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苏静安没想到，还真是一点收获都没。
*
六天后的晚上，苏静安她都把艺术楼一层到六层的所有鬼怪消灭干净了。
她和虞烛也没有找到一点和那股窥视感相关的蛛丝马迹。
……
站在艺术楼楼下，苏静安有些怀疑地看着自己的手。
难道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达到满级？
可以把那只有理智的满级鬼怪当一级鬼怪刷了？
虞烛也有些疑惑，在陪苏静安消除鬼怪的过程中，
她们一层层楼的走上来，的确没有遇见到一个可能是有理智的鬼怪。
但她前几天感受到的那股窥视感，的确不是错觉。
那凭什么这只鬼怪能够躲过她和苏静安的搜查？
它又究竟藏在哪里？
“明天再说吧。”
看了眼天色，虞烛不再多想，拍拍苏静安的肩和她说，
“回去吧。”
“嗯，只能这样了。”
苏静安丧着一张小脸，和虞烛回到宿舍。
*
圣德学校放的是半月假。
周末给学生们安排的大多是各种运动类、艺术类和学术类课程，
学生们可以根据自己兴趣选择去上什么课。
今天是星期天。
虞烛和苏静安自然是选择在艺术楼上的课程。
她俩醉翁之意不在酒，重要的不是课，而是上课的地方。
课程是随意选的，是一节街舞课。
因为要上舞蹈课，周末也不用穿校服，她俩都没有穿平日的校服裙，
而是用鲛纱幻化成普通的修身短袖和宽松运动裤。
走进教室，虞烛意外地发现选这节课的学生还挺多，几乎可以说是报满了。
没想到这门课挺受欢迎的，虞烛心里想。
……
上舞蹈课的老师，是一位很年轻的女老师，脸上透着刚进入社会的憨憨。
似乎也没想到有这么多学生会报自己的课，说话声都十分热情满满。
开始上课后，随着音乐响起，女老师活力四射地在上方授课，
下方的学生们也随着老师的话语开始舞动肢体。
这时，虞烛却再次感受到那股窥视感。
‘？’
这次是为什么？
她顺着动作，从教室正对着她们的舞蹈镜，看向窥视感的来源。
在所有跳舞学生们的后方，教室的角落，有一个常人看不到，非常浅淡稀薄的身影。
因为很浅淡，看着倒不恐怖。
身影像一个透明的学生，也学着她们地动作，
随着音乐节拍，慢慢地舞动鬼躯。
虞烛侧脸，对上苏静安震惊的视线，知道她也看见了。
‘烛子！’
虞烛对她悄悄眨下眼睛。
‘嘘。’
虞烛觉得她好像知道要怎么引它出来了。
*
—晚上—
虞烛和苏静安还是穿着白天那身跳舞时的装扮，她俩悄悄走进白天练舞教室。
像任何一个夜间想要再来练习舞蹈的学生一样。
她们穿着练舞服，打开音乐，在舞蹈教室跳着白日里学来的舞蹈。
身姿变幻间，虞烛和苏静安交换眼神。
‘烛子，这样真的有用吗？’
‘信我。’
过了一会儿，果然有一个毫不知情，
如白天那般浅淡的身影，在舞蹈教室的角落出现了。
‘！’
身影看见她们这么晚出现在舞蹈教室，非但不震惊，还开口夸赞她们，
“对对对，跳舞就是要这样努力！”
此前因为身影太淡，像雾气一般，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这次二人终于从声音中听出是个女孩的声音。
随后身影缓缓向她们靠近，似乎想飞过来在她们身边看着，或者加入她们。
在离她们还有两三米距离时，都不用虞烛开口。
苏静安瞬间化作今天抽出的幻身，诸犍1半妖，
身后长出一条豹尾，额头长出一只竖眼。
竖眼睁开，放出一道银光。
鬼怪雾气般的身影，周身霎时多出道道银色锁链将她禁锢住。
“啊！是你们！”
少女鬼怪瞬间连说出的话都吓破音了。
“抓住你了！”
苏静安她还没来得及高兴，便被少女鬼怪的惨叫声惊到了。
“啊啊啊啊啊！放过我吧！灭鬼师大人！
我没干过什么坏事啊！呜呜呜呜呜呜……”
少女鬼怪看到她们，比苏静安第一次看到鬼怪还害怕，一下放声大哭。
“我是个好鬼呜呜呜呜！别杀我，求你们了！”
搞得把她捆住的苏静安现在很尴尬。
“果然是有理智的鬼怪。”
虞烛走过去，看着少女鬼怪在灯光下依旧稀薄的身影，明白这就是她们之前找不到的她的原因。
因为她快要消散了，而能够维持她留存人世间能量太少。
现在的少女鬼怪就像身边偶然吹过的风，存在感太低。
她又有理智，只要偷偷躲藏在任何一件物品里，虞烛和苏静安都不会注意。
看少女鬼怪哭的这么可怜，苏静安挠挠头，说，
“你搞错啦！我们一开始只是想找到你，没想杀你呢！”
找到你再看看杀不杀！
被她束缚在原地的少女鬼怪，抬起泪眼模糊的脸。
说是泪眼模糊，其实也是猜测，因为那张脸因为快要消散，什么也看不清楚。
“我……但是那天我看见你……你们在操场上杀鬼，
到艺术楼来也一直在杀鬼，你们不就是发现我，专门来杀我的灭鬼师吗？”
少女鬼怪觉得，虽然自己对于生前的事什么都不记得，
但是这几十年来，偶尔也会听来艺术楼上课的学生说世界上有专门除鬼的人。
她害怕得躲在艺术楼不出去，就是怕遇到这种人，结果还是遇到了！
呜呜呜！她怎么这么倒霉啊！
苏静安觉得完全被少女鬼怪说中了，但是话又说回来，
“咳咳，但是鬼怪之间也有不同对待方式的。”
“真的？”
少女鬼怪看看自己依然被捆绑住的鬼躯。
“真的。”
为了证明自己话中的真实性，苏静安将自己的法术解开了。
……
两人一鬼坐在舞蹈教室的地上聊天。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吧？”
苏静安十分好奇少女鬼怪的故事，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你是谁啊？”
知道她们真的没有伤害自己的想法后，少女鬼怪也恢复几分和同龄人交谈的大胆和活泼，
“问别人之前不应该先说出自己的姓名吗？”
苏静安从善如流地开口，
“我是圣德初二（五）班的学生，苏静安。”
又指指身边的虞烛，“她也是圣德初二（五）班的学生，虞烛。”
少女鬼怪又指了指她们之前头上不像人的部分，好奇地问，“你们不是人吗？”
“哼哼，你之前不是说我是灭鬼师吗？我们自然有特别的地方！
我是纯种人类，我的好朋友虞烛她是天下间唯一的一只妖怪，我是她的契约者。”
“好酷！”
少女妖怪地惊叹声，满足了苏静安一直想要告诉别人，但是需要保密的心。
爽！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少女妖怪闻言开口，
“我也是圣德的学生，但我不记得我是谁了，只大概记得我的名字里有个‘zhao’字？”
“这么多年我也在找我是谁，但是我一直找不到，只记得以前我是一个很爱跳舞的学生。”
苏静安知道是死亡导致她的记忆丧失，而她的执念应该就是，找到她自己是谁。
“那我们来帮你吧，找到你是谁。”
“诶真的吗？”
“嗯！”
苏静安想这次应该会比大黄那次简单很多吧？
毕竟zhaozhao她是人！
能！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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