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节趁着夜色，匆匆把黛墨扛回卧房。他将房门锁上，点亮几盏灯，欣赏起到手的猎物。
“可人儿……秀色可餐，秀色可餐……”他将黛墨平放在卧榻上，伸出食指去刮她的脸颊。“今日是我那瘫子哥哥的大喜之日，想必他现在正快活呢……怎么好留着你在酒桌上孤苦无依，且让我来陪你快活罢……”
袁节三两下除去自己的上衣，趴在黛墨身上撕扯起她的领子。
“嗯？”他闻得她领口中若有若无的幽香，眉头一皱。“女人的味道？”他似被烫了一般抽回手，愣了好半晌，又去摸她的下巴。这下巴光滑细腻，一点扎手的根须都没有，让他的心凉了大半截。他不甘心地剥去她的衣服，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个遍，终是忿忿地拍着脑门，大呼上当。
“嗳唷！真是败坏爷们的兴致！哼！”袁节披上衣服，气得将炭盆一脚踢翻，灭了盆中的火。“也不能白白浪费了这碗迷魂汤……就当你是个阉人，一样能吃进肚……”这样想着，他又扑上去企图享用；可吃饭的家伙什不那么乖觉，好生乏力，让他尝不到一口鲜。
“笃笃笃——”
袁节正在烦躁，忽然不合时宜地响起了敲门声。
“不是说了不要来打扰我！谁！”
“大半夜的叫人来，如今又打发走？要是这样，可就没下次了！”
“哦……沐荷呀……”袁节消了气，提起裤子拉上床幔，去给杨沐荷开门。
门一开，沐荷还是那么风姿绰约。他一手搭上袁节的肩，贴近了在他身前深深一吸，笑道：“你在办什么好事，让我给打断了吧？”
“嗯？”
“一身的淫秽气。”虽是玩笑话，却略带尖酸。沐荷要进门，被袁节拦住。“怎么？你不是说新婚之夜寂寞，要我来作陪的么？如今把我挡在门外，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的卧房，不妥。好不容易给她哄睡了，我可不想把她闹起来。”袁节边说边把沐荷往外揽，“刚才还扯着我定要圆房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安抚定。”
“你也是怪。碰不得女人就别娶，娶进门又不碰，要我来替她。”
“我也不想，谁叫我生来就如此呢……这不是还得吃一口上官家的剩饭嘛，父命难违啊……”
袁节把沐荷带到厢房，解了好一番燃眉之急。
“我说，你也别待上官家太刻薄……”沐荷忧心忡忡地披衣坐起，整理发丝。
“怎么了？难道你见上官云风多了，对他动了心思？”袁节支起腮侧躺着，衣襟半敞；另一只手伸到沐荷衣裙下，在他修长的双腿上游离。
“必不可能！”沐荷嗔他，“差不多就得了，别把人家逼上绝路。我倒不是担心他，是担心你，好歹给自己多积点德。”
“好家伙，你这是劝我积德行善？”袁节在沐荷的大腿上使劲一拍，留下一个殷红的掌印。“我们袁家什么时候吃过斋念过佛？”
“哎——别乱讲，头上三尺有神明……”沐荷偎在袁节身前，去掩他的嘴。
“哼！”袁节突然抓住沐荷的手腕，发起狠来，“你可别光顾着教训我，把要紧事忘了！”
“什……什么要紧事……”沐荷心知是什么事，只是不敢面对，额角瞬间渗出冷汗来。
“一千两银子被你收了，人到底什么时候送来？”
“还……还得一年……”
“还得一年？穷人家的孩子饭都吃不起，守的什么孝？你快快给我送来！”
沐荷慌得发抖，颤颤地道：“我……我还你钱，行么？”
“还钱？呵呵，好说。你要知道，贝都流传着一句话：‘袁家银子贵二番’。一千两银子一年时间，在别处生不了多少利，可在袁家能翻三番。我那银子给到你手中有一年半了，我不算利滚利，你须还我五千五百。”
“袁公子！”沐荷听得吓呆了，“你当初不是说……给那孩子娘救命用的钱，权当送她的吗！”
“前提是我要她的人！给了你这么长时间，你总是有各式理由搪塞！我最后再给你三天，要么出钱，要么出人！”
“人……人……她还那么小……”
“就是要小。再过一两年长熟了，送给人家就不稀得要了！”
沐荷咬紧嘴唇，杵在那里不知所措。
“你早些回吧！我出去透透气。”
袁节穿好衣服，想去后院探听一下袁茂的事办得是否顺利。走到垂花门外，见门当上坐着一个丫鬟，颇为面生。
“什么人呢？”
“啊！姑爷！哦……老爷！”那丫鬟腾地起身，给袁节行礼。
“哦，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叫什么名字？”
“回老爷，奴婢叫朱脂。”朱脂借着灯笼偷瞧袁节，见他眉清目秀又年轻斯文，上官云风果不及他；心中自是窃喜不已。
“朱脂？我想起来了，前日厅堂中排的那些嫁资，有两箱还是你的呢。看来你家三爷对你很重啊。”袁节一直昂着头，从未正眼看她。
“是啊！三爷说夫人被奴婢伺候惯了，离了奴婢不得。给奴婢添了两箱嫁妆，到这边侍候老爷夫人，也体面些。”
“嗯，你这丫头不错，伶牙俐齿能说会道。”
“老爷，只是……”朱脂给袁节跪下，“傍晚夫人被几个丫鬟带进内院，她们却拦着奴婢不让进去伺候……求老爷做主，让奴婢去伺候夫人吧！”
“夫人累了，已经歇下了。以后你也不必进内院，就在外面伺候。”
“啊？”朱脂寻思一番，以为袁公子是想养她做小，又不愿让夜雪知道，才不让她进内院。“老爷……新婚之夜，您怎么不与夫人同睡？”
“她既累了，我不便搅她，自己搬出来睡。”
“那……我来伺候老爷？”
“哈！怎么伺候？”
“您想要怎么伺候，我就怎么伺候……”朱脂摇曳站起，满面含春。
袁节斜眼打量她一番，轻蔑道：“我看你，好似一头发情的母猪，撅着大腚等着被拱呢！”
朱脂被说得面上一阵红一阵白，舌头也打了结，不知该如何回话。
“哈哈哈……”袁节抓住她藕一般的胳膊，拽着就走。“你想要，那就陪我去耍耍，包你尽兴。”
朱脂混混沌沌，被袁节连拉带扯地领到一个下人院子，一把推进最大的那个门去。
“赏你们的！今天袁府大喜，你们也沾沾喜气！”
原来这间房有个大通铺，里面住的都是袁府的护卫。那些汉子个个精壮，满身肌肉疙瘩，有的是血气和武力。朱脂进这屋，有如羊入狼群，瞬间被制住。袁节把门一关，听得屋内传出半声叫唤，就只剩下嬉笑和呜咽了。
“上官云风……你还真是客气。忒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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