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破手指,在背面写下“东华门外第三石狮口含钥匙”,托清扫太监投入下水道。
陈皓站在皓记酒馆的门口,望着远方,眼神深邃。
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他必须争分夺秒,赶在金秤落下之前,找到那把钥匙。
他隐隐觉得,事情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三日后,去后山看看。”陈皓喃喃自语,
三日后,北岭村口,尘土飞扬。
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蓬头垢面,看不清眉眼,拄着根打狗棍,一步一瘸地进了村。
他四处张望,浑浊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探寻。
最终,他停在了正在河边浣洗衣物的柳三婆面前,嘶哑着嗓子问道:“请问……陈皓,住哪儿?”
柳三婆警惕地打量着他,村里人现在对陌生人都格外小心。
但看到乞丐风尘仆仆的样子,又觉得不像坏人,便指了指村子中央的皓记酒馆。
乞丐道了声谢,蹒跚着走向酒馆。
到了酒馆门口,他却没进去,而是转头走向河边,再次找到了柳三婆。
“老婆婆,这东西,陈掌柜让我交给你的。”乞丐从怀里掏出一枚沾满泥土的铜钥匙,递给柳三婆,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柳三婆拿着钥匙,一脸疑惑。
她不认识这乞丐,也不知道这钥匙是干什么的。
但她知道,陈皓让她收下,肯定有他的道理。
当陈皓从柳三婆手中接过那枚带着泥土腥味的铜钥匙时,他握着它,感觉仿佛握住了整个北岭的命运。
钥匙冰冷,却激得他热血奔涌。
良久,他终于动笔,写下了一段话,却不是寄给某个官员,而是刊登在了新创办的《民声报》首版头条:
“我们不要青天,只要公道;不求赦免,只求对等审判。”
报纸一经刊印,便如同一阵飓风,沿着驿道,迅速传遍四方。
那些被压迫,被欺凌的百姓,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他们默默地传阅着报纸,将这段话刻在了心里。
当夜,陈皓独自一人站在新渠闸门前。
月光如水,倾泻而下,将新渠中的流水染成一片银色。
他望着水中倒映的明月,轻声道:“金秤能压一时,压不住千江。”他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力量,仿佛在向那些高高在上的权贵宣战。
而在遥远的京城,东华门外,一个身穿锦衣的男子,鬼魅般地出现在一座石狮子旁。
他左右环顾,确定无人后,便从怀里掏出一根细长的铁丝,小心翼翼地撬开了石狮子的嘴巴。
从石狮子口中,他摸索出一卷被水浸湿的密档。
他借着微弱的月光,快速地浏览着密档上的内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低语道:“这局棋,有人从地下走到了地上。”他将密档收入怀中,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陈皓手握铜钥,并未急于开启什么“天机”。
他并非那种得了藏宝图就恨不得立刻挖出金山的人,而是像个老道的猎户,先要摸清猎物的习性,再设下天罗地网。
“三婆,”他低声吩咐,“这钥匙的来路,得好好查查。”
柳三婆应声而去,她就是北岭的活地图,消息树。
不出半日,村里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匠人都被她请到了皓记酒馆的后院。
“王老五,你见多识广,看看这玩意儿,像哪儿来的?”陈皓将铜钥递给村里的老铁匠。
王老五接过钥匙,眯起老花眼,对着阳光仔细端详。
他用粗糙的手指摩挲着钥匙上的纹路,又凑近鼻子闻了闻上面的铜锈味。
“这铜的成色,不是咱们本地的料。”王老五摇了摇头,又仔细辨认了一会儿,忽然惊呼一声,“这纹路……有点像三十年前工部配发给京畿水利监的‘河防密匙’!”
“河防密匙?”陈皓心中一动,这玩意儿怎么会出现在北岭村?
与此同时,他也没闲着。
他命杜九娘取来酿酒后的残渣,按照铜钥匙的材质,在窑里试烧。
“九娘,你得给我烧出个一模一样的锈色来。”陈皓嘱咐道,“多试几次,不怕费工夫。”
杜九娘虽然不明白陈皓的用意,但还是认真地照做了。
她原本就是个倔强的女人,一旦认准了的事,就会做到最好。
一次,两次,三次……经过反复试验,杜九娘终于烧出了一个与真钥匙几乎一模一样的“赝品”。
陈皓满意地看着手中的两把钥匙,一把带着历史的沧桑,一把带着泥土的温度。
“有了这两把钥匙,咱们就有了主动权。”陈皓心想。
夜深人静,皓记酒馆早已打烊。
陈皓提着一壶酒,悄悄来到了村头的沈瞎子家。
沈瞎子虽然双目失明,但耳朵却格外灵敏。
他一听到陈皓的脚步声,就知道是他来了。
“陈掌柜,稀客啊。”沈瞎子笑呵呵地说道。
“沈先生,今晚想请你评一段新戏。”陈皓开门见山地说道。
“哦?什么戏?”
“《纸船渡冤》续篇。”陈皓缓缓说道,“就说那苦主,费尽周折,终于找到了一把钥匙,这钥匙上刻着一些暗语,不知是何含义。”
沈瞎子心领神会,他摸索着接过铜钥匙,用手指轻轻摩挲着钥匙上的凹槽。
他就像一个音乐家在弹奏古老的乐器,每一个指尖的触碰,都仿佛在解读一段尘封的历史。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沈瞎子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这像是盲文。”沈瞎子低声说道,“东华门……第三狮……子时水道开……”
陈皓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
“还有半句……”沈瞎子顿了顿,声音变得有些凝重,“血契在祠,图归西岭。”
陈皓听完,顿时醍醐灌顶。
他终于明白了,“静先生”所指的,不仅仅是那份藏在京城石狮子嘴里的密档,更重要的是,一份藏在北岭李氏宗祠地下的原始矿契!
那才是能够彻底颠覆“官督商办局”合法性的根本凭据!
要拿到这份矿契,就必须进入李氏宗祠。
但李家肯定不会轻易让人进入祖宗祠堂。
“得想个办法,让他们自己打开祠堂的大门。”陈皓心想。
第二天,陈皓找到柱子,耳语了几句。柱子听完,瞪大了眼睛。
“掌柜的,这……这能行吗?”
“放心,我自有分寸。”陈皓拍了拍柱子的肩膀,“你去村头找几个老头,就说……就说你是个游方道士,会看风水。”
柱子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按照陈皓的吩咐去做了。
他换了一身道袍,又从酒馆里拿了些香烛纸钱,装模作样地在村头摆起了摊子。
“算命看相,趋吉避凶!”柱子扯着嗓子喊道。
村民们一开始还觉得新鲜,围着看热闹。
但当柱子开始煞有介事地给人算命时,大家就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这……这不是皓记酒馆的伙计吗?什么时候成了道士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陈掌柜的主意。”
“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很快,柱子的“道士”身份就传到了李少爷的耳朵里。
李少爷听完,勃然大怒。
“这陈皓,真是越来越放肆了!竟然敢在老子的地盘上装神弄鬼!”
李少爷立刻派人把柱子抓到了李家大院。
“说,谁让你来的?”李少爷恶狠狠地问道。
“小道乃是云游四方,路过贵宝地,见此地风水不佳,特来指点迷津。”柱子装模作样地说道。
“放屁!你懂什么风水?”李少爷根本不相信柱子的话,“说,是不是陈皓让你来的?”
“小道不知陈皓是谁。”柱子矢口否认。
李少爷见柱子不肯承认,气得火冒三丈。
他正要动手教训柱子,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李少爷听完,脸色变了变。他挥了挥手,让人把柱子放了。
“算你走运!”李少爷恶狠狠地说道,“滚吧!”
柱子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出了李家大院。
当天下午,李家就请来了一个风水先生,进入李氏宗祠查验风水。
陈皓得知消息后,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小李子,”他吩咐道,“你混入抬供品的队伍,借洒扫之机,给我摸清地道入口的位置。”
小李子机灵能干,很快就混入了抬供品的杂役队伍。
他跟着队伍进入祠堂,一边洒扫,一边暗中观察。
李氏宗祠庄严肃穆,香火缭绕。
小李子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不敢有丝毫大意。
他发现,祠堂后墙有一块地方与其他地方的墙壁颜色略有不同,像是新近修补过的痕迹。
“这里肯定有问题!”小李子心想。
他找了个机会,悄悄地走到后墙边,用手轻轻敲了敲墙壁。
“咚咚……”
墙壁发出了沉闷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空心的。
小李子心中一喜,他知道自己找到了地道入口的位置。
他不动声色地离开了后墙,继续洒扫。
在离开祠堂之前,他偷偷地在后墙上做了一个记号,以便日后辨认。
傍晚,小李子回到皓记酒馆,将自己打探到的情况告诉了陈皓。
“掌柜的,我找到了!地道入口就在祠堂后墙,那里有一块新补过的墙壁。”
陈皓听完,点了点头。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一个地方——李氏宗祠。
现在,他只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就可以进入祠堂,拿到那份能够颠覆一切的原始矿契。
证据虽然渐渐齐全,但如何将这些证据公之于众,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赵秀才提议,仿照古制“登闻鼓”的故事,将《毒流图志》与《律例篡改录》的摘要刻在竹简上,由十二位村民代表背负,沿着驿道步行赴京,直接向朝廷申冤。
陈皓听完,摇了摇头。
“朝廷若是不想听,千里哭声也如蚊蚋。”陈皓说道,“咱们得换个法子。”
他想了想,忽然计上心来。
“芊芊,”他吩咐道,“你组织村里的妇孺,在春社日举办一个‘百家酒宴’,每户自带一坛自酿酒,就说要庆祝丰收。”
李芊芊有些不解,但还是按照陈皓的吩咐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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