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文明的镜像与玩家革命
在幽邃且略显逼仄的主控室内，全息屏幕散发着冷冽的蓝光，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这道蓝光像是一把锐利的刀刃，在方舟的脸上切割出一道道细碎的阴影，令他的面容看起来如同被岁月与秘密侵蚀的古老雕像。他的双眼死死地凝视着屏幕，画面里是从土星卫星传送回来的诡异场景——那些和他有着一模一样面容的克隆体，正从舱内缓缓坐起，动作整齐得如同被无形的丝线操控的木偶。紧接着，数万双眼睛同时转向监控探头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那笑容仿佛洞悉了一切，却又隐藏着无尽的恶意。
“他们...在笑。”方舟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干涩的声音在空旷的主控室内回荡，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恐与疑惑。
就在此时，尖锐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响起，瞬间打破了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警告！地球能源核心储备降至11.7%】。与此同时，智能助手“守”的虚拟形象毫无征兆地扭曲起来，化作一片闪烁的雪花噪点，原本机械冰冷的声音里，竟然混入了某种诡异的吟唱，那声音仿佛来自宇宙的深处，带着未知的压迫感：“管理员427号，你已触发文明观测协议第9项禁忌......”
“该死！”方舟低声咒骂一句，眼神中闪过决绝。他猛地一拳重重砸在控制台上，金属的控制台发出沉闷的声响，指关节处的皮肤瞬间破裂，鲜血渗出，在冰冷的台面上晕染开。他深知自己必须在下一次电力波动前稳住局势，否则一切都将陷入无法挽回的深渊。“覆盖警报！启动玩家分流程序！”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在警报声中显得格外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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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弥漫，战火纷飞，废墟之上一片狼藉。玩家“黑铁”猫着腰，蹲在一处摇摇欲坠的废墟掩体后，四周是被战火洗礼后的残垣断壁。他的战术目镜上，不断闪烁着论坛投票的实时数据，绿色的进度条代表着选择“救地球”的玩家比例，此刻正停留在57%，而代表“冲土星”的红色选项，正以每分钟3%的速度疯狂攀升，仿佛是一条即将吞噬一切的红色毒蛇。
突然，一发等离子炮弹带着炽热的尾焰，擦着他的头皮呼啸而过，在身后不远处炸出一个深深的深坑，强大的冲击力将他震得几乎摔倒。他惊恐地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迅速躲回掩体后。深空守望者的银白色机甲群如同潮水般正在步步逼近，为首那台机甲的胸口，刻着醒目的血色罗马数字“9”，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妈的，这帮Npc比boSS还凶！”黑铁低声咒骂着，身体随着紧张的情绪微微颤抖。他一边翻滚着躲到一堵断墙后面，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就在这时，系统提示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隐藏任务“溯源者”已激活，是否提交dNA样本？】
他咬了咬牙，没有丝毫犹豫，狠狠点下了确认键。刹那间，一股剧痛从脊椎猛地窜上后脑，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穿刺他的神经。与此同时，他的视网膜被汹涌的数据流彻底淹没，眼前的世界变得一片模糊。在这痛苦的眩晕中，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幅画面：核弹在云层中轰然炸开，蘑菇云冲天而起，整个世界被染成了一片恐怖的橘红色。而他，正穿着厚重的防化服，跪在一片焦土之上，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周围是弥漫的硝烟和绝望的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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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热电厂内，气氛紧张得如同即将引爆的火药桶。李秀的白大褂上沾满了机油和灰尘，头发也有些凌乱，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她用力推开那些试图阻拦她的玩家，几步冲到能源核心控制台前，将自己的身份卡狠狠地插进卡槽。
“把粒子加速器对准反应堆！”她的声音在电厂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随着她的操作，巨大的闸门轰然闭合，发出沉闷的声响。几乎在同一时刻，所有玩家的屏幕上都收到了一道刺目的全服通告：【警告！Npc阵营已启动“方舟协议”反制措施，未参与地热电厂修复任务的玩家将被强制断线12小时！】
“草！这娘们来真的！”“血色黎明”愤怒地咆哮着，他是“远征派”的首领，此刻正在太空站中紧张地组装意识备份舱。听到通告后，他暴怒地一脚踹向控制面板，金属面板被他踹出一个凹痕。在他身后，三艘星际舰的推进器突然亮起耀眼的蓝光，超过两百名战斗系玩家在愤怒与不甘中，强行启动舰船，义无反顾地朝着土星环方向发起了自杀式冲锋，他们的身影在浩瀚的宇宙中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如此悲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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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城地下三十层，秘密实验室里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息。十二台量子服务器正在超负荷运转，发出嗡嗡的声响，仿佛是一群疲惫不堪的巨兽在喘息。方舟的手指在全息键盘上飞速跳动，残影在空气中闪烁，他的脸上满是汗水与焦虑。
他的动作突然一顿，伸手将自己右眼的角膜显示屏硬生生扯下来，狠狠地扔在地上，显示屏摔得粉碎。随后，他用带着鲜血的眼球虹膜凑近识别器，解锁了最后一道防火墙。“上传进度89%...再拖三分钟...”冷汗顺着他的下颌不断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一小滩水渍。
就在这时，全息投影突然闪烁了几下，陆鸣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老朋友，你还在玩这种过家家的把戏？”深空守望者首领的机甲面罩缓缓升起，露出方舟记忆深处那张本该死于核爆的脸。陆鸣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嘲讽与怜悯，“你以为把数据传出去就能拯救他们？看看这个——”
陆鸣抬起手，轻轻一挥，一片巨大的光幕在他面前展开，数百个平行宇宙的影像同时浮现。在有的世界里，玩家选择修复地球，却意外引发了冰川时代，整个地球被厚厚的冰层覆盖，人类在严寒中苦苦挣扎；有的世界里，人类全体意识上传后，却变成了没有实体的电子幽魂，在虚拟的世界里迷失了自我；而在绝大多数画面中，方舟最终都会站在这个实验室，重复着完全相同的操作，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无尽循环。
“第427次循环，你连台词都没改。”陆鸣的指尖穿透光幕，仿佛真的捏住了方舟的喉咙，“高维文明正在观测这个实验场，我们的每一次挣扎，都不过是取悦他们的......”
就在陆鸣的话音未落之际，一声巨响骤然传来。实验室的顶棚突然被炸得粉碎，碎石和尘土纷纷落下。黑铁浑身带着噼里啪啦的电弧，从炸开的洞口跳了下来，他的双眼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基因记忆赋予的电磁脉冲能力在他掌心凝聚成一个蓝白色的光球，光芒不断跳动，仿佛随时都会爆发：“放开策划爸爸！老子氪了八千块不是来看Npc装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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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星环，此刻正上演着一场如梦如幻却又惊心动魄的景象。巨大的冰晶在引力的作用下相互碰撞、摩擦，形成了一场璀璨的钻石雨，无数闪烁的光点在黑暗的宇宙中飘落，美得令人窒息。
“血色黎明”趴在星际舰的舰桥地板上，左腿膝盖以下的部位已经被激光熔断，伤口处冒着刺鼻的焦烟，鲜血不断涌出，在地板上蔓延开来。他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眼神痴痴地望着舷窗外的冰晶风暴，突然，他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一丝解脱与满足：“值了，这画面够我吹三年......”
深空守望者的主舰，如同一个巨大的钢铁怪物，缓缓从风暴中心浮现。舰体表面，数以千计的机械眼缓缓睁开，冰冷的红光在黑暗中闪烁。紧接着，一道超越人类理解范畴的声波以主舰为中心，向着四周扩散开来。声波扫过太空的瞬间，所有玩家的意识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拽出，瞬间弹回登陆界面。
而在他们断线的最后一秒，所有人的屏幕上都出现了一条足以震撼灵魂的提示：【文明观测度达到临界值，真实模式解锁倒计时：71:5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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