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丨侍神的信徒们
「魔力的本质是什么？」
如果要讨论这个方面，那就需要知道建立一切的前提条件：
这世界的主要掌握者，自诩造物主的某个种族自说自话创建了名为「智慧种族」的空文档，却从未填放进任何用以维系的数据，只是看着它们自动消灭……
“以包括人类在内共计一亿八千万种以上生物作为基底，创造了吸血鬼、不死者、狼人、树妖、猪灵、地精……超过280种原理上能拥有确实智慧思维并能将次性状繁衍继承下去的生命。”
大概可以被算作伟大的成就吧？无论对于增加生态系统复杂度与稳定性以及增长生物多样性这些方面……
——可是得有「抛开负面因素不谈」这个蛮不讲理的前提，这个假设大概才会有那么一丝被接纳的可能性吧。
不对其他物种造成毁灭性打击就无法繁衍。甚至当场就会死亡的致命缺陷种；
存在捕猎的必要，但是既没有锋利的爪牙，结构与肌肉也是无比羸弱，这样的废物族群；
因为过于聪慧，被700度火焰焚烧以及酸浸后化成粉末或石膏状的，某种活性残渣……
——这样毫无意义地出现，然后又悄无声息灭绝的生物类型，可以肯定是远超过280种的某个天文数字。用以，发展医药学问、培养战争兵器、构造宗教噱头，或是单纯地满足富有者的好奇心。
——至于这个数字从何而来。
答案现在就站在面前：没有发展出可称为智慧物种程度的思考能效，没有在厚后世留下承认种族的子嗣的话，又能是谁，从哪里统计来的这种数据？
——不过要单纯地依赖进化论吗？开什么玩笑！早期黑体辐射公式都不至于讲出这样无知无畏的言论！
残缺的生命们有部分发现了极为方便的“捷径”：一种，被称为「人类」的可靠模板，听说已经达成“创造主”那种听上去就很离谱的成就项目，并且正努力对星球外下手。
——结论自然是不顾一切地，靠近祂、效仿祂、融入祂。如果能得到祂们全方位富足的物质与技术支援，哪怕再畸形的肢体也有完美化的可能，只要有个体误以为「这是我们的一员」这样的话……
第一步就能完成了。
——成为人！
「??
」
“馆长先生，您看我像人吗？”
“我看你像个信球！”
“……好吧，本来以为具有魔力适应性的个体大概会具有相似的特质，甚至可能打破种族之间的藩篱。只可惜我们并没有太多共同话题。”
安终刻意在神态中流露出深深的遗憾，随手收拾起带来的几样东西。但于此同时，一些阵纹在他的手中正朝向四周扩散，以不可挽回的架势融入了笼罩室内的循环。
「可恶！这是什么……魔力效果中似乎没有负面的项目？然后是，静心、宁神、精神扩张……这样一来，读者对外部世界的感知被削弱，脑电活动却能到增强，无疑能确实地增添几分沉浸感，并且设置了自动监测的警铃……在饥饿、寒冷、伤害到来前强制退出状态？」
看见安终已经勾住了里间向外的门把手，他感到一股巨大的希望，支撑着自己从沉浸阅读的状态站起身体，在很短的时间内做出反应，叫住了即将离开的异种族：
“关于这方面我实际上懂得不算很多……但是，你能够修好这些对吧？”
他的上半身轻轻转过来，黑色袍装的底摆金属装饰敲击在贯通天地的门柱把手上面，发出清脆好听的声音：
“虽然有些地方的表述不太对劲，但总体而言，你的认知没错。”
“我想与阁下做个交易……”
“那么走吧？你并不需要一直守在这里，而且现在就有空，我说的不错吧~”
等待馆长自身边经过，开门的前一刻，安终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我打算买两个身份，这一次我想度过一段平静的生活，所以，拜托喽？”
这不难，野生的出生证明就算是现在也还在不断流出，一份十八年前的资料虽然会费点功夫，但拿到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听我安排吧。”
馆长向几位临时工叮嘱两句就出了门，他们看起来早已经习惯。随后一辆东风车遥遥地鸣笛出三长一短，他坐在副驾驶位，后排被让给两位客人。挂挡杆后面的箱子半敞开的，几条黑布放在里面，仿佛意有所指：
“你们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那是自然。”不过只是将一只手放出窗外摸一摸往来的风，应该无伤大雅吧~
看起来他们在故意绕原路，安终的方向感本来就差，平时依赖着星辰与太阳才能不断校准去路，现在几个圆圈过后，便是彻底分不清自己的位置在哪儿了。
这一段路明显是下坡，周围的噪音也在减少，依据气味和温度差，看样子是进入了某个庞大的地下车库，不过车子停稳之后，油箱口传来了对接声响，可能又不成立？
“到了，但先别摘下来。请暂时抓住我的手跟随吧，您的女伴则由您来引导。”
“前面有几个转角……小心楼梯。”
在光芒到来之前，复杂魔力集群特有的共振效应率先划破了黑夜，以辐射范围来看，应该是被装在某种具有抑制效力的容器之中，可是它的符文结构肉眼可见已经满目疮痍，能否在打开的同时保持外形是一个未知数。
“可以了，这就是我希望达成的「交易」。”
一柄外形上似乎是权杖的长柄物体，获取视力后更能从中发现超过三拾贰位补偿结构，但……究竟是什么样的使用环境，以什么状态运行了多久？居然补偿结构也已经产生了相对严重的偏差值，这样的话，恐怕大多数能源都会转化为光和热，从而逸散掉。
“我们称其为「神杖」，在家族传说中，它是我们用以沟通神明的媒介，对于我们家具有很重要的象征意义。但维系它结构的方法似乎已经衰落，效力一直在降低，修复的频率在不断升高——但我们实在找不到其他的办法。”
“先生，你能修好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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