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保健室。
夜戎惊醒过来,一身冷汗。
他竟然做梦了,还在梦中将往事重新经历了一遍,要不是白泽的忽然出现,他都不会这么快醒来。
可是,白泽为何会出现在他的梦里,就像一个真实存在的观察者。
难道,这也是规则导致的?
夜戎没过度纠结,他的眼睛适应黑暗,看向病床上的夜流,他睁着眼睛,呆呆看向天花板,不知道有没有睡着过。
“咔嚓。”
门从外面被打开,钱叔走进来,“我必须睡一会了,你俩跟着安去站岗。”
……
白泽还在梦中,脑袋越发混乱。
他之前分明在简的梦中,可一恍惚便卷入到了夜戎的梦中。
现在一眨眼,夜戎也不见了,他又来到了一条街道上。
他不再纠结,决定随“梦”逐流,毕竟只要是梦,总有醒来的时候。
他四处环顾,吓了一跳,这不就是自己生活了很多年的家乡青草镇么?
而这条路,正是每天上小学的路啊。
记忆中,老林每天都会牵着他的手,送他去上学,沿路给他买一杯豆浆油条,两人有说有笑。
白泽恍恍惚惚地往前走,很快来到青草小学的校门口。
这时,学校传来熟悉的铃声,但很快,这铃声就被某种精神力给挤压了,变成了那古老、苍凉又诡异的声音。
“呼嗡——”
浓雾包围上来,白泽这才发现,自己站在了雾镇中心的小学门口,那个唯一进不去的特殊场景。
“咔嚓。”
铁门打开。
白泽一惊,嗅到了一丝危险,但又仿佛到某种冥冥之中的召唤。
鬼使神差地,他走进了学校。
校门内的正前方是一片操场,雾很浓,操场尽头矗立着一座山字形的巨大建筑,看不真切。
白泽慢慢前行,渐渐发现操场上其实站着很多人,他们全部诡异地抬头,看着建筑方向,一动不动。
白泽走近雾中的一个人影,才发现是一个假人。
它停留在刚刚塑造出人类形体的阶段,但还没来及丰富五官细节以及颜色,就像一尊粗糙的白色蜡像。
当白泽靠得更近时,那个假人忽然转动脑袋,盯着白泽,然后它的身体迅速变化并且丰富细节,转眼就变成了一个栩栩如生的白泽。
白泽立刻退后,“白泽”重新抬头,看向雾中的建筑,又变回了白色蜡像。
像这样的假人,操场上可能站着成千上万个,全部隐藏在浓雾中。
白泽不敢久留,加快脚步。
操场比他记忆中的小学操场要大几十倍,他走了好一会,总算来到了山形建筑的脚下。
白泽呆了。
它并不是记忆中的小学教学,而是一座古怪的“山”。
这座山由无数根灰白色的管道组成,这些管道最细的也有工厂烟囱那么大,最粗比现代大桥的桥墩还粗。
它们有上百米高,密密麻麻,起起伏伏,拼凑成了一座有生命的山。
白泽立刻想到一个乐器:笙。
难道这就是迅题说的“笙山”?
之前学校内发出的那道声音,原来是笙声。
白泽感觉自己离真相很近了,他加快脚步,忽然一惊。
前方的雾中,出现一个人影,他背靠白泽,面朝笙山,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像是在朝拜。
白泽只觉得这身衣服十分眼熟。
尽管是在梦中,他还是保持安全距离,绕到了此人的正面。
是刑术!
但死了。
他的胸口是一个血肉模糊的大窟窿,内脏爆出,伴着凝固的鲜血洒了一地。
他七窍流血,下颚部分被直接削去,眼球爆出,永远定格在了惊恐和茫然之间。
“啊!”
白泽身后传来一声尖叫。
白泽回头一看,一个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也跟他一样看着刑术的尸体,显然被吓到了。
白泽认出这个女人,是刑术的手下,跟简交手过,叫果果。
果果也认出白泽。
她下意识地要拔枪,这才发现自己没带枪。
果果瞪着白泽:“是你杀了老大?”
“我也才来。”白泽说。
果果愣了下,“这……是梦吗?”
“你觉得呢?”白泽反问。
“我在问你!”果果大喊,“回答我!”
“我不知道。”白泽实话实说,“我应该是在做梦,但我不确定这一切,也包括你,是不是都是我的梦。”
果果似乎被点醒了,“我确实在做梦……但是,又跟以前的梦不太一样。”
“我猜,我们都睡着了,然后意识来到了这里。”白泽说,“这就是雾镇唯一进不来的地方,但现在我们通过做梦进来了。”
果果微微凝神,半信半疑。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打算去搞清楚,你随意。”白泽说着就往前走。
果果看着白泽的背影,犹豫了一下,决定跟上。
“果果。”是刑术的声音。
果果猛地回头,没有人,只有刑术的残破尸体,还跪在自己身后。
果果盯着他的脸,忽然,一些重要的记忆碎片浮现于脑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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