼身后的城池,确认无人跟踪,才转身朝着远离瀚海草原的方向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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