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你还笑？”
张天立摸着这两个大包，心里更苦了。
“师兄，你不是去听曲了嘛，这是怎么弄出来的？”
“噗……”
祁羽指了指张天立的后脑勺，左手捧着肚子，笑的声音更大了。
“唉？小师弟，你怎么知道我去了绮梦阁？”
祁羽将孙正平来求道苑的事情，告诉了张天立，只是把他和自己交谈的部分，以及苏璃月的存在略了过去。
“原来如此，这就说得通了。”
张天立迷迷糊糊就到了绮梦阁，要说这不是拥有奇异能力的人做的，根本没人信。而最近唯一出现的这种人，也只有孙正平了。
张天立斟酌了半晌，最终还是告诉了祁羽，自己头上的两个包分别是怎么来的。
“师兄，亏你能对菁红姑娘说出这种话。”
“不被打才有鬼了。”
祁羽给张天立竖起了大拇指，自己实在是理解不了张天立的脑回路，如果第一个包是菁红打的，那为什么又还把他留在绮梦阁呢，还守在床榻边，照顾得无微不至。
要是演戏的话，这演技和内容也太拙劣了。
“我现在想想也是啊，我当时确实是不应该这样说。”
张天立慢慢理清了思路，越想越觉得当时的自己简直离谱到家了。那一巴掌和用被褥捂住头的事，张天立没好意思向祁羽提了。不然，指定要淹没在更无情的嘲笑声中。
“简直怪了……”
张天立渐渐发现，自己在菁红面前会变得无法思考，行为也是摸不着头脑。这种变化，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师兄，我要离开了。”
张天立还沉浸在昨晚的回忆中时，祁羽突然开口，语气中满是严肃和认真。
“哦……啊？小师弟，你说什么？”
“我准备离开云霞城了。”
祁羽再一次认真的说道，“我……有不得不变强的理由。”
“变强？小师弟，你也想成为孙先生那种神人嘛？”
祁羽咀嚼着“神人”这两个字，嘴角微微抽搐，怎么感觉这个描述那么怪呢？
“没错。”
张天立怔怔出神，看着祁羽久久不能开口。要说自己对这个小师弟舍得，那是假的。如果可以的话，多么希望和小师弟就在这小小的云霞城中，过着每天吃烧鸡的日子。
“师兄……”
祁羽感觉气氛有些伤感，不知不觉中，分别的日子就到了呢。
祁羽和张天立不同，作为一个穿越来极光里的人。祁羽本身就背负着重大的责任，林泽熙和大家说的话还萦绕于耳。并且现在大家都被迫分散了，遭遇危险的概率变得更大。
这些，都在不断迫使祁羽加快自己的步伐。现在，还不是停留的时候。
“去吧，小师弟。”
张天立咧开嘴，露出雪白的牙齿，走过来拍了拍祁羽的肩膀，声音都有些变了，“师兄明白，你的终点要远远在这云霞城之外。”
祁羽凝视着张天立澄澈的双眼，没有说话。
张天立接着开口：“但是，小师弟，我希望你记得。”
“师兄，永远在你身后。”
“不管你以后变成什么样子，我也永远是你的师兄哦。”
“打架我不行，但师兄……会死在你的前面。”
张天立说到这时，祁羽的眼眶已经有些湿润。自己来到这云霞城的日子不算很长，但经历的事情却早已刻骨铭心。回想起在求道坛时，眼前这位师兄义无反顾的站在自己身前，用自己的躯体，把小师弟护在身后。
那时候，张天立想表示的意思好像就是……
“打架我不行，但师兄……会死在你的前面。”
张天立自己也没有发现，以前那个被李泽保护的小师弟，如今也变成了保护小师弟的师兄。
“师兄，谢谢你。”
祁羽揉了揉眼角，露出了一个真挚的笑容。
……
“徒儿，为师准备闭关一段时日。”
“圣血传承，你可准备好了？”
一位身着鎏金紫袍的美妇人凌空端坐，神情肃穆，对着下方的林泽熙说道。
“师父，徒儿定不负您的期望。”
林泽熙恭敬的行礼，神情中满是坚毅与果决。
美妇人的目光在林泽熙身上停留片刻，满意地点了点头，身形逐渐隐没于淡金圣光中。
……
云霞城还是和往日一样忙碌，街道上人来人往的行人，都在命运既定的轨迹下重复一遍又一遍的循环。
祁羽收拾好了东西，准备离开求道苑了。
“师兄？”
张天立帮祁羽系上了束腰的丝涤，仔细打量着身穿月白色长袍的祁羽。
“小师弟，此去路途遥远……多加小心。”
“嗯，师兄，后会有期。”
看着祁羽逐渐远去的身影，张天立双拳紧握，似乎在进行着强烈的思想斗争……
“你会不会感到舍不得呀？”
苏璃月的声音在祁羽的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好奇。
“会，但我……不得不暂时把这段经历搁置。”
祁羽现在真的感到很幸运，初次来到云霞城，居然遇到了这样一位师兄。但是祁羽不知道的是……张天立曾经也有一位这样的师兄。
“哎呀，等你以后回来看看不就好啦？”苏璃月欢快的声音响起。
“也是。”
祁羽迎着耀眼的阳光，逐渐走到云霞城城门，感受着这一路上的风土人情，祁羽内心前所未有的舒畅，对于今后的路也更加憧憬。
分别是每个人必须经历之事，但不一定意味着终结，也有可能是新的开始。
……
“璃月，我们去哪？”
走在云霞城外的山间小路上，祁羽问道。
“嗯……你先走吧，穿过这片群山再说。”
“让我先想想。”
祁羽扶额，岂不是说自己吃完干粮，要是还没走出这片山的话，就得吃树叶和虫子了？一想到那蠕动的白色虫子，以及令人作呕的口感，祁羽就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那你快些想！”
祁羽叹了口气，突然想到之前吃烧鸡的日子，“早知道带一只出来就好了。”
……
沿着小路翻过山坡后，一个男人逐渐走入祁羽的视野。
祁羽眼眸微缩，感觉眼前之人有些熟悉，思考片刻后，两个字脱口而出。
“道君……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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