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怎会如此之小！
这是祁羽此刻最真实的感受，本以为这一路上或许再无与师兄相见的机会，只得日后回返云霞城，可现在想来，的确是自己多虑了，这师兄……根本就是“阴魂不散”！
“给我的？”
祁羽接过张天立递来的玉佩，眉宇间浮现出不解之色，这玉佩分明就和此前那枚流云玉佩一模一样，可经过多方探查，根本就无法找到其中的神异之处，不会是被耍了吧？
“师弟别愣着了，快看看那姑娘给你留下些什么，师兄我也很好奇呢。”
说着，张天立瞥了一眼南栀，后者懵懂地扑闪着杏眼，但小拳头却紧紧握起，显然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再结合张天立所言，顿时锁定了目标！
云秋月……
既然师兄都交代完毕了，祁羽也只得从这块流云玉佩上下手，便按照此前的探查方法再试一遍，随着精神力愈发凝实，这块玉佩散发出柔和的白色光影，当真有种置身于缥缈云雾之感，与那炽热之意截然不同。
片刻之后，宛若清风拂面之感悄然袭来，似乎置身于天边漂浮的云彩之中，祁羽不自觉地开始呻吟，这可把小丫头气坏了，秀眉紧蹙，很想知道这家伙究竟在干嘛！
随着时间渐渐流逝，祁羽的神情舒展开来，似乎在接收着某种信息，又或是……见到了某个人。
……
缥缈云雾之间，一道白玉阶梯横贯而出，径直来到祁羽脚下，阶梯之上雕刻着繁复的云纹，看不出是何种文字，又或是由意念而凝成。
“好久不见。”
轻柔温婉的声音响起，褪去了俏皮，却与预示着身份的转变，只见佳人踏云而来，白色的轻纱随风飘扬，淡银色的云雾勾勒其上，腰间垂挂着乳白色的玉佩，真有种天上仙女坠于尘世的荒谬之感。
“好久不见。”
祁羽立于阶梯之前，面露微笑地凝视着这位美若天仙的女子，佳人近在眼前，又似若远在天边，缥缈之感愈发深刻。
“咱们也有些时日没见了吧，西城一别，便直至此刻。”
云秋月笑意盈盈，虽知对方并没有血肉之躯，可祁羽却还是感到深深的震撼，这股出尘脱俗的气质在此前可是没有的，明眸皓齿之态宛若错觉，她……究竟在哪？
“秋月，你在哪里？”
闻言，云秋月却不作答，纤纤素手拂过祁羽的眼角，周围的景象骤然变化，白玉阶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飘散的流云，佳人的躯体也随之化作云雾。
“怎么，你现在想起我来了，但很可惜……咱们没有再见的机会了呢。”
“我别无选择，这是我的路，待极光内的危机解除后，我或许……也会化作天边的一朵流云吧。”
“到那个时候，你还能认出我嘛……”
气氛逐渐变得伤感起来，祁羽的大脑一片空白，努力想要抓住溃散的流云，却只得看着它们从指缝流淌而过，无力感充斥全身，嘶吼道：“怎么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在哪里！”
“再见了……”
“秋月！”
随着最后一句告别之语落下，周围的流云轰然溃散，祁羽伸出的手定格在半空，随着景象的变化就此延续。
待柔和的光晕消散之后，张天立看着祁羽一动不动的模样，心有所感：“师弟这是……罢了罢了，自古情字难解，更何况师弟的身边都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应该很难作出抉择吧。”
“就不知那姑娘在师弟心中，究竟占多大比重，两位姑娘……又是否能和谐相处呢？”
两行清泪自眼角滑下，祁羽竭力想要勘破迷惘，手中紧握的，却只是一枚黯淡无光的玉佩，佳人之影伴随着流云溃散，如此一别，不知前路渺茫。
“师弟，没事吧，那姑娘和你说了些什么，怎么还……把你说哭了呢？”
张天立似笑非笑，二人的情谊本就起始于求学同窗，虽说那是张天立故意设下的局，但其中的感情也是发自内心的，对小师弟也是真心的好，此刻见他“为情所伤”，难免心生动容。
“师兄，秋月她……在墨影渊么？”
闻言，张天立微微愣神，似乎没想到祁羽会有此一问，斟酌片刻，便告知实情：“你所言不错，但她既然把这枚玉佩留给你，自然有她的用意，或许……是不想你受到牵连。”
“并且以你如今的实力，还有些不够看，起码也得到【空灵】境，在这即将到来的乱世中才有堪堪自保的可能。”
“这些你都明白吗？”
祁羽攥紧玉佩，努力控制情绪的宣泄，自己又何尝不知云秋月的用意，可刚才那种悲怆之感不可能毫无来由，此一别，莫非当真如她所言？
“我明白，所以我恳求师兄助我迈过这道坎，我有预感，若是控制他们之后，我便能直接达到【空灵】境小圆满阶段，这算是一次飞跃性提升！”
张天立有些不解，似乎不明白祁羽哪来的预感，但修炼一事本就瞬息万变，自身的情况便也只有自己知晓，他既然这么说，显然是此前的积累很充足了，直到此刻都还被压制着，只待寻得时机，一飞冲天！
“可以，若你真能达到那一步，师兄即便是陪你走一遭又何妨，事不宜迟，今晚便开始吧。”
“今晚？为何不可以是现在？”
“师弟以为我为何被称为月君？”
“……”
南栀水灵的杏眼中闪烁着光亮，显然对祁羽此前的境遇产生好奇，小丫头正在脑补其中的画面，愈想愈觉得头大，这两人的关系肯定不一般，不行不行，我必须搞清楚，不然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其实，若云秋月姐姐不嫌弃我的话，我也……我也可以和她好好相处的，哎呀，我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小丫头？在那嘟囔什么呢，还不快走，你也有好些天没泡澡了吧，今晚可以奖励你。”
祁羽向南栀招了招手，后者顿时意会，仓促间应下：“哦哦，我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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