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院子里传来细微的破风声。
齐隆安和宁乐早已换上练功服,在玉兰树下对练。
宁乐拳风凌厉,一套“虎形拳”打得虎虎生风;
齐隆安则以手掌虚劈,步伐沉稳。
“你下盘还是虚!”宁乐一边格挡一边喊,“重心压低!”
“你收拳太慢!”齐隆安反手一挑,“要是敌人有刀,你手腕已经断了。”
两人你来我往,汗水浸湿额发,却都笑得畅快。
练完一套,宁乐擦了擦汗:“去买早餐吧?小花好像喜欢豆花。”
“嗯。”齐隆安点头,“我去买油条和豆浆,你去买小笼包和豆花。”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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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刚走进院门,就听见身后传来清越的嗓音。
“咿——呀——”
是戏曲的吊嗓声,婉转悠扬,带着一丝稚嫩却坚定的力道。
他们回头,只见解雨臣站在院子中央,晨光落在他身上,白衣如雪。
他双手虚握,气息绵长,正练习《牡丹亭》中的唱段。
那是他八岁前每日必修的功课。
后来解家剧变,再无人听他唱戏。
“小花……”宁乐轻声说,“他也起来了。”
齐隆安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
他知道,能重新开口唱戏,意味着那个孩子终于敢相信。
这里有人愿意听,也有人会鼓掌。
白女士和宁黎这时也从屋里出来,站在廊下,相视一笑。
“他昨晚睡得好吗?”白女士问。
“做了梦,但没惊醒。”宁黎轻声答,“半夜我去看,他抱着安安和乐乐送的玩偶,睡得很沉。”
早餐很快摆上桌:热腾腾的油条、鲜香的小笼包、滑嫩的豆花、温热的豆浆。
解雨臣坐下时还有些不好意思:“吵到你们了吗?”
“怎么会!”宁乐塞了满嘴包子,“你唱得可好听了!比电视里那些明星都强!”
“就是调子有点悲。”齐隆安补充,“要不要试试欢快点的?比如《贵妃醉酒》?”
解雨臣眼睛一亮:“你会听戏?”
“略懂。”齐隆安淡淡道,“以前……有人常哼。”
饭后,四人围坐在客厅,摊开云南旅游攻略。
“大理住洱海边的民宿,推窗见水。”宁黎指着地图,“丽江古城逛两天,再去玉龙雪山。香格里拉如果时间够,也可以去松赞林寺看看。”
“我要骑马!”宁乐举手,“还要学纳西族打跳!”
“我想去雪山脚下写生。”解雨臣说,“听说那里有一种蓝花楹,开起来像一片海。”
“那我负责保护你们。”齐隆安翘着腿,语气懒洋洋,眼神却认真,“高原反应、天气变化、路线安全,我都查过了。”
宁黎惊讶:“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昨晚打完游戏回来看的。”他耸耸肩,“顺便订了氧气瓶和防寒服。”
白女士端着水果进来,闻言笑道:“我们家安安,越来越像个小管家了。”
“才不是。”齐隆安耳尖微红,“我只是……不想有人生病。”
宁乐猛地站起来:“哎呀!肉麻死了!我们还是赶紧收拾行李吧!”
众人哄笑。
笑声中,阳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流淌,像溪水绕过青石,温柔而坚定。
解雨臣开始每天清晨吊嗓,午后画画,傍晚和宁乐对练棍法基础。
齐隆安则在一旁记录他们的动作,研究如何将戏曲身段融入实战。
某天夜里,解雨臣又梦见解宅。
但这一次,他没有惊醒。
因为他知道,只要睁开眼,隔壁房间的灯就会亮起,有人会轻轻敲门:“小花,别怕。”
他不再是一个人。
他是解雨臣,也是小花,是“解·宁·齐”里不可或缺的那一笔。
而家,从来不是血缘的牢笼,而是心甘情愿的归属。
就像那晚火锅升腾的热气,像清晨玉兰树下的练功声,像一杯加了蜂蜜的牛奶,像一只只毛茸茸的玩偶。
简单,温暖,却足以治愈一生的寒。
几人虽然都收拾好了,但又不想人山人海的挤。
所以几个大箱子暂时孤零零的放在客厅 表示一周后再出发。
然后每天早上宁乐都会准时出现在解雨臣房门口,手里拎着两根木棍:“小花!晨练时间到!今天教你‘云手化劲’!”
解雨臣起初还有些迟疑,但看着宁乐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终究还是换上练功服,跟着去了后院。
齐隆安则在一旁默默观察,偶尔插话:“你重心偏左了,小花。”、“乐乐,你喂招太狠,他手腕还没完全恢复。”
宁乐立刻收力,不好意思地挠头:“对不起小花,我忘了。”
“没关系。”解雨臣擦了擦额角的汗,“再来一次。”
他的动作起初有些生涩,毕竟养伤期间肌肉萎缩了不少。
但底子还在。
他之前就日日练功,缩骨、翻腾、棍法早已刻进骨髓。
不到一周,他已能完整打出一套“龙纹棍法”,棍影如龙,带起微风。
某天午后,三人坐在玉兰树下休息。
“小花,你这套棍法……真的能灼烧敌人?”宁乐好奇地问。
解雨臣笑了笑:“那是小说里的设定。现实中,棍法讲究的是速度、角度和力道。‘灼烧’只是形容它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但我觉得你打起来真的像在发光。”齐隆安忽然说。
解雨臣一怔。
“是真的。”宁乐用力点头,“那天你在院子里练‘劈山断水’,阳光照在棍尖上,一闪一闪的,特别帅!”
解雨臣低下头,耳尖微微泛红。
他忽然想起,在解家时,从来没人夸他“帅”。
他们只说:“小九爷,注意仪态。”、“解当家,莫失身份。”
可在这里,他只是一个会流汗、会累、会笑的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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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出发的前两天,白女士带他们去买了新衣服。
解雨臣站在试衣镜前,看着镜中穿着浅蓝色t恤和牛仔裤的自己,有些恍惚。
“好看!”宁乐在隔壁试衣间探出头,“小花穿什么都好看!”
“别乱跑。”齐隆安把他按回去,“你裤子还没系好。”
白女士笑着递给解雨臣一件外套:“晚上山上凉,带上这个。”
“谢谢白阿姨。”他接过,手指摩挲着柔软的布料。
“不用谢。”白女士揉了揉他的头发,“我们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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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去云南的前夜,解雨臣再次收拾行李。
他挑了一个比较小的素描本、又拿了几支铅笔。
然后把那套宁黎送的水彩颜料小心地放进背包。
又拿出白女士给他买的衣服 他叠整齐放到里面。
忽然,敲门声响起,轻而急促。
“进来。”他说。
门被推开,宁乐和齐隆安一前一后挤了进来,都穿着睡衣。
宁乐是印着卡通小狮子的短袖套装,头发被他抓的乱糟糟的。
齐隆安则是一身深灰棉质睡衣,穿着拖鞋,手里攥着一个小布包。
“你们怎么来了?”解雨臣有些惊讶,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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