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维坦提出了一个简单粗暴的建议。
范尘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如果你想让整座城市都变成植物的养料，那当然可以。”
“会有这种副作用？”
莉维坦满脸严肃，紧紧地盯着他。
范尘耸了耸肩，无奈地回答道：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我才要小心翼翼地做实验。”
而且他确信，那种可怕的后果不会发生。
至少在昨天之前，他是这么想的。
但从今天开始，一切都不同了。
这片土地上要么存在他尚未发现的毒素，要么就有一个神秘的破坏者。
种种迹象表明，他的实验并不受欢迎。
“如果是毒素还好……”
但如果是有人故意破坏，恶意阻挠他的自然再生计划呢？
无论是谁，他都不会原谅。绝对不会。
实验继续进行，时间如同指缝间的流沙，悄然滑过。
一周过去了，实验室里的花盆里的植物茁壮成长，绿意盎然，生机勃勃，这意味着沙土本身没有问题。
然而，与实验室里欣欣向荣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市中心的实验田已经枯萎了三次。
而且每次枯萎的时间都不规律，第一次是一夜之间，第二次是三天，而这次是两天，就像是在故意捉弄他，又像是无声的嘲讽。
任何毒素都不可能以这种方式起作用。
所以，这肯定是人为的破坏。
确信了这一点后，他立即派出威瑟斯机器人巡逻整座城市，并在实验田周围增设监控摄像头。
然而，一周后，他发现这一切都是徒劳。
土地上的生命力依然被无情地抽干，植物依然枯萎，毫无生机。
“嗯……”
范尘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科，科学家先生。”艾琳吞吞吐吐地说道，“这，这会不会是……你制造的东西出了问题……”
“什么？”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艾琳。
“啊，不是……我只是觉得，有可能……”
艾琳被他吓一跳，连忙摆手解释，声音越来越小。
“绝对不可能，艾琳。”
范尘指着实验室里长势良好的花盆，以及在新实验室里同样茂盛的试验田，解释道，同样的土壤、种子和肥料，只有这片与自然直接接触的实验田才会枯萎。
这种不合逻辑的现象，只能说明不是他的问题，而是有其他东西在故意破坏他的实验。
他耐着性子，费尽口舌地解释了一番，艾琳那双原本充满疑惑的大眼睛终于闪过一丝明悟。
“科，科学家先生，对，对不起……”
艾琳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几分羞愧和不安。
“为什么要道歉？提出疑问并不是错误。”他温和说道，没有丝毫责备，“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
“没，没有了！以后也不会有了！”
艾琳急忙摆手，生怕再给他添麻烦。
看来艾琳的学习能力确实很强，一点就透，孺子可教也。
范尘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工作台，开始查看威瑟斯机器人和监控摄像头记录的影像。
虽然这些设备没能阻止这次破坏行为，但他相信它们一定能帮助他找到罪魁祸首。
他坚信，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然而，当他点开监控录像和机器人记录的画面时，他突然笑了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径直去找了他的助手——小喽啰。
“啊！干嘛！？”
小喽啰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是你干的吧？”
他居高临下看着小喽啰，质问道。
“你在胡说什……啊！啊啊！”
小喽啰还没来得及辩解，就被他一脚踹倒在地。
范尘对着正在实验田里辛勤播撒肥料的小喽啰就是一脚。
因为监控录像和机器人记录的画面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就好像在那个时间段，所有的摄像头和机器人都停止了工作，陷入了沉睡。
这种诡异的现象，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的助手。
据他所知，只有一个人能做到这一点——拥有操控所有机器能力的超能力者，也就是他的助手，那个能力超群却在他手下当小喽啰的家伙……
这个平日里看起来唯唯诺诺的家伙，竟然敢在他的眼皮底下搞破坏！
掌握了所有线索和证据后，他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将积压的怒火全部发泄在了小喽啰身上。
拳打脚踢，毫不留情。实验田里回荡着小喽啰的惨叫声和他的怒吼声。
直到五分钟后，小喽啰终于忍无可忍，闪身躲开他的攻击，他才猛然惊醒，意识到自己可能搞错了。
“喂，真的不是我！我的能力都被你封印了，而且你制造的机器人我的能力也控制不了！”
小喽啰捂着屁股，一脸委屈地辩解道，声音中带着哭腔。
“嗯——这么说也对。”
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喂！就这样？连句道歉都没有？”
小喽啰气愤质问道。
“抱歉，但你长得就是欠揍。”
他淡淡说道，没有丝毫歉意。
“可恶！要不是看你是教授！”
小喽啰气得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
确定破坏者不是小喽啰之后，范尘陷入沉思。
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第二个拥有类似能力的超能力者？
这个想法让他感到一阵不安。
虽然小喽啰现在在他手下当助手，但他的能力不容小觑，如果他想，随时可以摧毁现代社会，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
这样的超能力者居然不止一个，而是两个……这个事实让他感到震惊和担忧。
“这说不通。”
一个还可以接受，但两个不行。
两个意味着三个，四个，五个，六个……可能存在无数个拥有类似能力的人。
如果拥有这种足以毁灭世界能力的人不止一个，那这个世界还能如此平静地存在，简直不可思议。
那些容易冲动的少男少女那么多，这个世界早就应该毁灭了才对。
但事实并非如此，这意味着潜入城市破坏植物的超能力者，并非和小喽啰一样拥有操控机器的能力。
当然，这只是猜测，具体情况还要等他亲眼见到才能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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