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
一个身着劲装的女子，从暗处闪身而出。
跪在国公夫人面前抱拳。
“夫人请吩咐。”
“将赵氏带下去好好审问，我要知道除了监守自盗，这些年她还做过哪些事。”
“不，不要。夫人不要。”
赵嬷嬷看到已经起身往自己这边走来的冷面女子，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只是她求饶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人一个手刀砍在脖子上晕了过去。
看着香雪一如既往干净利落，国公夫人满意地点点头。
“带下去好好审，务必让她这些年吃下去的全部都吐出来。”
国公夫人也是世家女，她深知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
是以，身边的人收点小孝敬，她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只要他们不做背主的事，她可以不计较。
毕竟，身边的下人体面，也是自己这个主子的面子。
可像赵嬷嬷这样敢把主意打到自己私库上的事，决不可能轻饶，否则，岂不是让后来的人有样学样吗？
“是，主子。”
香雪应声提起赵嬷嬷一条腿就往外拖去，连赵嬷嬷脑袋磕在门槛上，也没能让她慢下脚步。
等人走后，香荷试了试牛乳的温度，送到国公夫人的手中道。
“夫人明天不是要去见大小姐吗？先喝了牛乳休息吧，余下的事交给奴婢们就是了。”
国公夫人扶着额，侧脸看了香荷一眼，冷不丁冒出一句。
“香荷，你不愿我为你许配亲事，可是心里有人了？”
她看得出来，香荷选择这个时候拆穿这件事，多少是带着点私怨的。
原本就还没痊愈的人，在听到这话后，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当即便跪了下来。
“夫人明鉴，香荷没有心上人，香荷只想一辈子伺候在夫人身边。”
国公夫人端着牛乳小口啜饮，眼角余光扫向香荷的时候，见她不像说谎。
“起来吧。”
国公夫人抬抬手示意她起身。
香荷很有眼色的将空碗接了过去放到一边，又将早准备好漱口的香茶送上。
等国公夫人也漱口完，才去铺床。
国公夫人见她这般叹了口气道，“你这丫头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了，你说你不嫁人，那等以后年纪大了怎么办？
我都这把年纪了，说不准哪天就入土了。”
她是真的心疼这丫头，才想着在自己死前给她找个归宿。
他们英国公府有男子四十方可纳妾的规矩，要不然，还能让哪个孙子收了她，也算是给她一个容身之所了。
香荷铺好床扶国公夫人过去歇着，这才开口回了她的话。
“夫人不必为香荷担心，等到真的年纪大了，府里庄子上荣养的老人也不少，香荷可以过去与他们作伴，也不孤单。”
国公夫人听她这么说就知道这丫头是打定主意了。
“唉……”
轻叹了一口气后，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等到伺候人睡下，香荷这才拿着账本，带着两个婆子进了库房清点。
这一清点不得了，东西看着没少几件，但实则好些不常用到的东西，早已经被换成了赝品，要不是来清点的人是香荷，她从小就与这些东西打交道，怕还真的分辨不出来。
这一夜，苏妍妍一夜好梦，反观国公府众人却是辗转难眠。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妯娌俩早早起身来国公夫人这里请安，才知道昨夜发生的事。
而香雪也审出来了，倒卖国公夫人库房东西的事，居然是苏清芷出的主意。
那些换出来的东西大部分都被换成了银子，大头都进了苏清芷的口袋。
仅赵嬷嬷家中就搜出不下万两银子。
国公夫人简直要被这些人气乐了。
“香袖，苏清芷院里搜出什么没有？”
香袖将一个账本交了上来。
“回夫人，清芷院内搜出现银只有五千两左右，大多是一些首饰和衣料，据她院里伺候的大丫头交代，清芷姑娘每月都会让她去一个固定的地方送银子。”
国公夫人看了眼那本账册，上面记得都是苏清芷这些年来的收支往来。
府里虽不缺公子、小姐们吃穿用度，但给到他们手里的现银却不多。
府里的小姐每月的月例是一百两，公子只有五十两。
当然，这些只是明面上的，平时长辈赐的一些好东西也是他们的。
而四季衣裳也有府里的绣娘准备，偶尔要参加个宴会什么的，国公夫人也会叫绣庄和首饰铺子的人送过来让他们挑，可以说能花钱的地方实在不多。
国公夫人自认从来没有亏待过苏清芷，她倒不知道她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还有她每月送出去的银子，到底是做什么了？
“香雪，继续往下查，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是。”
香雪应声就要退下，国公夫人却在这时叫住她。
“派几个人暗中盯着他们，这几人暂时不要让他们出京。”
香雪再次应下，抱拳离开，这次没有人再叫住她。
妯娌两人看着自家婆婆这样都不知道该如何劝慰。
却听国公夫人暗自感叹道，“真是年纪大了，这么些年在身边养了这么条阴损的毒蛇居然都没发现。”
肖氏坐到她身边，轻轻抚着她的背安抚道。
“娘，这事也怪我，当初没有说清楚。”
国公夫人攥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慰道。
“这怎么能怪你呢。”
要说这件事中受委屈最多的人，除了妍妍那丫头外，就是自己这个长媳了。
二夫人也上前安慰两人道，“好在及时发现她的真面目，现在妍妍也找回来了，怎么算也是喜事一桩，咱们应该高兴才是。”
说着拿着帕子挨个替两人拭去眼泪。
国公夫人抓着她的另一只手点头，“令仪说得对，月舒你也别哭了，不然一会眼睛又该肿起来了。”
肖氏也是将这话听进去了，生生将要夺眶的眼泪给憋了回去。
“对，娘说得对，一会我们还要去接妍妍回去，不能让她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
沈氏想提醒她，妍妍才刚到京城，可不一定会跟着他们一起回来，想让她别太着急，可看到肖氏现在这样子，哪里忍心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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