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贾芸拒绝了张煊的邀请，带着剩下的三百多两银子前往北城人市。
红楼世界的大周王朝允许人口买卖。
贾家就有许多卖断的家生子。
奴契在手，就等于生死掌握于人手。
贾家对奴仆还真的算厚道。
除了金钏儿，晴雯是被王夫人摆布死了之外，多半的奴仆犯事，最多也就是撵出府了事。
男的打发到城外或辽东的庄子上去。
丫鬟就配个小厮完事。
据贾芸所知，别的权门大府，奴仆犯事打个半死，甚至直接打死的真不在少数。
也并不犯律令。
肆意杀害奴仆肯定有违律法，但奴仆犯错主家可以处罚，不慎打死了，最多罚银了事。
多半时候，根本没有官府来过问这种事。
贾家就是宽厚的过了头。
不论是辽东庄子的庄头，还是赖大一伙都是贪污公中的银子，这些奴仆赚的盆满钵满，贾家却是内囊都上来了。
这些事和贾芸无关。
但他肯定不可能对奴仆放纵。
不会虐待，甚至也会厚待。
但应该是宽严相济。
要有规矩，犯了错就一定要付出代价。
这才合理。
因为要保密和严格管理。
还有对未来的考量。
贾芸不会去雇佣人手，而是选择去人市购买奴仆。
在这个时代是合理且合法的，这就行了。
……
“哈哈，三四册来了！”
“都别挤，排队排队，老夫先来的！”
“对对对，排队，不要有辱斯文！”
“张东主，还记得在下吗？给我留两册啊！”
一群射雕的深度爱好者，也可以说是重度上瘾者看到张煊带着伙计提书返回，顿时都是急眼了。
今天也是约定出三四册的日子。
郭靖学武怎么样。
和杨康约定的比武如何。
这些故事线的未来走向真的是牵动人心，令这些读者简直无法忍耐。
追更原本就是痛苦的事，何况这些人还是没经历过武侠和网文时代的洗礼，射雕这本书对他们来说就是不折不扣的降维打击。
有一些过分的已经是食不知味，睡不安寝了。
他们早早就在书局门前等候，可是把张煊几个等回来了。
张记书局这里的骚动也是引发了附近多家书局店铺的关注。
“这些人是在等那个射雕的新书？”
“对，说是今天到第三，四两册。”
“都疯了啊！”
“是好看，我也买了前两册，要不是怕丢人，我也去抢了……”
“你说，咱们能雕版刻印吗？”
“这书现在只出四册，而且只在张记书局出新的，咱们刻出来没有后续，意思也不大，不如再等等。”
“对，还有，这作者化名贾二，住宁荣后街，应该是真的贾家族人……”
“嗯，没错，暂且还是不要雕版了，看看风色再说。”
一群书局东主，脸色都是难看的很。
他们根本不知道所谓的“贾二”是谁。
想代售射雕也摸不到门路。
再说，连张记书局也是要等，说明对方的印数短时间内上不来。
这使得不少书局东主颇有些跃跃欲试。
射雕大卖是必然之事。
印出来便是钱。
只是现在集数不多，并不是全本，加上地址和作者名字隐隐都和贾家有关……
贾家是武勋国公家族，虽然败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要弄死他们这些书局东主还是相当容易，与捻死一只臭虫也没什么区别。
现在他们只能期盼，射雕英雄传的作者能加大印数，同时给他们也开放代售，大家都能分一杯羹。
……
“第三册终于到手了！”
“哎，这杨康怎么认贼作父啊？”
“浮浪无行，亏得他还是忠义之后！”
“这黄蓉居然是女孩子？”
“老夫有点心动是怎么回事……”
“年老了就认老，黄姑娘岂是你这糟老头能惦记的？”
“别说啊混账东西，我还没看到呢！”
“走走，这些一目十行先看剧情的没法说，这等好文章要一字一句的细看才是！”
张记书局门前已经挤了一堆人。
有些闻讯而来的，喜滋滋的提着打包好的第一到第四册挤出人群，迅速离开。
更多的人注定要失望而归了。
张记书局门前熙熙攘攘，人流进出不停，有不少人买了书，直接就站在书局门前打开阅看。
有的满脸笑容。
有的义愤填膺，怒不可遏。
也有的沉迷其中，喃喃自语。
几乎是所有人都在瞬间沉迷其中。
这就是不折不扣的降维打击。
其实射雕刚从港岛入内地时，差不多也是一样的情形，只要爱看书的便是人手一本。
甚至因此衍生出大量盗版。
不光是书籍盗版，因为书的量不足，盗版作者也大量出现。
什么金良，全庸，金庸新，这些李鬼作者如雨后春笋般的出现。
那已经是八十年代了，民众阅读过不少现代小说了，射雕都是带起一股超火的热潮。
何况是红楼世界！
“不得了……”
策马急驰赶来的李贵和茗烟两人都看呆了。
“这黄子书真的这么好看？不是有什么邪法吧？”
李贵举起鞭子假装要抽，笑骂道：“茗烟你要作死不要拉着我，二爷也爱看，难道是中邪了？”
“我这张破嘴……”
茗烟轻轻在自己脸上抽了一下。
接着这小厮就跳下马，推开众人，一径进入店面之内。
茗烟和李贵都是豪奴打扮，骑马而来。
一般的书客都避让了开，一看便知道这是大户人家的奴仆，招惹不起。
只有石良还在排队，他伸长了脖子看向柜台，计算着还剩下的第三，四两册。
就在此时，茗烟大步向前，一把将石良推开。
“让开，没点眼力。”
茗烟不过十五六岁年龄，但在贾府长大，个头力气都比普通少年要强的多。
石良不过是个呆子，身形瘦弱，被茗烟一推差点摔倒。
“你这小子好生无礼！”
石良是拗脾气，别人不敢惹豪奴，他却只凭自己心意行事。
对方无礼，便是怒声斥责。
“石兄，一点小事何必动气？来来来，随我进来喝茶。”
张煊在不远处看的真切，赶紧走了过来，将怒目的石良拉开。
这家伙总是这么不省心。
权贵家的豪奴岂是一般人惹的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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