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医妃:王爷他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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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血羽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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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京城上空阴云未散。金銮殿那场震撼朝局的“顾家案重新审理”余波尚在,人人都看得出,太子与九王爷之间的对决,随着“先帝密令”之证据浮出水面,已进入白热化阶段。

王府的危机似乎稍缓,可整个皇宫却在这日午后暗潮汹涌。

皇帝退朝之后,先回御书房召见数名心腹大臣,对顾家案翻案一事进行简单询问。看得出来,皇帝面上虽对外宣称“秉公审理”,但内心也十分矛盾。若真的彻查到底,难免牵扯到他当年为夺嫡所下的种种狠厉手段;若不查,又无从向九王爷、顾家旧部以及那些对“顾家是忠良”深信不疑的朝臣交代。

更让皇帝恼火的,是太子这段时日的接二连三“失策”:夜袭九王府被挫败,反倒把事态闹得满城风雨;当朝对质之时,又无法自圆其说,只能眼睁睁看着“先帝密令”摆上案桌。此刻,皇帝对太子亦生了几分深深的失望与愤怒,但他尚不想在众臣面前表现出来,只能暂时隐忍,继续维持着父皇与储君的“表面和谐”。

傍晚时分,太子前来御书房请安,被皇帝冷着脸训斥了一番:“顾家案本是朕与先帝年代的旧事,你却屡屡冒进,贸然出手!连夜袭之举也做得如此笨拙,一再被萧靖寒抓住把柄!你可知这是自陷绝境?”

太子跪地请罪,面容憔悴,声音沙哑:“父皇恕罪,儿臣只是……只是忧心九弟战功日盛,名声大噪,生怕他功高盖主,怀有异志。儿臣方才……”

“够了!”皇帝一拍桌案,厉声喝断,“你做这些蠢事,只会让别人看清你心胸狭隘、行事莽撞!若再继续惹是生非,朕未必能护住你!”

太子被喝得冷汗涔涔,连连磕头:“父皇明鉴,儿臣知错。可若任九弟把顾家案翻个底朝天,万一查到更多……对父皇名声亦会有损,儿臣是担心这一点。”

皇帝面色一僵,眼底透出几分杀机,却终究压下怒意:“此事无需你再操心。朕早有定夺。但你切记,近期莫要再轻举妄动。先帝密令既已当堂呈现,想藏也藏不住。朕会让刑部‘仔细查’,再想办法收场——而你,老实待在东宫,别再给朕添乱。”

太子只得领命离去。离开御书房后,他紧攥拳头,心底的忿恨难以遏制。父皇的警告很明确:暂且按兵不动,耐心观望。但太子母妃依然被半软禁,王府已然放出狠话,要顺藤摸瓜……一旦顾家案真的彻底揭露当年的内幕,他和母妃便是必然的替罪羊,皇帝很可能会牺牲他们来保全自己。

“父皇……你终究是自私之人,为保帝位、保名声,连亲子都能弃?”太子心绪翻腾,眼神愈发阴鸷,“既然如此,那就看谁能熬到最后!”

当朝堂上敲定“顾家案重新审理”后,九王爷萧靖寒第一时间便赶回府中,整整守着林轻歌的病榻到当夜深时才稍作休息。林轻歌的肩伤虽被御医紧急包扎,但第二次裂开后仍损血过多,气色极度苍白,整个人虚弱得几乎说不出话。

此时王府内已经加强防御:府前府后皆由禁军与王府侍卫共同把守,连往日宽松的侧巷也派了暗卫巡逻。经历了两次夜袭,所有人都不敢大意。

夜深,床榻间烛影摇曳。林轻歌半靠在枕头上,额头覆着一块凉帕。她微微张口,却只发出沙哑的嗓音:“王爷……你今日在大殿上,可还顺利?顾家案……”

萧靖寒坐在床沿,为她试脉、拭汗,柔声道:“一切顺利。父皇亲口宣称要重审顾家案,先帝密令已被刑部封存。相信很快便会排期正式立案。往后,只要掌握更多证人证据,就能将太子彻底牵连进去。”

林轻歌轻轻点头,眼眶微红。她似乎想起那段灭门往事,语气黯然:“只盼顾家几十条人命的冤魂,能早日昭雪。”

萧靖寒柔声安抚:“一定会的。我欠你和顾家的,必会拼死偿还。你先好好养伤,刑部那边我会督促他们尽快行动,绝不让太子母子再暗中搅局。”

林轻歌咬住唇瓣,神色仍不安:“只怕太子见形势不妙,会图穷匕见,狗急跳墙……”

萧靖寒冷哼:“他已经这样做过两次了,失败只是让他更被动。如今王府戒备森严,他再来硬攻无异于找死。倒不如说,我更担心他在朝堂或宫中玩阴谋。但父皇看上去也对他极度不满,暂时不会让他再趁机捣乱。我们……只要把握机会,一举将罪证坐实即可。”

林轻歌微微舒气,强撑笑容:“好。若有需要我出面之事,务必告诉我。我虽体弱,但脑子还可转得动。”

萧靖寒轻抚她的发:“你能把命保住,就是帮我最大的忙。没了你,我……也不知该如何走下去。”他眼底有深切的自责与心疼。每一次争斗,都令她受伤流血,这让他对太子以及当年陷害顾家与自己父母之人恨之入骨。

夜色渐深,林轻歌终因虚弱沉沉睡去。萧靖寒吩咐碧儿与御医轮流看护,自己则到书房与常黎、齐远将军派来的副将开会,商量如何配合刑部审理顾家案,确定更多证据与证人出面作证。

第二日,刑部尚书依照皇帝旨意,发出一道“告示”,宣布将重新调查“顾家逆案”旧事,要求各地若有当年相关知情人、证物者,可向刑部检举。与此同时,刑部还派出三路官差,分赴京郊以及北境旧部驻地,欲找更多线索。

这份告示张贴于京城闹市,引起不小震动。早年顾家之案何其血腥,牵连无数朝臣、世家,许多事过境迁的官员都心里七上八下:万一刑部追查起来,谁都难保曾经有没有说过什么、写过什么。更何况当年顾家死得蹊跷,少数幸存者曾流亡各地,一旦他们也回来作证,整个朝堂势必又要经历一次大洗牌。

一些保守大臣惶恐不安,私下议论:“九王爷意气风发,顾家案若真翻转,怕是要动摇当初那些跟着‘皇帝一脉’清洗功臣的旧账。陛下如今是真的要清算吗?”有人猜测这是皇帝在敲打太子,也有人猜测皇帝只是在作做样子,最终会找机会含糊了事。

然而,不管如何猜测,萧靖寒本阵营却在暗中积极活动。他们通过齐远将军掌握的北境兵将关系网,已联络到当年顾家麾下的一批老卒与偏将;这些人当年侥幸逃过抄斩,如今潜居民间,满腔悲愤却无处倾诉。若能请他们出面指证当年“皇帝与太子”如何设局,甚至出示一些军令往来信函,就能坐实大半罪责。

这一切筹备,都在萧靖寒、常黎、以及林轻歌核心心腹们的组织下紧锣密鼓地展开。王府的门口来往人流密集,却多是乔装或暗访,避免被太子的人盯上。

林轻歌虽然伤势严重,但她一向坚韧。三日之后,她已能在碧儿搀扶下短暂下地走动;尽管面色苍白,可依旧努力参与到案情搜集之中。

这天下午,萧靖寒外出与刑部官差会合,林轻歌则在王府会见了一名昔日“顾家老仆”的后人。此人原本投身江湖做小买卖,后来得知顾家案要重审,便来试图贡献祖上留下的几页书信。

林轻歌安坐在书案后,微微扶额,示意碧儿代倒茶:“请坐。你姓陈?”

那人看起来四十多岁,衣着朴素,神情又敬又惶:“是,小人家祖曾是顾家门房。顾家出事后,他抱着我父亲逃离京城,四处漂泊。祖上临终前留下两页书信,据说是顾家家主与林家老家主、以及某位朝中重臣往来的信函,只不过上面盖印早已模糊,不知是否对案情有用。”

林轻歌心跳微紧,赶忙让碧儿接过书信,摊开一看,虽然字迹有些褪色,但还能辨认不少内容。其中提及“先帝密旨,五月初启程赴北境,事成之后当面向皇上复命”——这与先帝密令中提到的日期、任务高度吻合!更关键的是,这份信里提及“此事万不可泄露,恐遭朝中诸人忌恨”。落款虽不完全清晰,但隐隐可辨一个“顾”字,与“林”字。

林轻歌看得心中翻涌,一方面喜悦:这能与先帝密令互相印证,进一步证明顾家奉命而动的合法性;另一方面却觉得唏嘘:当年若有人肯挺身而出,或许顾家不至于满门惨死……

她压下心底悲恸,抬头对那人郑重行礼:“陈先生,这两页书信对我们极其重要。若您愿意暂交王府保存,待日后在刑部大堂上出示,或可帮助顾家案昭雪。”

那人惶恐摆手:“王妃何必如此大礼?我祖上若还在世,定然亲自来王府陈情。只是这些年我们远离京城,苦度光阴……实在没有能力伸冤。如今王妃与九王爷替顾家翻案,小人愿尽一己之力!”

林轻歌点头,连声道谢。她令碧儿拿出一笔银两作为酬谢,但那人却坚辞不受,只说:“我只求顾家案早日还真相即可。”最终在林轻歌坚持下,他只收了一点路费便离去。

送走陈姓之人后,林轻歌拿着那两页书信,心情异常激动。她唤来王府幕僚,吩咐:“速以蜡封好,与先帝密令相对照,再交给刑部时,要一并送检!”

幕僚领命而去。林轻歌回到里屋,一路咳嗽了几声,一手扶住墙,感觉体力不支。碧儿赶紧上前:“小姐,您还是回床上歇息吧。大夫说您如今需要静养……”

林轻歌微一摆手,却仍倔强道:“我没事……只是一时头晕。让我看看接下来还有哪些人约访?不敢耽误。”

碧儿含泪叹息:“您再这样,身体真的撑不住呀。”

正说着,门外传来急切禀报:“王妃,九王爷回府了!现正快步往后院来。”

林轻歌神情一松,暗暗松了口气。她缓缓坐到椅子上,示意碧儿先给自己倒杯热茶。

不多时,萧靖寒大步而入,见林轻歌神色疲惫,却仍操心公事,他眉头一皱,心疼又无奈:“你怎么又坐到书房里来了?我让你休息,你就是不听。”

林轻歌勉强露出微笑:“我伤虽重,可只要一想到顾家案即将水落石出,便觉得浑身多了几分力气。”她说着欲起身相迎,却再次被体弱压制,萧靖寒赶忙搀扶住她,让她坐稳。

萧靖寒轻轻给她把脉,见脉象虚浮,急切道:“御医说你需静养半月方能痊愈。你偏要逞强,万一落下后患怎么办?”

林轻歌苦笑:“后患也好,痊愈也罢,当务之急是确保证据齐全,不给太子任何可乘之机。我这边刚刚得了一份旧书信,可与先帝密令互相印证,想与你仔细讨论一下。”

她将那信的内容说了,萧靖寒眼中光芒微动:“如此说来,我们的证据链又添一环。加上刑部官差已找到了几名当年顾家旧部士兵,听说他们手里还保存了一面‘顾家统兵大纛’,上面绣有先帝赐予的龙纹,足以证明顾家军当年是奉诏行事,而非擅自聚兵谋逆。”

林轻歌闻言,不觉欣喜:“真是意外惊喜。若如此,顾家案翻案就更稳当了。”

萧靖寒却谨慎:“但也要防太子暗下黑手,或贿赂这些证人。只有把他们保护起来,才能顺利到刑部当堂出证。你这边有没有什么对策?”

林轻歌想了想,神情凝重道:“人证、物证、书信三者缺一不可。鉴于太子母子还未被彻底钳制,随时可能派杀手截杀,我们必须把这些证人分散安置,一部分可以藏在王府暗道,一部分可让齐远将军带去兵营之中。等刑部正式排期开堂那日,再分头护送到衙门。”

萧靖寒点头称是,向外唤来常黎与副将,立即下令布置这番分散安置计划。随后,他捧着林轻歌的手,极度心疼:“你放心,一旦大局已定,我绝不会再让你奔波劳累。那些血腥的仇怨,该由我来承担。”

林轻歌双眸含泪,凝视他:“王爷,你也背负了太多。若不是你一路支持,我也无力对抗太子母子那般强权。我们同甘共苦,一起走到现在,我也绝不会当缩头乌龟。”

两人对视间,满是彼此分担、互相依赖的深情。那种痛彻心扉的纠葛,是外人无法体会的。

就在王府全力备战之时,太子虽然受皇帝严令“不得轻举妄动”,却不甘坐以待毙。他数次召集东宫幕僚暗议计策:如何毁灭王府的核心证据,或者令刑部无法开堂?

一天深夜,东宫偏殿烛火通明。太子与两名亲信幕僚、数名心腹侍卫围坐在长案前,案上摊着零散的密报和人像。其中好几份,都注明了“顾家旧卒”、“九王府心腹”、“北境余部”等关键信息。

太子目光阴鸷,冷冷扫过:“这几人都是萧靖寒收罗来的证人?他们在哪?”

一名幕僚拱手:“殿下,小的已查明两三个人近期活动踪迹,但王府把守严密,行动艰难。九王爷与齐远将军也早在京郊布防,那些证人一旦分散藏匿,暗杀难度极高。”

太子咬牙:“若再不下手,刑部很快会开堂审理。一旦他们当堂指证我当年勾结母妃……我岂能翻身?!”他看向另一个谋士,“你向禁军中打点的关系,可还有用?”

那谋士摇头叹息:“自从陛下调了御林统帅去王府周边防守,那些暗中与我们交好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形势对殿下不利,大家都怕牵连。”

太子一掌拍在桌上,青筋暴现:“一群墙头草,关键时刻全靠不住!”他急于寻破局之法,却发现条条路都被九王府、皇帝或齐远将军堵死。

“殿下,我倒有个疯狂想法。”一名幕僚沉吟道,“若能在刑部开堂前,先除掉某个关键人物,例如……林轻歌!”

太子眸中狠厉一闪:“哦?为何不是萧靖寒?”

幕僚解释:“九王爷身边防御极严,要想刺杀他几乎不可能。但林轻歌重伤在身,虽也被严密保护,却终究行动不便。若能潜入王府,神不知鬼不觉地取她性命,不仅能扰乱萧靖寒的阵脚,还可能令那些证据暂时无序。毕竟林轻歌才是顾家最后的血脉继承,许多关键线索都握在她手里。她一死,顾家案就断了最大气脉!”

太子沉默片刻,瞳孔微缩,咬牙沉声:“她已两次死里逃生,这次必须万无一失!你可有万全之策?”

那幕僚眯眼:“殿下可能需要调动一支江湖杀手,身份干净,与朝廷毫无牵连。趁夜潜入王府……只要能杀了林轻歌,即便不能带走她全部证据,也能重创九王爷。”

太子沉吟不语,手指在桌面敲击几下:“好……事到如今,也只能孤注一掷。父皇那边……我自有说辞。若事败,就让那些江湖杀手替我背黑锅!”

幕僚们互视一眼,暗暗点头。这便是一条极险的路,一旦成功,太子或许能逆转颓势;若失败,则东宫再无回天之力。

次日夜半,王府依旧灯火通明。自从两次夜袭后,萧靖寒与常黎轮番巡逻,府内外设置多重岗哨。林轻歌则被安置在内院一处厢房,不时有碧儿、侍卫看护,易于疗伤、也便于应变。

然而,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太子经幕僚引荐,秘密请来一支名为“血羽盟”的江湖杀手,共八人。他们擅长易容、轻功、毒弩,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却向来唯利是图。这夜里,他们通过王府外围的地形观察,找到了侍卫相对稀薄的一个角落,趁更深露重时翻墙潜入。

王府戒备严密,若正面硬闯几乎等同送死。因此“血羽盟”选了更阴险的方法:他们事先得知林轻歌受伤卧床,极可能服用御医的药汤,每日定时熄灯较早。于是,这群杀手带着诡异无味的迷烟,想在局部区域里让侍卫、暗卫陷入昏迷,再趁机割下林轻歌首级。

午夜时分,巡逻的步伐声在院落间回荡。正院、花园门口等显要位置都有火把与侍卫,但对这群暗杀高手而言,“不打草惊蛇”才是王道。

其中一名杀手身披夜行衣,眼露凶光,通过一道假山与墙根的缝隙,轻巧翻进了内院的厢房附近。他停下脚步,轻轻嗅了嗅夜风:“空气有些潮湿,但还好能散开迷烟。”

接着,他招手示意同伴。另两名杀手各自取出一种暗器瓶,拔去塞子,用极轻的动作把白色粉尘倒在竹筒里,往厢房方向轻轻吹送。那粉尘遇风即散,半透明无色,更无气味,一旦吸入便会让人昏沉,失去反抗力。

院中有两名王府侍卫,正坐在廊下小声交谈,毫无觉察地吸进迷烟,开始感到脑袋发晕,其中一人嘟囔:“困死了……今晚怎么这么闷……”还没说完便昏倒。另一个想摇醒同伴,却也头重脚轻,一下子瘫软在地。

视野所及,院子里一连数名侍卫、丫鬟接连失去意识。杀手首领冷笑一声,暗道:此法果然奏效,再确认内院无人来救,就可直捣林轻歌的寝房。

就在此时,一道沙哑却冷静的声音自暗处响起:“你们还真是来送死的。”

话音未落,院墙上窜下一条黑影,正是常黎。他并未中招!只见常黎捂住口鼻,显然早有防备,手中亮起冷锋长刀,直逼最近的一名杀手。那杀手咬牙闪避,却仍被刀势逼得步步后退。

常黎怒喝:“想对王妃不利?你们选错了地方!”他是府中暗卫首领,曾有多次与刺客周旋的经验。早在巡逻时就发现有可疑影子在墙根处晃动,才先命侍卫佯装放松,自己则悄悄躲到暗处等待时机。

两名杀手见伏击被识破,对视一眼,当机立断想要先解决常黎。他们相互掩护出刀,一人负责正面缠斗,一人绕到后方突袭。刀光闪处,常黎却毫不畏惧,手中刀招凌厉,转瞬将前方那名杀手长刀格飞,同时快速侧身滚翻,避开背后袭来的一剑。

“锵——”兵刃交击声在夜色下脆响,常黎借力蹲身,一记横斩直奔后方杀手的膝弯处,逼得那人连退数步,险些摔倒。另一侧的杀手也没料到常黎身手如此老辣,顿时心生退意。

这一刻,院内迷烟渐渐扩散,更多侍卫、丫鬟在中招,但仍有几名暗卫火速赶到。见常黎缠住两名杀手,暗卫们立刻投掷飞刀,逼得其他几个潜伏者也只能现身应对。

“血羽盟”的首领咬牙低吼:“速战速决!分头去找目标!”他与两名同伴继续牵制暗卫,有两名较擅轻功的则翻过栏杆,朝厢房方向奔去。

厢房里,林轻歌正半卧在床,听到外头动静不小,心中顿时一凛:“莫非敌袭?!”她忍着虚弱猛地撑起身子,抓起床头那把短刀。碧儿与另一侍女早先去厨房拿汤,此刻尚未返回;留守在屋外的两名侍卫,若也中了迷烟,屋里就是空门大开。

林轻歌急得额上直冒冷汗,强撑身体想要起床,却疼得肩膀一阵撕裂般的痛楚。就在她颤抖着脚步、费力要走到门口时,木门忽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轰地一声,碎屑飞溅。

两个身形矫健的黑衣杀手猛冲入内,一眼看到林轻歌虚弱无力,却仍手持短刀,冷笑道:“王妃?真是省了我们不少功夫!”说罢,其中一人抬起手弩就要发射毒箭。

林轻歌心脏狂跳,明知躲避不及,还是咬牙挥动短刀想挡。但她动作远不及对方灵敏,眼看那毒箭就要射到——千钧一发之际,却听“咻”地一声破空之响,一柄暗器自后窗飞射而入,直插向那杀手手腕!

那杀手惊呼一声,毒箭瞬间脱手偏斜,钉在床柱上。与此同时,后窗处翻进一个身影,高声喝道:“胆敢行刺王妃?你们当真不想活了!”

这人正是萧靖寒。他因近来防范严密,夜里常不肯远离林轻歌的厢房。听到外院传来异动,第一时间飞身过来,从后窗突入。此刻他目眦欲裂,灵巧地再度甩出一把短匕,将另一名杀手逼退数尺。

那两名杀手本以为林轻歌伤势重、身边无人重兵守护,没料到九王爷来得如此之快,一时间进退两难。他们互视一眼,其中一人直接扑向萧靖寒,另一个再度试图提弩射林轻歌。

萧靖寒心念电转,见那人弩箭又要发射,立刻舍下迎面之敌,一个急速横移挡住林轻歌身前,同时挥袖一挡!那弩箭“噗”地一声钉在他臂膀!可他只是闷哼一声,咬牙硬撑,一掌拍向近身的杀手,正中其胸口!那人被内力震得五脏俱裂,倒飞出去撞翻桌椅,当场喷血倒地。

另一杀手本想趁机攻击萧靖寒后背,却被紧随其后的常黎截住,两招之内被刺中肩胛,痛得惨叫倒下。屋外暗卫闻声也冲进来,将此二人制住捆绑。

林轻歌眼看萧靖寒中箭,惊呼:“萧靖寒,你……受伤了?”她挣扎着想要上前查看,却因脱力脚下一软,差点摔倒。萧靖寒连忙一步上前扶住她,强忍痛楚道:“无事,一支箭而已……”可臂上血迹染红袖袍,痛意如刀绞,他声音都有些抖。

林轻歌泪光在目,她双手颤抖去探萧靖寒伤口:“这箭……带毒吗?”

萧靖寒微微发白的唇紧抿,正要开口,忽感肩头肌肉处蔓延一股火辣辣的灼痛,似有毒液侵入血脉。林轻歌看他脸色不对,立刻指挥暗卫:“速去叫御医!快——”

常黎也惊道:“王爷撑住!”随后回头看那两个倒地的杀手,匆匆翻找对方身上毒囊,想找解药。却见其中一人咬破毒囊当场自尽,另一人恨恨瞪着萧靖寒,倒地嚎着,也快断气。

萧靖寒强撑神志,一手仍护着林轻歌,不让她摔倒,另一手死死抓住那口中喷血的杀手领子,厉声问:“是谁派你们来的?太子吗?!”

那杀手脸色灰败,已没了求生欲,竟狞笑:“哈哈……九王爷,好手段……但我们‘血羽盟’从不泄露雇主……你们……哈哈,都要死……”一口黑血喷出,声息全无。

常黎暗骂一声:“毒死人也真够狠。”看此情形,线索也彻底断了。

林轻歌满腔焦急,眼看萧靖寒额头冒冷汗,毒性快速发作,她咬牙驱散自己的虚弱:“快,送王爷回房疗伤。叫御医或者我亲自来解毒!”

几个暗卫立即七手八脚把萧靖寒扶回主院。林轻歌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心急如焚:萧靖寒被射中之毒是何成分?是否能及时解救?

王府里再次上演兵荒马乱的一幕。御医匆匆赶到,先简单查看伤口,诊出箭头上涂了剧毒,毒素正沿着血管蔓延至整条臂膀,若不及时排毒,恐危及心脏,性命不保。

御医虽医术高明,却对江湖毒有些束手无策。他在急急翻看药箱时,林轻歌已在榻边奋力稳住身体,对萧靖寒说:“你先别动,我替你封住几处穴道。”她虽肩伤未愈,动作有些迟缓,却依旧清晰知道如何用针灸与指力暂时阻断血脉流动,让毒性减缓扩散。

萧靖寒脑中昏沉,额汗如雨,却强忍不叫出声,只含糊道:“轻……轻歌,小心……别,别累坏了你自己……”

林轻歌一边指挥碧儿煎煮解毒汤,一边咬牙催动自身内力,用左手指在萧靖寒臂膀与肩窝要穴各点数下;她本就习医毒,晓得若先阻截臂膀主要经脉,再行放血或以针刺逼毒,能为抢救赢得宝贵时间。

忙乱间,御医也递来几根银针。林轻歌用牙咬住帕子忍住肩痛,把针准确刺入萧靖寒脉门、曲泽等穴位,再轻轻旋转,期望通过针灸为他逼出淤毒。

萧靖寒闷哼一声,只觉一股刺痛后又是麻木,但渐渐感觉毒素蔓延似被阻挡在肩膀处。他努力睁眼,看见林轻歌脸色煞白,强打精神施针,嘴唇也被自己咬出了血迹。心中百感交集,却无力说话,只能侧头看她,暗自祈愿这一次能够渡过难关。

门口,常黎、碧儿和一众侍卫焦急守候。很快,碧儿端来一碗深褐色的药汤,林轻歌接过,示意萧靖寒服下。可萧靖寒此刻喉咙已堵,几乎咳不出声,林轻歌就小心地以勺子送进他口中。一勺一勺,哪怕大半溢出,也要让他下咽。

“王爷,你撑住,这药可帮你稳定心脉。”她声音沙哑。

外头的御医则对林轻歌的急救法暗暗佩服:若非她及时用针封住经脉,王爷此刻恐怕已毒入心血,神仙难救。然而,针灸只能暂缓毒性,要彻底排毒,恐怕还需更多针对性的配方。

林轻歌闭目仔细回想江湖常见毒箭的配方组合,结合杀手口中那“血羽盟”的江湖暗杀法,脑海里慢慢拼出几味罕见毒物。她忽然睁眼,让碧儿找来纸笔,草草写下好几味药材的名称与配比:“快,你去库房或药堂找齐这些,再让府医火速煎熬。”

碧儿看那上面有“破骨草、寒针藤、血泉花、金石灰”之类稀奇药材,不由焦虑:“王府库房里恐怕未必备全……”

林轻歌咬唇:“那就派人连夜去药市或民间大夫处搜罗,不惜代价,尽快拿来。时间拖得越久,王爷越危险!”

碧儿领命飞奔而去,王府里多名侍卫也连夜分头去找。林轻歌却无法离开萧靖寒,依然以针刺穴,每隔一炷香时辰轻轻扭动或加深银针,帮助维持他的生机。可她自己肩头浸出的血迹也越来明显,显然伤口因她动作过大而裂开。

夜深时分,萧靖寒忽然一阵剧烈咳血,脸色变得异常苍白。林轻歌心如刀绞,颤声唤他:“别睡……再撑一会儿……我绝不会让你死!”她额头冷汗滚滚,依靠意志死撑。

御医也看得心惊肉跳,忙道:“王妃,您再不歇息,伤口怕要撕裂更深!请恕老臣多嘴,您自己的性命也很危险。”

林轻歌摇头:“我若不管,王爷就没命了。你若怕我支撑不住,就来帮我封我肩上的穴位。”她这是要自己给自己止血,然后继续给萧靖寒施治。御医心中又钦佩又无奈,只能听令,先在她肩背插了几针,尽力减轻她的出血量。

这样坚持到下半夜,王府外终于传来两波人马带回了一些急需药材。林轻歌强打精神,与御医一起比对药材真伪,迅速熬药。期间她多次几乎昏倒,但想到萧靖寒生命危急,依旧咬牙不肯松手。

不久,药锅翻滚,一股辛辣又带腥涩的怪味散开。林轻歌拣出一撮碧绿色的粉末,往药锅里撒下,细细搅拌,又在锅中滴了几滴先前留的萧靖寒血液,观察其反应,确认能相克毒素后,才让碧儿火速滤渣盛出。

她亲自以勺喂萧靖寒服下:“喝……再喝……”因为药太苦,萧靖寒原本神志迷离、下意识想拒绝,但她把住他下颌,硬灌了几口。萧靖寒咳嗽剧烈,苦得几乎昏厥。林轻歌却轻柔摸着他的眉心:“你撑着,撑下去才能熬到天明。”

在此剧痛与苦涩的双重折磨中,萧靖寒逐渐感觉身子里的灼烧感慢慢褪去,呼吸不再那么紊乱。只不过,药力猛烈,他整个人虚弱不堪,很快沉沉睡去。

林轻歌则一直守在他旁边,目光不离半寸,直到感觉他脉搏逐渐平稳,才缓缓松下一口气,整个人几乎力竭瘫软。碧儿和御医见状,赶忙扶住她:“王妃,您也快上床歇息吧,不能再撑了!”

林轻歌眼前发黑,一句话也说不出,终于彻底昏迷倒在碧儿怀里。此刻的她,也已拼尽全部气力。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房内。萧靖寒缓缓睁开眼,感觉头痛欲裂,但身体里那股毒火般的煎熬已消退不少。回想起昨晚的生死一线,他第一反应便是去摸林轻歌的手——却发现自己右臂还缠满绷带,动弹不得。

床榻旁一声轻呼:“王爷醒了!”碧儿端着热汤走过来,满脸欢喜与感激,“多亏王妃彻夜为您解毒,您才勉强保住这条命。御医说还需要后续几副药才能彻底清除余毒。”

萧靖寒沙哑出声:“轻歌……她怎么样?”

碧儿顿时面露黯然:“王妃也因过度耗力,肩伤再次撕裂,如今高热不退,还在隔壁房里休养。”

萧靖寒猛地起身就要下床:“我去看她。”但他一动,胸口与臂膀便是一阵剧痛,冷汗涔涔,几乎无法站立。碧儿忙劝道:“王爷先别逞强,您还需要静卧,一会儿我陪您过去。”

萧靖寒痛苦闭眼:“她真是个傻女人,为救我连命都不要……”但想到林轻歌独自挺过重重危机,一夜之间强行与毒箭抗衡,他心中又涌现无边感激与怜惜。

暂歇了片刻,萧靖寒勉强由碧儿搀扶,移步到隔壁房间。只见林轻歌昏睡在榻上,额头贴着冷帕,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紧闭双目,唇角还有些干裂血痕。她肩头缠着厚厚绷带,微微渗出淡红色的血痕。

萧靖寒心痛至极,颤着声音唤她:“轻歌……我来了。” 林轻歌并未回应,似陷入昏睡。御医在旁低声解释:“王妃昨夜太过操劳,又失血过多,此刻高烧不断,需要静养几日才可苏醒。”

萧靖寒咬紧牙关,眼眶微红:“若不是她,我早已毒发身亡……你们一定要想尽办法救她!”

御医也连连叹息:“王爷放心,老臣会竭尽全力。”

站在门口的常黎、幕僚等心腹都心情沉重。昨夜那伙刺客虽然被击毙或抓住了几个,但显然和之前的夜袭不同,这一次更诡异、更狠辣,也证明太子的反扑在加剧,绝不死心。

萧靖寒看着昏迷不醒的林轻歌,心里虽愤怒,却也多了几分深深的坚定:既然太子母子非要赶尽杀绝,那他们也休怪自己无情!等他伤势稍好,就要立刻对太子展开反击,绝不让林轻歌再陷险境。

同一日,皇帝也得知九王府再度遭遇刺客暗杀,心里大为震怒。太子纵然没有在明面上调兵,但这暗中的江湖刺客之举仍离不开他。皇帝看似不问,但已派贴身太监让东厂的人秘密查访“血羽盟”的痕迹。

然而太子母子也知道事态严重,第一时间把所有与“血羽盟”接洽的痕迹抹除干净,包括给杀手的金票、联络暗号等都销毁殆尽。就算东厂也很难翻出确凿证据。

皇帝没能拿到直接证据,只能在御书房大发雷霆:“好你个九王府,短短数日三番两次被袭,搞得整个京城人心惶惶!太子,你可知这是何等罪过?”

太子扑通跪下,连喊冤枉:“父皇冤枉啊!儿臣绝对没有指使刺客围杀九弟,何况东宫如今被严密监视,儿臣的一举一动都在宫人眼皮底下,如何能调动江湖杀手?这分明是有人要挑拨父子关系!”

皇帝冷眼看着他,却也不好当堂把太子定罪。只能一挥袖:“滚回去东宫,哪也不准去。若朕再发现半点蛛丝马迹,你也别想做这太子了!”

一句话吓得太子连连叩头退下。

皇帝的怒火越烧越旺,他极其痛恨这种无法掌控的暗杀。毕竟九王爷若再出事,激起朝臣公愤,他这个皇帝面子更丢光。但若贸然废太子,自己当年夺嫡旧案必然也会被翻个底朝天,后果更难收拾。

最终,他只能继续让刑部加快对顾家案的审理,“毕其功于一役”。既然九王爷与顾家旧部的势力已成,皇帝干脆让这件事尽快落幕:查出一个“幕后黑手”,将太子推出来背锅,自己得以抽身保全皇位与名声。

时光转瞬三日。萧靖寒服用了林轻歌调配的后续解毒方子,体内余毒渐去,能够下床走动;林轻歌却被高烧折磨,昏睡不醒。萧靖寒几乎寸步不离守在她榻前,心情郁结,饭也难以下咽。

这日晚间,屋内烛火微暗,萧靖寒坐在床边,一手轻捻林轻歌微凉的手指,沉默不语。御医上前诊脉后,抚须道:“王妃气血亏损,但这两日烧已减退大半,若再好好调养,料想明后日就能醒来。”

萧靖寒心中稍定,让御医开补血固本之方,自己亲自吩咐厨房熬成汤药,一勺勺喂给林轻歌。看着她无意识地咳嗽、吞咽,他心里五味杂陈:这个女人始终奋不顾身地守护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替自己挡劫难。他能回报的,除了并肩战斗之外,还能有什么?

这一夜,他就在床侧半倚着枕头,疲惫地打盹。凌晨时分,忽听林轻歌喉间发出轻微的咳声,睫毛轻颤。萧靖寒瞬间清醒,惊喜唤道:“轻歌,轻歌你听得到吗?”

林轻歌迷迷糊糊睁眼,视线模糊地看见萧靖寒轮廓,半晌才聚焦清晰。她勉强动了动唇,声音嘶哑:“你……毒解了吗?”第一句话,仍旧关心他。

萧靖寒难抑心中激动,眼眶微润:“我没事了,都是你用针救我。你怎么样?可觉得哪里不适?”

林轻歌费力想抬手,却发现浑身虚弱无力,好半天才摸到萧靖寒的手,嘴唇轻轻蠕动:“只要……你无碍……我就放心了。”说完又咳了几声。

萧靖寒赶紧拿来温水给她润喉,又把毯子拉好:“你先别说话,养好身体要紧。宫中局势发生了变动,我正要等你醒来商量对策。”

林轻歌喝了几口温水,半坐起身,努力让自己清醒:“这些日子……我睡了多久?”

“整整三日。”萧靖寒轻抚她苍白的脸,“刑部那边已初步定下下旬开堂审理顾家案,如果再有两三日,你没醒,我都不知怎么办。”

林轻歌听到“开堂审理”四字,神色也凝重起来:“看来时不我待。如此,我必须尽快恢复,亲自去刑部对质。”她知道自己是顾家血脉身份,亲身出面更有震慑力,也能表明她对翻案的决心。

萧靖寒皱眉:“你方才苏醒,身体怎能奔波?”

林轻歌缓慢呼吸,语气坚定:“王爷,顾家案不容有失,我宁可带伤上堂……总好过被太子乘虚再度下手。”她停顿片刻,又低声问,“最近太子那边有什么消息?”

萧靖寒点头:“太子口头喊冤,但已被父皇严令困在东宫。暗中还不知会否再雇刺客。但我们也加强了王府防备,不会再让他得逞。”

林轻歌轻咬下唇:“父皇若要保全自己名声,恐终会将主要罪责推给太子母子——如此,也算对我顾家一个交代。不过,我总担心父皇还会做出别的变数,毕竟他当年与太子沆瀣一气,若案子翻得太彻底,他自己也难脱嫌疑。”

萧靖寒低声叹道:“是啊。我正准备跟齐远、刑部尚书等人沟通,对此案如何定‘罪魁’与‘帮凶’的说法。到时你也别太震怒,留一线余地给父皇,这才是保命之道。”

林轻歌闭上眼,想起自己血海深仇,心中却升起无可奈何的悲凉。皇帝固然也是参与当年屠戮顾家之人,但为了大局,她与萧靖寒只能先对付太子……

她再度睁眼时,勉强露出坚毅之色:“我明白。当务之急,先让顾家案得以昭雪,太子母子受到严惩。我……不想再让更多人为此牺牲。”

两人对视,均察觉彼此的挣扎与痛苦,却也只能深深叹息。

随着林轻歌苏醒,王府终于重拾士气。萧靖寒下令重新调整防务,把养伤的侍卫替换为齐远将军派来的精锐。林轻歌则克服虚弱,开始与幕僚们整理全部证据:先帝密令、顾家书信、若干人证、旧军旗……样样都有条不紊地汇总到一处。

刑部公告的审理日期还剩五日,各方势力加紧了动作。太子被困东宫,正收拢最后一批死忠,连夜想法子破坏开堂;皇帝表面上冷眼旁观,似在等待一个时机。朝中大臣多选择沉默,谁都不敢贸然站队。只有少数正直之臣公开力挺九王爷要求“彻查”,也有一部分趋炎附势者试图暗地向太子献计。

是非善恶,似乎就在这几日拉开最后帷幕。而林轻歌与萧靖寒,也在一同面对这生死存亡的关键之局:

?若赢,顾家昭雪、太子伏法,他们也将拿回属于自己的清白与正义;

?若败,很可能血流成河,再无回旋之地。

深夜的王府灯火通明,林轻歌暂时能下地缓步行走,她背着药箱与一卷卷案卷,一边在书案上记述要点,一边等待着天明再与刑部官差对接。萧靖寒也不眠不休地在外院大厅与将领、幕僚商议对策。

两人虽在不同的院落,却心意相通。透过深夜微凉的风,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坚定守护。

——是夜,更深露重,而京城的大幕,也即将徐徐拉开一场震撼人心的审判与反击。

这一切,究竟会将谁推进万丈深渊,又会让谁终于得到救赎?无人能料。但可以肯定的是,下一次朝堂之上,将真正见证:谁能扳倒太子,洗刷顾家血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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