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
沈珩之斜眼看他，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又问：“璃王妃为何要突然给你立侧妃？”
璃王倒茶的动作顿了下，他抬头，缓缓开口：“本王想和她要个孩子。”
“噗——”
沈珩之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他赶忙用茶杯接住。
又咳了几声，才道：“阿渊你可真是不知死活，你和舒小姐如今这么个情况，贸然提孩子这事儿，人家不应激才怪。”
“贸然？”
君离衍：“她是本王的王妃，从她嫁进王府的那刻起，她便应该有这个觉悟。”
“可问题是，你俩的夫妻关系压根不正常啊。”
沈珩之扶额小声吐槽了句，问：“话说阿渊你是不已经给舒小姐表明心意了？”
男人显然一愣，随即有些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还真是。
沈珩之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看得君离衍莫名恼火，他咬牙，“你想说什么便说。另外，本王来这儿，是希望你替本王出谋划策。”
“知道知道。”
沈珩之摆摆手，他突然目光灼灼地盯着对面的男人：“舒小姐如何说？”
“什么？”
“就，你和她表露情谊之后啊，她如何反应？”
君离衍面色僵了一瞬，回忆道：“她说本王在和她开玩笑，说本王对她很凶，还说……若是不放她出府，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上本王。”
陈述这些话的时候，男人微微握紧了双拳，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沈珩之听得一愣一愣的，他张了张嘴，“舒小姐真是这么说的？”
“……”
君离衍本就心情差到极点，闻言只给了他一个“你在问些什么废话”的眼神。
没说话，就是默认了。
“老天！”
沈珩之突然嚯地站起身，面容有些激动，似是觉得不够，又挥手拍了两下掌，掌声清亮，吓飞了不远处的几只鸟雀。
“？”
君离衍抬头，皱眉，跟看傻子一样看他，“你在做甚？”
沈珩之嘿嘿笑着，重新坐下，“没做甚，就是觉得舒小姐那一番话说的太好、太对了。”
“？”
男人一张俊脸迅速黑了下去，“沈珩之！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我可事先说好，我不站队啊！就是阿渊你亲自来讨经，本公子闲着也是闲着，随便与你说说而已。”
“那你便说，此种情况，该如何解决。”
君离衍盯着他，咬牙，一字一句道。
“简单。”
沈珩之不知从哪儿摸来一把折扇，唰地一声扫开后，给自己慢悠悠地摇着。
“第一，要孩子这件事儿，阿渊你目前暂时就别想了。”
君离衍听罢眉头蹙了蹙，但也没出声反对，示意他继续说。
“也别想着强行和舒小姐圆房，生米煮成熟饭啥的。据本公子推测，璃王妃不是那种会委曲求全忍气吞声的人，相反，你若是把人逼急了，她甚至有可能和你玉石俱焚。“
沈珩之看着自己这个好友，认真道：“所以千万不要抱着侥幸心理，想着用孩子留下对方，那样你们之间就彻底没救了。”
男人眉间严肃了几分。
想想那女人的性子，若是自己……她还真有可能这么做。
沈珩之见他听进去了，不免有些宽慰，又道：“她说你凶，那你便不要再凶；说你在和她开玩笑，那你便天天说，日日说，让她意识到，你不是在开玩笑；至于这最后一点，璃王妃想要自由，那你就给她呗。”
“……”
君离衍闭了闭眼，“珩之你可知道，本王若是给她自由，她便能立马在本王眼前永远消失！”
“……”
空气沉默了好一会儿。
良久，沈珩之双手一摊，“那没辙。”
“因为按理说，如果舒小姐对你有意，她压根不会想着离开王府，这时候你放她自由也无关紧要。”
“可问题是，阿渊你在舒小姐那的印象很差，你不放她自由她也不会真正对你敞开心扉，所以，呃。”
沈珩之顿时也有些严肃，他低头，收起折扇拍了拍额角。
“难搞。”
陷入死循环了这是。
根本走不通。
“除非阿渊你能在限制璃王妃自由的期间，也能让她爱上你。”
君离衍心头一颤。
爱？
他不敢奢望，他只求那女子对自己有那么一丝丝喜欢就好。
“先这样吧。”
沈珩之叹了口气，又突然勾唇笑，“其实阿渊，你虽然人冷，脾气差，嘴巴也毒……”
说到这，沈珩之顶着璃王快要冻死人的视线，话锋一转：
“但是你长的好看啊，你身材也好，你还有权有势有钱，也不是全然没有优势的。”
“……”
男人眸光渐渐松动。
又听沈珩之道：“阿渊，利用好你的这些优势，懂得扬长避短，比什么都重要。”
他说罢意味深长地看了对面一眼，就起身走开了：“和你说了这么多，本公子要去喂鸟了，慢走不送啊。”
“……”
君离衍抬手，将最后一口茶饮尽，眼眸有些深。
扬长避短吗？
听起来不错。
-
君离衍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只不过离了一趟家，那女子就给他惹出那么大的乱子。
王府偏堂外的院子中，树荫下站着几位妙龄女子。
燕肥环瘦，各有千秋。
粉的青的黄的紫的，一道道身影站在院中，还时不时低声说话，给向来肃穆单调的王府添了好多颜色。
可璃王眼里全无其他，一进拱门便只能看见那坐在石椅上淡蓝色衣裙的女子。
沉着脸，大步走到她面前，冷声质问：“舒瑜！你这是在做什么？！”
舒瑜被璃王这么一吼，也不恼，只笑着站起身，“王爷，我在给你选侧妃呀。”
“您看，这些姐妹们都是一听璃王殿下要立侧妃，便赶来王府的，王爷您看看，有没有合您眼缘的？咱们挑个良辰吉日把礼给办了吧？”
“……”
君离衍沉沉地盯着她，没说话。
倒是一旁的几位年轻女子，纷纷被这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给吓到了，忙不迭缩到了一旁。
怎么回事儿？
璃王妃不是说，璃王要选侧妃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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