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断镯斩阴亲
叶尘眼珠子都要瞪出血来——黑鸦眼仁里缩成豆粒大的族长正攥着剐骨刀往下扎，刀刃离那白发妇人腕子上的玉镯只差半指宽！玉镯突然从腕子上炸开青光，碎成三截的镯子残片竟和叶尘怀里的半只断镯同时烫得冒烟！
"；老棺材瓤子连死人镯子都抢？坟头扒衣裳的盗墓贼都比您家要脸！"；他抄起铜钺劈碎黑鸦，鸦毛烧成灰后突然凝成根铜链子拴住他脚脖子——链子上串着的三百六十一枚铜钱，每枚钱眼都卡着他不同年龄被取血时针头刮下的油皮碎屑！
玉镯残片烧得小臂起泡，拽着他撞塌井壁冲出血河。腥水里突然涌出二十八具无头尸——每具尸身腰间挂的铜铃铛铛舌形状，都像极了他每年被族长拿铁钎子捅破的耳鼓膜！尸堆里蹦出口红漆棺材，棺材板突然裂出个人形窟窿——窟窿边沿挂着的布条全是他这些年被撕烂的袖口布渣！
"；摆棺材还抠人形洞？窑姐儿撩门帘都比您家的窟窿圆乎！"；叶尘缩骨钻进棺材，里头铺满黄符——符纸背面印着的鞋印全是被他顶替祭品的叔伯临死前蹬棺材留下的血脚印！黄符突然黏成张人皮裹上来——皮面纹着他全身经络，心口处用金粉点着七十二个穴位，每个金点都是他被扎针借命的旧伤疤！
撕烂人皮时爆出团毒烟，烟里浮着十二盏莲花灯——灯油是用他周岁时洗三的洗澡水混着胎粪熬的！玉镯残片突然拼成尖锥扎破灯罩，灯油溅到棺材底显出一条密道——台阶边缘沾着的泥印正合七岁被埋荒坟时挣扎蹭上的棺材漆！
刚摸到密道尽头，头顶突然垂下七百根铜钱串成的线网——每根红线绑着的鸡骨头上都刻着他历年祭祖时偷啃供品留下的牙印！叶尘横钺削断铜钱线，钱雨里突然飞出九只纸扎人——纸人手里捧着陶罐，罐口糊着的封泥全是每年除夕他被取发屑混的浆糊！
"；扎纸人还藏头油坛子？冥婚铺子糊童男童女都比您家体面！"；他拍碎第三个陶罐——罐底沉着他三岁被取血的银针——针尾拴着的红绳穗子竟是娘亲生前扎头发的褪色头绳！
纸人突然叠成高塔压下来，塔尖插着根铁杵——杵头缺口的刮痕正合十二岁被绑神台时磨烂铐子的铁锈印！玉镯残片引着他钻塔缝，蹿到塔顶时看见三丈外摆着个八尺高的铜镜——镜框雕着九条蛇，每条蛇眼都嵌着他被剜去的左眼倒影！
铜镜突然射出青光，照得他膝盖骨发软。镜中浮现三百个裹红盖头的新娘虚影——每人手里攥着的合婚庚帖都按着他的血手印——指纹纹路全是被强按着画押时族长指甲掐进肉里的月牙痕！
"；配阴婚还要凑三百个？乱葬岗野鸳鸯都比您家婚宴热闹！"；叶尘甩出铜钺劈镜面，镜子里突然伸出七只血手抓住钺柄——每根手指戴的银戒指都刻着生辰八字，全是被他借寿顶灾的叔伯命格！
玉镯残片突然拼成完整镯子，套回妇人腕上炸出青火。镜面"；咔嚓"；裂开，飞出二十八张婚契——新郎名字全用朱砂改成了他的名字，笔迹转折的墨渍正是族长用铁锥戳破他手腕滴血当墨的残渣！
踹碎镜子冲进内室，见那白发妇人被铁链绞在祭坛上——她腕子上的玉镯突然崩断飞出一截，正正卡在叶尘那半只断镯的缺口！妇人猛地睁眼，头顶的血月符咒"；刺啦"；裂开——符纸用的竟然是他出生时包胎衣的黄麻纸！
"；玩符咒还用包屎尿的烂纸？茅房擦屁股的草纸都比您家的符纸金贵！"；叶尘踩着咒文碎片往上蹿，铁链绞着他的腰忽然收紧——链环上栓的铜铃铛响得和族长每次施咒抽他鞭子时的节奏一个调调！
妇人突然挣断两根铁链，甩着半截玉镯砸向祭坛中央的血池——池底沉着九颗骷髅头，每颗头盖骨天灵盖上都钻着小孔——孔洞排出的图案全是他被夺走的阳寿年份！
血池突然翻起浪头，池底拱出口青铜鼎——鼎耳挂着七串铜玲，铃铛舌头上粘着他每年腊月被灌符水时吐出的药渣！叶尘抡鼎砸向石柱时，鼎腹显出道裂痕——裂开处飘出百张欠条，借命还寿的字据摁的全是他昏迷时被强按的掌纹！
"；签卖身契还要趁人睡觉？拍花子拐孩子都比您家要脸！"；他烧了欠条火攻血池，火苗舔到妇人铁链时突然转绿——链子上融化的铁水凝成把钥匙，匙齿排列的凹凸完全能捅开他后背被刻家纹的皮肉烙印！
捅开祭坛暗格拉出捆红绸——绸子上用金漆写满祭词，漆面裂开的碎纹正好能拼出族长续命的时辰！妇人突然爆喝甩头，发髻里飞出九根银钗——每根钗尾都刻着暗槽，里头塞满他被拔下的乳牙！
"；藏凶器还带装零碎？货郎担子杂货箱都比您家发簪能装！"；叶尘抓银钗扎进血池边的石雕兽眼——兽嘴突然吐出三卷族谱，每卷都把他这脉的名字用血划到最末页——墨迹干涸的印子全是他被按在雪地写罪状时冻裂的手掌纹！
族谱突然自燃映出地下甬道，踹开石板就见族长举刀剜向妇人眉心！玉镯残片带着血丝飞向刀口——刀刃崩断的碎渣里突然跳出十二只铜蛤蟆——每只蛤蟆背上都刻着符咒，符脚抖动的笔画跟叶尘装中风骗族医时的抽搐一个模样！
"；耍蛤蟆还画羊癫疯？耍猴戏的铜锣都比您家的蛤蟆跳得齐整！"；他劈碎铜蛤蟆踩上神台，见妇人腕上残镯突然裂成两片——半片镯子浮在族长头顶，显出他后脖颈用朱砂画的替命符——符咒收尾的勾画正是叶尘被强迫刺在肋下的家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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