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牙子见有主顾上门，脸上立马堆满了笑，点头哈腰地迎上来：“二位，是想买宅子吧？咱这儿各式各样的院子都有，不知您二位有啥要求？”
苏婉脆生生说道：“劳烦您，给找几处离武馆近的院子看看。”
人牙子应了一声，便领着父女俩一处处瞧。
这一路看下来，不是院子太破旧，就是位置不合心意，
刘氏都有些气馁了，悄声对苏婉说：“婉儿，要不改天再看？这一时半会儿也难寻到合适的。”
苏婉却不死心，她坚信肯定能碰上合眼缘的院子。
等走到一处宅院前，人牙子忙不迭介绍：“二位，这院子可不错！就是价格贵一些。”
苏婉抬眼打量，只见青瓦白墙看着就舒坦，推门进去，
里头有五个宽敞亮堂的房间，正中间的院子不大不小，打理得规整干净，角落里还有一口清澈的水井，旁边圈出的小菜园，
虽然这会儿荒着，可苏婉已经想象到种满青菜瓜果的热闹景象。
人牙子在一旁滔滔不绝：“这院子啊，之前住的人家搬走了，地段也好，离武馆就隔两条街，平日里去那儿方便得很，价格也实惠，只要一百八十两银子。”
苏婉心动不已，扭头看向父亲，眼里满是期待：“爹，您看这院子咋样？我瞧着挺合适的。”
刘氏也觉得满意，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摸摸这儿，看看那儿，
点头道：“婉儿，是不错，空间够大，还自带菜园子，往后咱自家种点菜，能省不少钱。”
苏婉得到父亲认可，当下拍板决定：“行，就它了！”人牙子一听，笑得更欢了，忙不迭去准备契约文书。
苏婉、刘氏，再加上人牙子，三人脚步匆匆地迈进衙门。
这衙门的大堂敞着，人来人往，喧闹得很。
苏婉一路打听，拽着父亲好不容易挤到办理房契的角落。窗口前人排起了长队，苏婉心急，时不时踮起脚尖往前瞅。
轮到他们时，办事的小吏板着脸，扔出一沓文书，不耐烦地交代着要填的事项。
苏婉耐着性子，一笔一划写好，又交了税钱，才把那至关重要的红契攥在了手里。
出了衙门，苏婉扭头就冲人牙子笑盈盈地说：“大姐，今儿个可多亏您跑前跑后啦！还得麻烦您件事儿，劳您帮忙寻几个得力的人，把那新宅子拾掇干净，我们打算晚上就搬进去住。”
说着，手便探进荷包，掏出二两银子递过去。人牙子眼睛一下子瞪圆了，忙双手接过，脸上笑开了花，心里乐呵着：“嘿，可真是碰上财神爷了，出手这般大方！”
嘴上还不忘殷勤说道：“姑娘放心，我这就去找手脚麻利的，保准把宅子打扫得一尘不染！”
人牙子没一会儿，领来三四个壮妇。众人风风火火赶到宅子，立马忙活起来。
有人扛着大扫帚，把院子里的枯枝败叶扫得“沙沙”响；
有人拎着水桶、攥着抹布，把门窗擦得透亮，阳光一照，晃人眼；
还有人蹲在墙角，用力搓洗着地砖上的陈年污渍。
苏婉则拉着父亲逛起了街。
刚进布庄，苏婉就被一匹淡粉色绣着桃花的棉布吸引，她轻抚着布料，扭头对父亲说：“爹，您瞧这布，软乎乎的，铺在床上肯定舒坦，还好看。”
刘氏也伸手摸了摸，点头道：“是不赖，不过咱也得问问价。”
苏婉脆生生喊来店家：“老板娘，这布咋卖呀？”老板娘慢悠悠晃过来：“姑娘，这可是新到的好棉布，九十五文一米嘞。”
苏婉咋舌：“这么贵呀，老板娘，便宜点呗，我们多买几匹。”
老板娘挠挠头，佯装为难：“看你们诚心要，八十五文，不能再少喽。”
苏婉不依，软磨硬泡：“老板娘，您行行好，七十五文行不？我们还要挑不少别的，都在您这儿买。”
老板娘经不住劝，终是松口。苏婉乐滋滋选了两匹，又搭配着挑了几床被子。
接着，父女俩走进杂货铺。苏婉拿起一口铁锅，颠了颠，问父亲：“爹，这锅看着厚实，您觉得咋样？”
刘氏敲了敲：“听声儿，挺耐用的。”苏婉转头跟老板砍价：“老板娘，这锅多少钱呀？”
老板娘伸出三根手指：“三百文。”苏婉瞪大眼：“老板娘，便宜点儿，我们买的东西多着呢，后头还得要不少碗碟。”
老板娘犹豫了下，降了点价，苏婉这才满意。
父女俩挑挑选选，锅碗瓢盆装了好几大包，一算账，零零碎碎加起来，花出去整整六两银子。
苏婉和父亲从街市大包小包地回到新买的宅子，虽说一路上累得胳膊发酸，可心里满是对新生活的憧憬。
一进院子，两人也顾不上歇脚，便开始归置起刚采买的各类物品。
苏婉抱着几床新棉被，哼哧哼哧地往屋里走，嘴里还不忘指挥：“爹，您把那些锅碗瓢盆先放厨房去，我把床铺好。”
刘氏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提着装满锅碗的篮子，往厨房挪步。
厨房里空荡荡的，刘氏一样样把新铁锅、瓷碗、木勺摆放整齐，还时不时用手比划下位置，想着怎样用起来顺手。
苏婉在屋里把棉被抖开，轻柔的棉絮扬起一小阵灰尘，
她眯着眼，利落地将被子铺平，又铺上绣着花样的床单，把枕头搁好，拍拍床铺，满是成就感。
等父女俩把屋里屋外的东西都初步安置好，天也擦黑了。
苏婉想起搬家的事，赶忙找到还在院子里监工打扫的人牙子，说道：“劳您明天再帮个忙，去租辆车来，我们要把老家的东西运过来。
家里值钱的物件虽说都变卖了，可零碎东西还有些，总归得搬一趟。”
人牙子忙不迭点头：“姑娘放心，租车小事儿一桩。不过，搬运东西可得费些力气，您看……”
苏婉明白他的意思，立刻接话：“我也正琢磨呢，我实在不想再坐那晃晃悠悠的牛、马车回去折腾，劳您找几个年轻力壮的妇人跟我爹一块儿帮忙搬搬。钱肯定不会少您的，只要一趟能搬完，都好说。”
人牙子听了，脸上又堆起笑来：“姑娘敞亮！我手头就认识几个能干活的妇人，力气大着呢，明天一准把事儿办得妥妥当当。”
苏婉这才放下心，又回去整理物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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