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司南竹面色不变,只是轻轻点头。
司南竹对北靖朝局中的六部情况也比较了解。
北靖六部中——兵部与工部是杨知曦的势力范围。
礼部,乃是墨中书令的势力范围。
儒家讲礼,墨中书令乃是朝中儒门领袖、寒族魁首。
刑部,是江上寒的势力范围。
刑部的宋尚书原是越王旧部,当他还是神都监的副监正时,越王突然倒台,然后他快速投靠了江上寒。
江上寒也因为此人不涉及飞鸟楼与东宫,而收纳之、并且大力扶持。
宋尚书也成为了江上寒党中的文臣第一。
最后的吏部与户部,虽然杨知曦也有涉及,甚至吏部尚书就是杨知曦的人,但是杨承然的话语权还是要远远高过杨知曦。
主要因为这两个衙门里的官员,基本都是世家子弟。
所以对于杨承然不断利用吏部便宜行事,安插自己的新势力,司南竹一点也不意外。
针对这点,杨知曦也没有良策。
因为杨承然安排的合规、合理,并且他也没有随便安排什么无能子弟,都是优秀的人才。
最重要的是,国战当先之际,杨知曦还需要杨承然驱动吏部与户部做很多事。
所以,杨知曦也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不得不说,杨承然非常高明。
仅仅半年的国战,这位皇帝确实也快速的壮大了自己的势力。
只不过杨承然看错了一个人,就是眼前的江上寒!
他不但要拔掉杨承然羽翼、而且连根毛都不准备给杨承然留下!
司南竹看着江上寒缓缓出神,长风已经死了,世上怎么还会有如此妖孽之人?
江上寒继续说着:“当然,杨承然安排的那些人不算重要。”
“最重要的是,其中南宫浅浅甚至是皇后的候选人之一,而且是最有望成为皇后的那个人。”
“我若是带人去生死相战,就一定会跟杨承然闹掰!”
“这不是我现在想要看到的。”
“综上所述,若是我自己带人去对付南宫家,虽然可胜,但属于傻逼行为。”
“比莽夫还要愚蠢。”
“所以,六指以及对应的快活楼,就成为了我的首选。”
其实还有一点,江上寒没说——
自己是作为长风与南宫家有仇,又不是作为江上寒,凭什么疯狂针对南宫家?这很容易让人怀疑。
除此之外,为了六指对付南宫家的这个策略,江上寒也做了不少准备——
凭借六指的两个明面跟来的徒弟以及暗地那剑火堂几十个人是远远不够的。
所以江上寒想办法让无名十二刀中的几位都回到了六指身边。
还让大梁城大部分的快刀堂弟子以及部分三堂弟子全部暴露出来,给姚晓棠壮声势的同时,给六指加点胆量以及增强力量。
有如此之力量,六指足以对付大梁城附近的南宫剑炉势力。
而至于南宫剑炉总坛,那就看六指的魅力与谋划的周密程度了......
......
江上寒又讲了很久之后,终于解答了司南竹的疑惑。
司南竹露出一抹微笑,拍了拍手:“佩服,思虑周全。”
说着,司南竹探了探身子,吐气如兰:“那你凭什么认为六指一定会按照你的计划走?”
“要知道,本来你是没有刺杀明月在的打算的。”
“没有这层仇恨,六指能够被你利用?”
“没有这层仇恨,我当然会制造别的仇恨,不然我抓那么多南宫家人入狱干嘛?”江上寒微笑道,“而且......六指也是南宫家的外姓弟子之一!”
司南竹这次突然坐直了身体:“你确定?”
......
......
大梁城外。
南宫一香的院子。
院内有声音讲述完了今日之事后,还有些担忧的说道:“掌门,这就是今日发生的全部事情了。”
“浅浅师妹建议我们,要不......还是先回南宫剑炉避避风头吧。”
屋内老妇人中气十足的声音传出来:“避风头?”
南宫一香哈哈大笑。
“你让老身避谁的风头?他六指?”
“人又不是我杀的,我为何要避风头?”
院内弟子低头沉默。
南宫一香冷哼一声道:“难道他六指真敢不分青红皂白的,拿着我剑炉的火炉,来杀我?”
闻言,院内弟子这才得知,原来南宫浅浅所说的那六指烤手的火炉,就是南宫剑炉之炉的传言,竟然是真的!
“可是掌门......那六指确实对明月在之死十分悲伤,我们要不要去解释一下?”
“解释?为什么要解释?我没杀人我跟他解释什么?”南宫一香冷着脸道,“这些年想跟我南宫剑炉修复关系的,一直都是他六指。”
“怎么?他死了个不中用的徒弟,倒要反过来让我这个南宫剑炉的掌门人,去主动找他缓和关系啦?”
“行了,莫要再言了,有什么话,晚些再说吧。”
“我要入剑鞘了。”南宫一香沉声道。
闻言,院内弟子赶紧闭上了嘴。
他知道,掌门正在炼制一把绝世好剑。
而入剑鞘,就是剑成的最后一步!
“恭喜掌门,剑成!”
......
......
通天钗内。
江上寒对着司南竹继续讲述道:“六指一脉,跟南宫家嫡系不同,他们原来在湖上修炼。”
“那座湖就是当年被凉王征用去练兵的南宫家的湖。”
“南宫家的弟子因为要炼剑。所以不管是人还是炉,都火气很大。”
“而六指一脉,早先就是给南宫家降温的剑仆。”
“水,就是火最好的降温之物。”
“他们修炼的功法,并非南宫家剑法,而其实只是如何利用水的功法。”
“南宫家每次炼剑之后,火炉都难以第二次使用,必须经过这些剑仆的降温。”
“许多年前,尚且是剑仆的六指,突然在宗门内一次大会上,脱颖而出。”
“随后又被宗门清出了门。”
“但是因为其中发生了一些事情,六指带走了南宫家的炼剑炉之一。”
“后来,六指不知为何转修儒道,然后便去了金陵,要考取功名。”
“他与南棠王相,也是那时候相识的。”
“再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六指最终还是重修了剑道。”
“并且成功练出来了——掌心雨!”
“但也正因为如此,六指的手每天都因为极度潮湿而异常难受。”
“所以他无时无刻不需要用南宫家的剑炉之火去烤手......”
“这些年来,六指很想修复他与南宫剑炉的关系,得以回到南宫剑炉的藏骨之地,拜祭父母先祖。”
“但是不知道南宫家为何对待六指的态度极其一般。”
“我推测或许是因为当年六指带走剑炉那件事,万一传出去便让他们抬不起头来吧。”
“所以他们一直拒绝六指的请求。”
司南竹恍然道:“怪不得六指一位剑仙,却拥有雨之域这么莫名其妙的剑域......”
不对!
司南竹突然一脸狐疑的看着江上寒。
“你为何这么了解六指剑仙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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