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里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无数金灿灿的金饼。
李渊不是没见这么多金子，但从未想过，在寿诞这样庄重的日子里，会有人送如此俗气的礼物。
“这是什么意思？”李渊微微皱眉，指着金饼，看向李梦瑶。
“父皇，这是定金啊！一共一千两黄金。”李梦瑶笑盈盈地解释道，“等到入秋时，您把订单完成了，儿臣就把剩下的六成尾款一并结清。”
李渊哼了一声，挑眉道：“那若是朕没能完成订单呢？”
李梦瑶叹了口气，一脸无奈：“那就没办法了。按照合同，您要赔偿儿臣三倍的货款。”
“什么！？”李渊脸色一变，连忙拿起合同，细细翻阅。果不其然，那条赔偿条款清清楚楚地写在纸上。看到这条内容，他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但环顾四周，看到殿内群臣注视的目光，他也明白，这个时候绝不能反悔。
“罢了，这钱看来我是非收不可了。”李渊无奈地叹了口气。
李梦瑶笑容灿烂：“父皇，您放心！儿臣害谁也不会害您啊，这是稳赚不赔的大生意！”
李渊摆了摆手，示意金甲侍卫把几个箱子抬走。他清了清嗓子，正要宣布入席。
“慢着！”李梦瑶连忙上前一步，拦住李渊，“儿臣还有一份礼物没拿出来呢！”
李渊顿了一下“还有？赶紧拿出来。”
李梦瑶拍了拍手，两名女侍卫抬来一个形状奇特、看起来像大喇叭的东西。
她走到大喇叭旁，轻轻抚摸了一下，笑道：“父皇，这才是儿臣今日为您寿诞准备的真正大礼，只是时间太紧，有点粗糙，还请父皇多包涵。”
李渊围着大喇叭转了几圈，上下打量，却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不禁疑惑地看着李梦瑶。
李梦瑶轻咳一声：“大家安静一下，我这宝贝还只是半成品，大家多担待。”
听到这话，殿内瞬间安静下来，众人屏气凝神，生怕惊扰了这位“搅弄风云”的公主。
李梦瑶掏出一个像钥匙一样的小物件，插入大喇叭侧面，缓缓上发条。一名女侍卫拿来一卷银色的金属卷筒，将其固定在大喇叭上。
“准备好了吗？那我们开始吧！”
她按下开关，只听“刺啦刺啦”几声微弱的杂音，随后大喇叭里响起一个低沉又温和的声音：
“父皇寿诞，儿臣不能亲至，还望父皇见谅，儿臣在此祝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整个大殿顿时陷入寂静，随即传来一片惊呼。
“这……这是太子的声音！”
李渊猛地站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激动，仔细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甚至下意识地环顾四周，仿佛下一刻太子李建成就会从人群中走出来。
“桂阳，这……这是怎么回事？”李渊难掩震惊，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父皇别急，这还没完呢。”李梦瑶笑着示意女侍卫更换卷筒，按下开关。
“父皇，也不知道桂阳在折腾什么，让儿臣用这东西给您贺寿。儿臣率众将士祝您，日月同辉，松鹤长春。”
众人屏息凝神，随后有声音惊呼：“这是秦王殿下的声音！”
接下来，一个接一个的熟悉声音从大喇叭中传出：
“父皇，元吉在这里祝父皇：慈颜盛德，寿域无疆。”
“襄阳，祝父皇：紫气东来盈庭院，寿山福海伴安康。”
“高密，携全家祝父皇：瑶池春不老，金桂寿无疆。”
每一个声音响起，都让李渊的眼眶湿润几分。尤其是听到阔别多年的襄阳公主和高密公主的声音时，他的手微微颤抖，神情复杂，眼中闪烁着泪光，充满了欣慰和不舍。
“襄阳……高密……”李渊低声喃喃，声音中透出无限感慨。
李梦瑶见状，拿出一块绣着祥云图案的帕子，递到李渊面前，轻声道：“父皇，您没事吧？”
李渊接过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光，缓缓点了点头：“桂阳……朕无事，只是心中欢喜又感慨，真是意想不到啊……”
李渊用了好久才平复下自己的情绪，抬眼看着李梦瑶，满脸惊叹：“桂阳，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这声音又是怎么来的？”
李梦瑶微微一笑，指着留声机说道：“父皇，这个东西叫留声机，是一种能够留住声音的机器。至于声音来源嘛……元吉的祝福是他临走之前特意录下的，其他人的祝福，是我的人跑断了腿，远赴各地，才带回来。”
李渊听完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钦佩：“把祝福带回来……这‘留声机’果然是件了不得的东西啊！”
“父皇，您喜欢这个礼物吗？”李梦瑶笑着问道。
李渊连连点头：“朕非常喜欢！”说着，就要让内侍将留声机抬走。
李梦瑶见状，连忙张开双手护住了留声机，惊呼道：“父皇，您怎么还抢东西啊！”
李渊愣了一下：“不是说这是给朕的寿诞礼物吗？你现在这是干什么啊？”
李梦瑶无奈地摊了摊手：“父皇，我把兄弟姐妹们的祝福都带回来了，这礼物已经不轻了。这台留声机可是儿臣费尽心血研究出来的，只有这么一台，对我极为重要，可不能送人。”
李渊一时无言，没想到自己会错了意。他顿了顿，开口道：“好吧，那朕买，开个价吧。”
李梦瑶一脸正色：“父皇，此物目前只有这一件，实在无价，恕儿臣难以割爱。”
李渊闻言，也不再坚持，只是点点头：“也罢，朕不为难你。不过……朕能不能用它留下自己的声音？”
“当然可以！”李梦瑶笑道，随即示意女侍卫将一台新录音设备搬了上来。
“父皇，对着这里说话就好，但时间不要太长。”李梦瑶提醒道。
李渊轻咳一声，整理了一下衣襟。见李梦瑶按下了开关，他缓缓开口道：“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随着开关被关闭，金属卷停止了转动。李梦瑶取下金属卷，小心翼翼地安装到留声机上，再次按下开关。片刻后，李渊刚才说的话清晰地从留声机里传了出来。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声音洪亮，带着帝王的威严。
李渊听到自己的声音，愣了片刻，随即仰天大笑：“哈哈哈！好！好！今日桂阳送的寿礼，朕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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