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像有点困难……”
面对昂热的要求，阿卡杜拉部长沉默了。
整个会议室的安静让昂热顿时有些崩溃，他手上青筋暴起，抓狂的问。
“你们能够炸沉陆地，难道无法研究出水中机器人吗？”
“炸毁大陆的计划马上就可以执行，水中机器人需要从零开始研究。
我们可以出来，但那估计是半年之后的事情，我们觉得没那个必要，在华夏的谚语里，这叫吃力不讨好。”
卡尔副所长侃侃而谈，还不忘引进经典名句。
“我们现在是在讨论一个国家的存亡问题还有几亿人的生命，这怎么能叫吃力不讨好呢？”
昂热强忍着崩溃用温和的语气说。
一屋子的科学狂人相互对视，没人说话，只是点头或者摇头。
“告诉我，你们研究水下机器人的麻烦在哪？”昂热还是那副状态濒临极限。
他抓住卡尔副所长的手，之所以没有抓阿卡杜拉，是因为这个混蛋聪明的向后躲了几步。
坐在会议桌边的江一心里偷乐，向昂热递去询问的目光，要不要把部长也抓起来。
后者摇摇头，表示算了。
“麻烦在于人工智能，在那么深的距离，系统会失效。”
卡尔副所长感受到双手的压力。
“除非手动投弹爆炸，然后在释放后再回来，我们对此有相关的方案！”
江一忽然笑不出来了，“等等，你们刚才说日本的海域有多深？”
“8000米，江一同学的血统刚好合适担任这次任务，因为如果血统过低，会被胚胎影响出现幻觉！”
阿卡杜拉部长此时站出来向江一竖起大拇指。
接着整个会议室中掌声雷动，可江一根本什么都没做。
他们现在样子就像是在给秘党的功勋战士送别！
江一再次给昂热递去目光，问的是我能干掉这群混蛋吗？
昂热连忙摇头，这个也不行。
这群家伙虽然疯疯癫癫，但不可否认他们的大脑里藏着的知识也是秘党不可再生的宝藏。
就像网上传的1927年，第五届索尔维会议合照。
有人说一梭子下去人类物理学得倒退两百年。
江一现在一刀下去，秘党的科技水准也得倒退个一百年。
“只能这样了，我们要多少时间？”昂热放开卡尔副所长的手。
“改造旧的潜水器已经要完工，我们很快就能进行测试！”卡尔副所长激动起来。
昂热也变得激动起来，“质量可靠吗？”
提到这个原本激动硬气的卡尔副所长顿时蔫了下去。
“迪里雅斯特号是个老将军，他虽然能奋勇杀敌，老了还是免不了骨质疏松……应该没问题。”
江一忽然很想逃离这里。
把自己投放到八千米深处的海沟，现在你竟然告诉我，不知道潜水器有没有问题。
“还有一件事。”阿卡杜拉部长说。
江一已经做好释放时间零的准备，一分钟的时间，他就能逃出冰窖。
“日本分部拒绝了和我们进行交流，尽管我们已经把这件事申明到有可能是龙王复苏。”
江一停了下来，终于有个他不得不留下倾听的理由。
听到这话，昂热皱起眉，他和日本分部颇有渊源。
听说那个被自己打趴的家族最近又开始变得强硬。
他不禁考虑是不是时间过去太久，蛇岐八家已经忘记过去打在身上的痛楚？
“日本分部打算独立？”
谁都能听出来，昂热话语中暗藏的肃杀意味。
他的眼神微变注视着好似被拖进那个风雨飘摇的年代。
萧瑟的日本街道上，人们就像古时的浪客，随时都会拔刀相向，下一秒就可能横死街头。
就在那样一个年代，乘坐军舰而来的男人，用竹刀和匕首只身打穿整个国家上下。
昂热所被报道出的传说还是被美化过的。
只有蛇岐八家一些老人口中，才能听到关于他真正的故事。
那一天夜里究竟有多少尸体被沉进东京湾。
为什么那个高傲的家族会在一夜之间屈服甘愿成为日本分部。
“独立倒是没有。”阿卡杜拉部长摇头，“他们还没这胆子。”
“只是在交流里，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能够独立解决胚胎，暂时还不需要本部支援。”
他说着打开投影仪，画面投出一张股市的图片。
“这是我们调查三个月来，蛇岐八家旗下产业的股价情况。
无一例外全部暴跌，甚至差点要到家族破产的地步。”
“以及三个月前开始，蛇岐八家每位家族都遭到不同程度的暗杀，涉猎军方的龙马家主被以犯罪为由扣押。”
原来是这样……
江一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源稚生回复信息那么慢，总是在执行任务的途中。
蛇岐八家遇到了无法摆脱的大麻烦，敌人清楚他们的要害，同时向八颗头颅发起攻击。
“蛇岐八家要败了？”江一轻声问。
“还不至于，毕竟也是个有百年基业的组织，他们在当地还是有足够的威望和赚钱手段。”
阿卡杜拉切换投影仪画面，不同的照片跳出来。
“在日本里一家新兴的娱乐公司上市，并且得到世界各地的投资，一举成为与蛇岐八家平起平坐的存在。”
“他们的名字叫做猛鬼众。”
最后是一张通过卫星拍摄的照片，画面上是雨中的涩谷街道。
雨水把路面浸染成深黑色，散落满地的垃圾被冲刷出污水汇流在下水道口。
小巷口几个神色诡异的身影围绕在一起，烟雾从人群间升起。
更远处是一辆燃烧小汽车，像是车主的男人站在边上。
没有人帮助他，周围的群众多余的目光都没有，按住脑袋上的帽子快步离去。
这张照片从头到尾都充斥着一股萧条和破败感，如果不说是涩谷，看到的人大概会认为是哪个充斥暴力的贫民窟。
沉默好久，江一看向对面的昂热，“如果现在蛇岐八家和猛鬼众等级相同，我们会支持哪方？”
“如果只是卡塞尔学院，我更倾向支持蛇岐八家，但以整个秘党的角度，大概会以旁观的姿态。”
昂热斟酌后轻声说。
“就像当初华夏混血种家族的内斗，无论谁最后获胜都不会影响秘党。
反而如果介入某方，一旦投资失败就会损失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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