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现在就是后悔
钟灵一脸麻木地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又一次沦落到了这个境地。
几天前，她提醒林尼准备疏散白淞镇的人之后，就独自动身前往须弥，想去找好朋友纳西妲问问枫丹的情况。
结果到了净善宫，纳西妲告诉她，枫丹的事情很复杂，不少内容都是不能够对外泄露的。
如果不是因为纳西妲原本就是世界树上折下来的枝桠，她自己去了解这件事都有一定的风险。
于是钟灵兴高采烈地去了须弥，最后又败兴而归。
唯一值得开心的事情是，去须弥的这趟她收到了来自朋友的礼物。
送礼的家伙抽空和她一起吐槽了愚人众许久，最后把手工制作的小布偶塞进钟灵怀里，没聊两句就开溜了。
也因此，钟灵跑这一趟虽然整体上有点兴致缺缺，但拿到了礼物还是让她很欢喜。
谁曾想，刚回到枫丹，几个接连而来的消息就把她砸的晕头转向。
什么阿蕾奇诺大晚上在枫丹廷街头跟踪水神，把芙宁娜吓得魂不守舍，还发现神之心似乎不在她身上啊。
什么面谈结果很不理想，林尼和琳妮特在她回来之前就先一步进了梅洛彼得堡啊。
什么旅行者和派蒙因为偷吃了水神的小蛋糕，被关进梅洛彼得堡啊。
还有什么原先探查到的遗迹，现在需要她亲自出马去里面看看情况啊。
这一桩桩一件件，造就了现在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很是颓废的钟灵。
她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果然，枫丹还是毁灭吧。
.
后悔归后悔，钟灵还是没有违背契约的打算的，只是在交接任务时，阿蕾奇诺从她身上感受到了惊人的颓废感。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执行官：“…梅洛彼得堡内部现在似乎有些混乱，遗迹只需要在海水再次大幅上涨之前探查完即可。”
言下之意，钟灵有足够的时间去做自己的事情，让自己好好放松。
“…谢谢。”但没必要。
并没有被安慰到的钟灵安静地接过阿蕾奇诺给她的地图，看都没看一眼就把地图收了起来。
她收敛了一下情绪，平静地问道：“直接给个截止日期吧。”这样自己还好安排时间四处去浪。
枫丹的海水随时都有可能上涨，她一个璃月人，怎么可能会知道怎样安排休假时间才不会耽误正事。
阿蕾奇诺只是想了想就知道钟灵在顾忌些什么，于是很配合地给了个时间限制。
“十五天如何？事态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但越早获得情报，做准备的时间就越充足。”
毕竟钟灵才和愚人众合作了没几天，可以用的人就少了两个最给力的。
得了十五天限制的钟灵没有任何意见，她只是重新思考了一下自己和愚人众的交易内容。
其实她只是答应加入壁炉之家的调查行动而已，现在梅洛彼得堡有林尼兄妹，枫丹廷官方交涉有阿蕾奇诺，而其他搜索行动有壁炉之家的其他孩子们。
所以自己只需要调查完那个遗迹就没事干了？
钟灵后知后觉，回神的时候忽然听见了阿蕾奇诺的声音。
“我的孩子，林尼离开前告诉我，他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
对上阿蕾奇诺异于常人的那双眼睛，钟灵一愣，然后就听见对方说道：
“在歌剧院的那场演出，进行最后的交换魔术时，他去调查了安放谕示裁定枢机的房间，隐约听见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钟灵：听不懂思密达。
虽说觉得这件事很古怪，但钟灵实在想不到有什么特殊之处，可以和这件事有所关联，于是将这条情报暂时搁置了。
阿蕾奇诺也注意到，钟灵出门一趟回来之后整个人就不在状态，她也没强求。
本身两个人就是各取所需，对方甚至还没有得到应得的报酬，到目前为止都在打白工。
所以在阿蕾奇诺看来，只要钟灵依旧愿意帮忙，这就足够了。
更何况计划赶不上变化，公子才进梅洛彼得堡一周不到的功夫，旅行者就跟着进去了。
显然那维莱特还是不放心，见到自家孩子们刻意触犯那些惩罚比较轻的律条，借此混进梅洛彼得堡之后，急急忙忙就找了监督者也派了进去。
要不是因为不合适，阿蕾奇诺甚至想把钟灵也送进去。
两个人沉默对坐了一会。
确认阿蕾奇诺没有别的事情要交代了，钟灵起身就打算去直接把目前的任务指标给完成掉。
临走之前，她被阿蕾奇诺叫住。
“旅行者昨天进入梅洛彼得堡服刑，刑期为45天。”
钟灵摆了摆手，没回话，离开了。
前往目标遗迹的路上，她把目前的形势简单复盘了一下。
芙宁娜对谕示裁定枢机不够了解，也无法操控这台机器，水神身份存疑。
谕示裁定枢机疑似并不是一台单纯的机器，可能存在自主意识，或者其他与之相关的内情。
自己只要在十五天之内调查完手头的这个遗迹，就可以给自己放长假了。
距离旅行者离开梅洛彼得堡还有四十四天，在此之前枫丹大概率不会发生什么特别大的事情，她完全可以回家一趟…
一想到回家，钟灵心里的复杂情绪顿时交织在一起，整个人莫名变得归心似箭。
她看了一眼手里的地图，沉默。
几秒之后，可怜的地图再次被无情地揉成了球，不知道收到了哪个犄角旮旯里。
取而代之的，是笔墨纸砚。
她毛笔一挥，就开始洋洋洒洒给远在璃月的钟离写信。
由于写信的地点不太对头，这封送出去的信可以说是水元素充盈，纸张都变得有些皱巴了。
信上，钟灵硬着头皮把自己在枫丹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交代了一遍，越写越觉得自己倒霉。
在枫丹牵扯进多年命案不说，现在还在给愚人众跑腿——尽管后者是公平公正的契约关系，现在看自己也多少有点怨种。
她大概就是写信找老父亲倒倒苦水，准备抒发了一通自己的思乡之情，并且表示做完这一票就回璃月。
这回无论钟离同不同意，她都绝对不想在枫丹接着待下去了。
枫丹后边的事情估计不少，而钟灵早就得到同位体的提示，在枫丹呆了这么一段时间已经够了，没必要再逗留在他国。
对钟灵来说，旅行的意义不仅仅是欣赏沿途的风景，更重要的还是除去自己身上那些可能的隐患。
现在那层隐患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她又在枫丹把自己弄得这么累，还不如直接回家洗洗睡。
老实巴交写完信让晶蝶送出去，钟灵木着一张脸去了愚人众想调查的那处遗迹。
她端着个留影机，在里面走走看看，遇到可能有用的线索，要么收起来带走，要么就用留影机拍下来作为记录。
只是遗迹总归是遗迹，很多地方不是被水淹了，就是剩下一堆断壁残垣，没有供人行走的道路。
每当这种时候，钟灵就只能心累地自己造一条路，一边走在岩元素构建的临时路径上，一边在心里鬼哭狼嚎。
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她就应该直接回璃月的！
最后的收获也就只有几块石板构成的一串壁画，上面描摹了枫丹流传已久的预言的内容。
“…大致就是如此，预言中提到的、枫丹人的原罪，多半便是前任水神将纯水精灵全部转化为人类的罪孽。”
钟灵把找到的线索都交给了阿蕾奇诺，顺便把自己的推测解释了一遍。
她指尖停着一只安分的岩晶蝶，这只晶蝶来自空，它带回了梅洛彼得堡里的情报。
公子达达利亚在梅洛彼得堡的日子，神之眼依旧失控，并且时不时梦到儿时遇见的巨大的鲸鱼。
在林尼、琳妮特以及空的帮助下，公子顺利地在梅洛彼得堡失联了。
据空所说，公子失联之后，他在公子预定的逃离路线中，发现了一点原始胎海之水的痕迹。
钟灵也没藏着掖着，直接把信一并给了阿蕾奇诺，这可比她口述要快多了。
“…事情距离水落石出不远，我不想和最高审判官有过多接触，之后的事应当是不需要我了。”
“交易的话…之后林尼若是有公开的魔术表演，给我留一张票即可。”
钟灵恨不得立马撒丫子就跑回璃月。
但是不行，她还得去找一趟娜维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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