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一个人扛着，把所有风雨都挡在身前，我们就会安心吗？”
“每次看到你受伤，明明疼得额头冒冷汗，却还要笑着说‘我没事’。”
“每次循环重置后，你眼底藏不住的阴霾，却还要装作从容镇定地规划一切。”
“你知道我们心里有多难受吗？”
叶卿归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手掌轻轻覆在苏晚念的后背，指腹顺着她微微颤抖的脊背缓缓摩挲，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了惊的幼鹿，带着让人安心的节奏。
叶卿归能清晰感受到怀中人身体的僵硬，那是强撑了太久的疲惫与脆弱，“你忘了我们在新兵训练营说过的话？”
“无论循环多少次，无论世界重置多少次，我都会无条件地站在你身边，信任你。”
“我们一起打破这个循环，一起守护我们想守护的人，不是你一个人，是我们所有人。”
苏晚念埋在他的怀里，眼泪越掉越凶，心里的委屈、愧疚、恐惧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
苏晚念的下巴抵在他的肩头，布料吸走了汹涌而出的泪水，却挡不住胸腔里翻涌的情绪。
这些日子以来，循环往复的绝望、独自背负真相的沉重、害怕失去身边人的恐惧，还有对叶卿归的愧疚，在这一刻如同决堤的洪水，彻底冲垮了她所有的伪装。
苏晚念死死攥着叶卿归的衣角，指节用力到泛白，甚至能感受到布料下他温热的皮肤，肩膀一抽一抽的，压抑的哭声从喉咙里溢出，带着撕心裂肺的痛苦：“对不起卿归……真的对不起……”
“我只是……我只是不想失去……”
“那种眼睁睁看着你们消失，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滋味，我再也不想体会了……”
而苏晚念的心底，未说出口的秘密在反复叩问着良知，一遍又一遍地向叶卿归道歉，带着无尽的自责：‘对不起……原谅我自私的决定……原谅我不能告诉你真相……’
叶卿归轻轻推开苏晚念些许，双手扶着她的肩膀，迫使她抬起头看着自己。
叶卿归的眼眶泛红，深邃的眼眸里却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定和认真，仿佛无论面对什么，他的信念都不会有丝毫动摇：“念念，你听着，不管前面是刀山火海，是万丈深渊，我都会陪着你。”
“你想做什么，我们一起做；你要面对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神秘调查局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打破循环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使命。”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去战斗，永远不会。”
苏晚念看着叶卿归坚定的眼神，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既难受又温暖。
苏晚念望着叶卿归眼底的坚定，那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的身影，纯粹而炽热。
苏晚念知道叶卿归说的是真的，从安顺市第五精神病院开始，每次在她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他总会像一道光一样出现在她面前，从未骗过她，也从未放弃过她。
可越是这样，苏晚念就越不敢冒险——她能不断重生，就算失败了，还能带着记忆重新开始，可叶卿归不能，他只有一次生命，她赌不起，也输不起。
“可是……我可以不断的重生……就算失败了，我还能重来……”苏晚念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但是你不能……你只有一次机会，我不能让你为了我，白白牺牲……”
叶卿归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忽然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自信与狡黠，伸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动作亲昵又带着几分安抚：“傻丫头，我能跟上你。”
“别忘了，我【灵能】的特殊性。”
“我可是有能力去‘第二世界’寻找你。”
“就算你重生了，就算我们隔着万千世界，我也能找到你，陪你重新开始。”
叶卿归顿了顿，语气渐渐变得温柔而郑重，带着一丝安抚：“而且，我可以不断的‘回溯’。”
“每次循环重置后，我的部分记忆并不会完全消失，特定时间节点就会恢复记忆。”
“只要【灵能】足够，我就能带着这些记忆，和你一起修正错误，直到我们找到打破循环的关键，直到我们能真正守护好彼此。
苏晚念彻底愣住了，瞳孔微微收缩，难以置信地看着叶卿归。她从来没想过叶卿归会这么说，从来没想过他竟然也有这样的能力。
苏晚念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军奋战，独自在黑暗中摸索，却不知身后一直有一道坚定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从未离开。
“好了，别哭了。”
叶卿归揉了揉苏晚念凌乱的头发，指尖带着温热的触感，亲昵而温柔，“再哭下去，眼睛都要肿了，明天怎么见人？”
“明天上午还有一个会，他们肯定要围着我问，是不是我欺负你了，我可担不起这个罪名。”
叶卿归站起身，从桌上拿起一包纸巾，抽出几张递到苏晚念面前，眼底满是化不开的宠溺：“擦擦眼泪，跟我说说，［三垣］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为什么会突然认可你以‘潇清’之名推进神秘调查局的成立？”
“还有你和他们的交易，到底是什么？”
“你不用怕，不管是什么，我都能和你一起扛。”叶卿归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像是一颗定心丸，让苏晚念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了些许。
苏晚念接过纸巾，擦干脸上的眼泪，吸了吸鼻子，犹豫了好久，手指反复绞着纸巾，心里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苏晚念看着叶卿归坚定而信任的眼神，知道自己再也瞒不下去了——至少，不能再完全瞒着他。
苏晚念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三垣］说我这次以‘潇清’之名推进神秘调查局成立的决定是对的。”
“至于那个‘交易’，他们说还不到时候，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知道。”
叶卿归没有追问，只是伸手将苏晚念重新揽进怀里，紧紧抱着她，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嵌进自己的骨血里，仿佛这样就能替她分担所有的痛苦与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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