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报复
这一次回去，事情时亲依旧没有回到纯白空间。
她站在原地，对着周围的白云说：“我完成任务了。”
片刻后，空灵的声音响起。
【你没有。】
“温子疏已经辞官，从今往后他身上没有任何牵绊，而且他的性命也不会受到威胁。”
“我不是已经救了他吗？”
【无论是温姓还是曳姓，他们都是子疏。】
“……”
时亲傻在原地。
她一直以为这是二选一的单选题。
她来回盘算了很多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想到这是多选。
她忍不住开口：“能不能时间回溯啊？我觉得曳子疏可以再救一下。”
【不必，等下一个需要的人吧。】
时亲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
面前的薄云轻轻散开，和最开始下去时一样，这里是以上方的视角俯瞰。
她所看的一方天地，如一个镜头一般开始放大。
机械飞鸟，蒸汽火车。
西方与古韵融合的建筑。
最后，镜头移动到总狱里面。
大楼内巨大的笼子拴着铁链，笼子里关着一个发疯的赤裸男人。
男人双目赤红，嗓子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声。
镜头再次一转。
房间里，一袭白衣的人坐在桌案后，手执公义法典阅读。
时亲对这两人可太熟悉了。
一切好像在她离开之后又回到了起点。
“这、这是什么回事？”
这一次，那道声音迟迟都没有回答她。
正当时亲准备开口继续问的时候，周围才传来空灵的回应：
【温离是公义裁决的因。】
【曳子疏是公义裁决的果。】
【他们两个都应该活着。】
时亲凝重问：“所以我这是失败了吗？”
【不算。】
【通关只有两个情况，一，他们两个都活着，二，温离活着。】
【只是如果你能做出第一种情况，我会对你另眼相看，不过没关系，你现在的表现已经很好了。】
时亲看了眼下方映出的影像。
“那他们为什么会这样？一切重新开始了。”
【这个世界的故事已经很悠久了。】
【按照原本的剧情，聿王会利用曳子疏造反成功，江山易主，温离不甘成为一辈子的傀儡选择自尽。】
【温离死后，他的魂魄误入时空缝隙，无意间进行多次穿越。】
【后来，他的神魂消散在各个空间的夹缝中，成为了滋养审判局的养分。】
【自此，审判局苏醒。】
白雾重新聚拢，形成一个人形。
渐渐的，那人形愈发清晰，终于露出模样来。
那是和温离一模一样的身影。
但时亲很确定它不是温离。
温离的冷漠疏离，是外在表现出来的，实际上他有一腔热血，心中有公义稽查明事理。
可眼前这个‘人’，时亲只感受到了由内至外的阴寒。
【时亲，有兴趣感受一下局长的位置吗？】
那人朝时亲一步一步逼近，每当他走一步，他周围的雾气便跟着飘动而起。
时亲突然有些不适应。
“我没兴趣。”
怪不得她觉得第一次见到温离的时候有种强烈的熟悉感。
原来这个熟悉感不是来自过去，而是她对审判局的熟悉感。
那种挥舞着正义和审判的旗帜，高高在上藐视一切的优越。
她太了解了。
时亲也算为了审判局工作了几个世界。
她本能的对局内一些规矩排斥。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一旦她答应坐上局长的位置，她可能过的比替身傀儡还要惨。
如果局长这个位置真的那么香，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没有人去坐？
包括她眼前这位。
为什么不当？
是不想吗？
时亲连连后退，躲无可躲，干脆道：
“先不说其他的，按照约定，你应该带我去见林鹤追了。”
她不再退，温离的云影便也不再逼近她。
【如你所愿。】
白雾消散。
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起来，眨眼间，时亲发现自己回到了纯白空间。
巍峨的大殿庄重肃穆。
时亲回来的正是时候，赶上了新的一期排名公布。
榜单上已没有时亲的名字。
排名第一的人，是薛斩意。
和往常一样，排名公布，有人欢喜有人忧。
就在这时，所有执行者收到了一条来自系统的通知。
【即日起，取消替身傀儡功能，所有执行者在每个世界仅有一次复活的机会，请谨慎对待。】
此公告一出，执行者们怨声载道。
没有替身傀儡相当于少了一个可以保命的手段。
大家当然会不高兴。
“凭什么呀？现在大家的世界都不好过，替身傀儡在关键时刻可以保命，有的时候甚至能起到反杀的功效。”
“这么好的功能为什么要取消？！”
有人小声说：“听说替身傀儡苏醒了，这东西要是醒了，你不怕有一天脑死亡吗？”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傀儡苏醒了，那它一次一次为我们挡伤害，不得恨死我们了？”
立刻有人讥讽地呸了一声：“我不管他苏不苏醒，我现在要这个功能！”
“是啊，局里不是自诩公平，那给我们的公平又在哪？”
大殿内争执不断。
忽然，纯白空间一抖，大门口处摔进来一个男人。
男人外貌清俊，瞧着温文尔雅，正是之前常年位居榜首的鹤追。
原本争执不休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有人不信邪的看了一眼上空的卷轴，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上面也没有鹤追的名字。
他们还以为他在任务的过程中死了。
鹤追同样茫然。
他出现在这后，第一时间对着前方的虚无空间跪了下来。
“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跟傀儡合作，请局里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证明自己的！”
时亲踏入殿内。
鹤追感受到身后的脚步声，猛地回头，看到时亲的时候，跟见了鬼似的。
他转了个身，朝时亲的方向跪着：
“我承认先前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但你都顺利过关了，不是吗？”
“从今往后我不会再为难你，时亲，看在我帮你拿到年终第一的份儿上，你让局里给我一个机会。”
整个大殿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时亲连忙上前，把鹤追扶了起来：“多亏了你，不然也不会有我的今天。”
鹤追讶然。
他跟着她的动作站起来：“你不生气吗？”
“不生气。”
才怪。
时亲的神识化出一把锋利的刀，二话不说捅入鹤追的心口。
鹤追身躯猛地一震，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嘴里涌出一口鲜血。
时亲躲开了。
她环视众人，当众宣布：
“从今往后，鹤追从审判局除名。”
鹤追瞪大眼睛。
他猛地朝时亲扑去，所有斯文全部粉碎。
鹤追嗓子里滚着血，含糊不清地大喊：
“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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