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西夏游骑听到家人,眼中露出了动摇之色。
沉默片刻后,其中一名年长的游骑终于开口,交代了新庄、阎家堡的西夏军部署:西夏骑兵主力约两千人驻守新庄,依托村落的土墙构筑了简易防御工事,配备了弓箭与少量弩机,由一名西夏将领统领;另有五百余名党项游骑分散在阎家堡及周边高地,负责警戒与机动支援,由一名小校带领;两支部队之间没有固定的联络方式,仅靠烽火传递消息,在新庄与阎家堡之间的洼地,因地势低洼,视野受阻,存在一处防御间隙。
石勇听完两个俘虏口中的消息,心中大喜,连忙让手下将情报记录下来。
为了确认情报的准确性,他又对另一名俘虏进行了隔离审讯,得到的结果与之前一致。
“太好了!这处防御间隙,就是咱们的突破口!”石勇兴奋地拍了下手,当即决定采取“声东击西”的战术,先牵制阎家堡的党项游骑,让新庄的西夏主力失去支援,再配合郝思文的先锋部队,一举攻克新庄。
五月十九日凌晨子时,阎家堡西侧突然燃起数十堆篝火,锣鼓声、呐喊声此起彼伏,仿佛有千军万马正在发起进攻。
驻守阎家堡的党项游骑见状,以为大乾军主力来袭,连忙上马,向着西侧奔去,想要阻挡大乾军的进攻。
这正是石勇的计策。
他亲自带领五十名侦察兵,在西侧制造声势,吸引敌军主力。
同时,命其余侦察兵分成两队,一队悄悄穿插到新庄与阎家堡之间的洼地,用锄头、铁锹挖掘陷马坑,并破坏周边的道路,切断两支部队的联系。
另一队则潜伏在阎家堡东侧的树林中,监视敌军的动向。
阎家堡的党项游骑在西侧奔袭了近一个时辰,却始终没有见到大乾军的踪影,反而因频繁奔袭,战马与士兵都已疲惫不堪。
“不对劲!咱们可能中了埋伏!”一名西夏小校反应过来,连忙下令撤军。
可当他们返回阎家堡时,却发现通往新庄的道路已被破坏,沿途布满了陷马坑,好几匹战马不慎掉入坑中,摔得奄奄一息。
“不好!新庄那边怕是有危险!”西夏小校心中一紧,想要派人向新庄传递消息,却发现烽火台已被石勇的侦察兵破坏,根本无法发出信号。
无奈之下,他只能带领剩余的游骑,沿着小路向新庄驰援,可此时的他们,早已没了最初的锐气,速度也慢了许多。
石勇站在东侧的树林中,看着西夏游骑疲惫的身影,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咱们的机会来了!”
他当即派人向郝思文传递消息,告知新庄的西夏军已失去支援,可立即发起总攻。
五月十九日凌晨丑时,咸阳近郊的夜色依旧浓重,只有几颗疏星挂在墨蓝色的天空中。
新庄外围的隐蔽山谷里,郝思文手持令旗,目光锐利地盯着远处新庄的轮廓,石勇刚刚送来的情报,让他对这场攻坚战胸有成竹。
“炮兵部队准备!”郝思文的声音低沉却有力。
十门火炮早已架设完毕,炮口对准新庄的土墙。
炮兵们快速装填火药与炮弹,火折子在手中微微晃动,映出他们紧绷却坚定的脸庞。
“点火!”随着炮兵校尉一声令下,十支火折子同时触碰炮捻,“滋滋”的火星过后,“轰隆——轰隆——”的巨响瞬间撕裂夜空!
炮弹如流星般划破黑暗,带着刺耳的呼啸,精准砸向新庄的土墙。
西夏军仓促构筑的土墙本就简陋,哪里经得住火炮的轰击?
第一波炮弹落下,土墙便应声垮塌,烟尘如蘑菇云般冲天而起,夹杂着西夏士兵的惨叫声与房屋倒塌的碎裂声。
第二波、第三波炮弹接踵而至,新庄的东、北两面土墙很快被炸开三个丈余宽的缺口,露出里面慌乱逃窜的西夏士兵。
“步兵突击!”郝思文见时机成熟,猛地挥下令旗。
三个突击组的步兵战士们瞬间从隐蔽处冲出,他们手持长枪,背着盾牌,腰间别着短刀,如三道黑色洪流,沿着炸开的缺口涌入新庄。
冲入新庄后,大乾军士兵们迅速展开巷战阵型。
长枪兵在前,枪尖斜指前方,形成密集的枪阵,一步步向前推进;刀盾兵紧随其后,盾牌架在身前,既保护自己与身后的战友,又能随时用短刀斩杀靠近的敌人,弓箭手则敏捷地爬上两侧的屋顶,占据制高点,对着巷内的西夏士兵射箭。
驻守新庄的西夏骑兵本就因京西南路的平稳生活被打乱而士气低落,如今见大乾军攻势凶猛,又迟迟不见阎家堡的援军,顿时乱作一团。
一名西夏骑兵想要骑马冲散枪阵,却被三名长枪兵同时刺中,两支长枪刺穿马腹,一支长枪穿透他的胸膛,人和马重重摔在地上,鲜血瞬间染红了路面。
另一名西夏士兵躲进一间民房,想要从窗户偷袭,却被屋顶的弓箭手一箭射穿喉咙,倒在屋内再也没了动静。
“守住这条巷子!”一名大乾军班长高声喊道。
他带领十名士兵,依托墙角构建临时防御工事,抵挡从南侧涌来的西夏士兵。
长枪兵不断刺出长枪,刀盾兵用盾牌猛击敌人,弓箭手则在后方精准射击,短短一刻钟,就有二十余名西夏士兵倒在巷口。
西夏士兵见久攻不下,渐渐失去了斗志,开始向后撤退。
巷战中,郝思文亲自率军冲锋。
他手持长枪,一杆枪使得出神入化,所到之处,西夏士兵纷纷落马。
很快,他便遇到了新庄的西夏将领,一名身材魁梧的党项汉子,手持弯刀,正疯狂砍杀大乾军士兵。
“拿命来!”党项将领怒吼着冲向郝思文,弯刀带着风声劈来。
郝思文侧身躲过,长枪顺势刺出,精准刺穿党项将领的肩膀。
党项将领惨叫一声,想要反击,却被郝思文身后的士兵团团围住。
“放下武器,饶你不死!”郝思文高声喝道。
党项将领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大乾军士兵,眼中满是绝望,手中的弯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缓缓跪地投降。
南侧巷口,部分西夏士兵见主将投降,知道大势已去,开始向着阎家堡方向突围。
他们骑着战马,疯狂抽打马腹,想要冲出新庄,寻求阎家堡游骑的支援。
可他们不知道,石勇的侦察部队早已在新庄南侧的土坡上设下埋伏。
石勇带领一千名侦察兵,依托土坡构建了一道火力网,五百架连弩架在土坡顶端,箭匣中装满了涂有毒药的弩箭,二百名士兵手持轰天雷,随时准备投掷;其余士兵则手持短刀,埋伏在土坡下方的草丛中,负责斩杀突围的漏网之鱼。
“来了!”一名侦察兵低声提醒。
石勇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远处尘土飞扬,数百名西夏骑兵正疾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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