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舰队是不是陈友谅余孽的？”朱棣迫不及待地问道。
一旁道衍和尚也是满脸期待地看向亲卫，似乎是很想从他口中听到肯定的回答，用来作证自己能够算无遗策。
只可惜两人都没能看到亲卫点头，反而是从亲卫抬起的脸上看到了一脸的古怪之色。
朱棣有些气急，抬脚在亲卫身上踢了一下，喝道：“快说！舰队到底属于何人，否则本王让你喂马去。”
亲卫挨了一脚哪还敢怠慢，赶紧说道：“王爷，舰队…舰队真不是陈友谅的，属下…属下到江边一眼就看到了舰队之上挂着的旗帜，上面写着…写着一个大大的宁字。”
轰~
朱棣和道衍和尚都愣了，不敢置信抬头看向江面。
宁字
他们很清楚在大明能用这个字作为旗帜的会是谁。
但道衍和尚还是不敢置信地喃喃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宁王所在的大宁府比北平还要苦寒，他哪来如此钱财建造出这支无敌舰队？”
“对！一定是假的。”朱棣也是呢喃一声反应了过来，回头又是朝着亲卫狠狠一脚踹了过去，骂道：“你个狗东西竟敢欺骗咱，是不是不想活了？”
“说，你是不是被对方收买了，所以才故意来诓骗本王的？”
面对朱棣的怒火，亲卫麻溜从地上爬了起来，但不敢起身就那般跪在地上哭诉道：“王爷，明鉴啊！属下对您忠心耿耿如何敢欺骗与您？”
“舰队之上悬挂的旗帜真的是宁啊！若是…若是王爷不信可再让人去打探，属下若是有一句不实，王爷就算诛属下九族，属下也认了。”
听闻此言，朱棣心中已然信了一大半。
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转身喊道：“朱能、张辅，你们二人以最快速度去江边走一趟。”
这两人可是朱棣靖难的大功臣，行事作风也属于是雷厉风行的悍将，当即抱拳领命而去。
在快马的加持之下，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两人便是再次返回到城墙之上。
在看到两人脸上古怪神色的时候，朱棣心中就是“咯噔”一声，但还是不死心地问道：“舰队到底属于何人？”
“启禀王爷，舰队之上的确悬挂的乃是宁王旗帜，末将看得清清楚楚。”朱能抱拳，说话的时候似乎感觉喉咙有些干涩。
近距离观察之下，他们才真正感受到了那种巨舰带来的压迫感。
让站在江边的他们都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渺小的错觉，认为哪怕再强也绝对不会是对方的对手。
再次得到确认，朱棣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是彻底死了。
口中喃喃着“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身体摇晃，差点就从城墙之上一头栽倒。
道衍和尚也和朱棣差不了太多，扶着城墙垛口满脸颓然地喃喃道：“宁…宁王他是怎么做到的，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许久。
朱棣在朱能等人的搀扶下终于是稳住心神，回头看向道衍和尚问道：“少师，我们…我们还有机会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结论。
朱权拥有如此舰队，如今又掌握了勋贵集团和文官集团，他还能有什么机会？
问话只不过是内心的不甘而已，或者是想要从道衍口中得到安慰。
毕竟当年眼前的和尚可是信誓旦旦地告诉自己，一定会送自己一顶白帽子的。
他不能食言而肥吧！出家人可是不打妄语的。
道衍和尚张口，想要说却是怎么都说不出来。
朱能见状狠狠吞了一口唾沫，艰难出声道：“王爷…咱们恐怕是真的没机会了。”
“嗯?”朱棣回头，双目充斥着怒火。
他要的是安慰，是心灵上的寄托，能让他坚持下去的理由，而不是当头棒喝，更不是一瓢冷水。
朱能畏惧地缩了缩脖子，但还是实话实说道：“王爷，宁王的舰队并不只是单纯的舰队那么简单，属下隔着老远就看到舰船之上密密麻麻全都是大炮，而且那些炮管都至少是洪武大炮的两倍有余。”
“而且等我们靠近之后，又看到舰船之上下来的士兵手中拿着的全都是火器……”
朱棣闻言身体再次摇晃起来，再也坚持不住昏死了过去。
朱能等人赶紧上前一阵手忙脚乱，刚将朱棣搀扶住又见道衍和尚‘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
“诸位，真不是朕要故意瞒着你们，而是本来预计舰队是最少要明天才能到达，朕也是没有想到会来得如此之快。”
应天府城墙之上，朱权面对百官投来的幽怨目光，实在是有些扛不住笑着解释了一句。
百官也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
但蓝玉却是在此时忍不住咋呼道：“陛下，刚才咱通过千里镜看到您的士兵手中拿着的似乎都不是刀枪，而好像是火器吧？”
“没错，应该就是火器！不过那种火器看上去和咱们的三眼铳有些不同。”朱文正也补充道。
随即所有淮西勋贵都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了朱权，期待着他能给出一个解释。
“诸位将军，那的确是火器，我们陛下称之为燧发枪，和三眼铳比起来不仅使用轻松许多，而且射击的距离也远远超过了三眼铳。”不等朱权开口，马三宝便是得意的解释道。
“什么，竟然比三眼铳射击得更远？”蓝玉惊呼。
朱文正则是拉着马三宝问道：“具体能有多远？”
马三宝笑笑，说道：“大概两百步的样子，威力完全超过了军中硬弓。”
嘶~
朱文正、蓝玉和其余淮西勋贵闻言都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都是战场之上的老将了，自然是明白军中硬弓射击距离不过只有八十步左右，而三眼铳则就更短了，不过区区三十步。
然而马三宝说的燧发枪却是能打两百步，实在是让他们有些难以理解。
不过他们也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朱权的军队全都使用这种燧发枪了，能有如此远的射击距离，敌人都根本靠近不了，用刀枪还有什么必要呢？
等回过神来，蓝玉第一时间就用期待的眼神看向了朱权。
“陛下，这种燧发枪将来会装备咱们大明其他军队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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