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张薇款款远去的身影，温灵烟给涂岳国发消息。
“师傅，两天后的学术沙龙会，您会参加吗？”
涂岳国估计正在拿手机看新闻，回得挺快。
“校长让我去看看，给你们撑个场面，当然，这小小沙龙会，我涂岳国的徒弟肯定不在话下，研究报告准备好了吗，你这丫头到时候可别给我丢面子。”
温灵烟看到这条，心里有了数，涂岳国还不知道张薇取代了她的核心代表身份。
她回个“您放心”，便拿好东西，去上课，却发现以往学生爆满的教室，今天空了一半。
温灵烟攥紧了手里的课本，脚腕难受，但她仍然穿着高跟鞋，走得稳。
进了教室，看眼时间，抓住前排一个学生问：“还有一分钟上课，怎么还有这么多人没到齐？”
学生颤颤巍巍回：“老师，他们有人说…你今天要被开除，跑去张薇老师那儿了。”
温灵烟神色寡淡，又问：“那你怎么还来我这儿上？”
学生思维很严谨：“因为您教我们班儿，学分表也归您管，而且，我觉得张老师没您教得好。”
温灵烟“嗯”了一声，继续问：“你们听谁说我要被开除？”
学生犹豫了下，不确定道：“好像是数学专业的赵珂同学说的。”
温灵烟眸光微冷，课上完，就毫不犹豫地在所有没来的学生名单后，以旷课扣除一学分处理。
临走，她逮住那位学生，“陈昱，如果还有学生问我有没有被开除，麻烦你告诉他们，我只要活着，就不会离开京大。”
陈昱看着她略肿的眼皮，愣愣点头。
温灵烟觉得他很聪明，便说：“我身边缺个小助理，你如果有意向，就发我一份报名表。”
当温灵烟的助理，以后写论文就能让她指导，说不定还能接触到涂岳国老教授。
陈昱眼睛亮晶晶的，生怕她后悔，赶紧道：“老师，我愿意，我可以现在就跟你去办公室。”
温灵烟笑了一下，带着人回了办公室。
张薇人已经坐在自己办公位上，瞟到温灵烟身后的陈昱，意味深长地“啧”了一声。
陈昱皱眉，温灵烟没搭理她。
“温老师，真是好行情，这会儿又是哪招来一个小帅哥？”
陈昱不敢相信，这是一个老师能说出来的话，他上前想为温灵烟说话，她把他扯到后边。
“张老师，您侄女是大明星，前阵子才接吻照满天飞，我的行情哪儿能比得上她。”
张薇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下来。
温灵烟见她闭嘴，从小抽屉掏出一把糖给陈昱，再把一些要整理的期刊打印资料给他，然后就拿着包走出了办公室。
陈昱看着桌上的可爱糖果，悄悄翘起了嘴角，拍了个照片发到校网论坛，附文：做温老师助理的第一天。
“校长，沙龙会的核心主持换成了张老师，您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温灵烟这次没喝他倒的茶。
校长叹口气：“灵烟啊，不是我要换掉你，是有家长投诉你，我也没办法，只好给了张老师。”
温灵烟蹙眉，“方便问是哪些家长吗？”
校长没说话，递给她一份名单。
温灵烟在上面赫然看到投诉次数最多的赵姓家长。
很明显，赵珂母亲带头投诉。
温灵烟重新看向校长：“学术部的沙龙会，是前几个月就定好的，包括研究成果的推进和学术报告，生物技术部都是我在负责，临时换成她，请问她拿什么来报告？”
校长也不打算迂回，“你把你的报告和成果给她来讲吧。”
温灵烟：“我不同意，我的东西，我不会给别人，如果您非要因为这几个家长投诉就平白无故换掉我，我就是辞职也不会同意。”
校长一个脑袋两个大。
温灵烟想到什么，问：“是不是有人找您了？”
校长没否认，反问：“灵烟啊，你最近是不是得罪谁了？”
温灵烟懂了：“有人又给京大砸投资了？”
校长隐晦道：“你知道，我们学校最近在科研的资金预算上捉襟见肘。”
温灵烟表示理解，但她的研究报告，她不会让给别人。
校长也不强求，只提醒她：“灵烟，你什么人我清楚，必要时别自己硬抗，有什么事儿多跟小周总说。”
出了校长办公室，温灵烟想找楚离歌谈谈，却发现自己没有人家手机号，想了想，拨通置顶的号码。
“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呢，以为我在你这儿连个小助理都比不上呢。”
阴阳怪气的语调，温灵烟敏感地抓到三个字：“小助理？”
周屹南正刷着那条帖子，把一张糖果照片放大，“什么糖，都不给我吃一颗，给人家小屁孩一大把，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千万别把人家齁死。”
“……”
温灵烟不管他，开门见山：“把楚离歌手机号给我。”
周屹南：“干什么，想背着我偷偷去电信诈骗？”
“……”
温灵烟把电话掐断。
手机却又响起来。
以为是周屹南，没想到是陆瑶。
“喂…”
陆瑶：“今天有空吗？”
温灵烟：“您有什么想说的，现在就说吧，下午我没空。”
陆瑶似乎也没时间寒暄：“昨天网上那些新闻是真的吗？如果…”
温灵烟嗓音很淡：“不是。”
陆瑶顿了顿，又问：“那你和离歌发生争执了？”
温灵烟实话实说：“是她害我，她喜欢我老公，她要撬墙角，我现在打算离婚。”
陆瑶显然没想到她这么直接，犹豫一秒，还是说：
“灵烟，我知道你受了委屈，这样，如果你实在跟屹南过不下去了，你离婚我没意见，我会去和离歌沟通，让她不再找你麻烦。”
“但你得知道，周家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也没有给周家生一儿一女，你一旦离婚，除了结婚协议上的那套房子，我们是不会给你其他财产补偿的。”
温灵烟轻“嗯”一声。
“那请您帮我转告楚离歌，别把手伸到不该伸的地方。”
“不然，惹恼我的后果就是玉石俱焚，我会曝光她陷害我的录音，曝光她婶婶抢我的沙龙会主持，曝光她当年给我下药差点被强奸，反正我就一个人，大不了搞死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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