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皇上的撵轿走后，甘赦便不等场上还留有什么人，接下来是否还有别的节目。
他让楚晴晴搂紧自己，纵身而起。
像来之前那样，他带着不会轻功的楚晴晴从高处坠到了一处安静没人会注意到的角落里。
“今晚，谢谢你来看这一年一次的节日，虽然……”
虽然报看。
楚晴晴表面娇羞，声气轻缓。
心底里是把信王这人给吐槽了八百遍。什么就这种小家子气的格局，若真是继承皇位，那在位期间很难想象大爻国如今的繁荣昌盛会被他给打个几折。
保底的话，应该能达到一折的程度吧？
“说来惭愧，今日之约是我的提议，本想让你高兴高兴……”甘赦的头微微低下，英朗的外表里带着诸多愧疚。
当从楚晴晴口中得知，这竟是她第一次参加普兰节时，他除了震惊还是震惊。无法想象，这话会出自堂堂宁国侯府嫡大小姐之口。
哪怕楚晴晴多次拿出久居深闺，他也不能信服。
天下之中，真有不被父母疼爱的孩子吗？
看来是这样的。
来回反复的思索，让他彻底接受了这个现状。
他的相亲之人，表面有着亮丽的身份，实际却是个侯府里不得宠的孩子。
那最受宠的可见是柳兄那位未婚妻了。
“甘兄，甘兄？你在想什么呐？”
楚晴晴轻轻摇晃他道，折断了他本该继续沉溺下去的思索。
“这次是我考虑不周，没能让你尽兴。待到下次，一定让你满意，玩得高兴。”
“哈哈哈，真的吗？”
眼前的少女，朦胧的年华里，透露着是与他在弥漫于沙丘里看见的绿洲，郁郁葱葱迎风摇摆。
身姿浅绿而富有朝气。
甘赦别那笑声，勾起了心中的渴望。
若是得此良人，那在边关再苦闷的日子也有了盼头。如阿爹盼着归来见阿娘那般。
“真的，以后只要是我能去的地方，我一定不会落下你。所有的一切，我们都一起去看，一起去听。喝遍这天下的美酒，吃遍这天下的美食。”
再普通不过的誓言，伴着甘赦铿锵有力的声音，意外之中把她心中养老小屋震得隆隆响。
一时不觉，红晕悄悄浮上脸颊，甚是好看。
“你好美……”
微月之下，择兰仪式让整个街市今晚都沉浸在灯火通明之中。
他们身处幽静之地，无人打扰。
却被自个互相侵扰着内心，天地之间风起水涌，情欲似蜜，笼罩心头。
甘赦情不自禁，肺腑之言，令身着粉笼烟雨襦裙的楚晴晴头上金箔忍不住摇晃。
她睁大的瞳孔下，是许久未再悸动过的心。
啊！好烦好烦！
怎么会，怎么会。
心乱之间，楚晴晴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它就要挣扎出牢笼，奔向凌晨两点的857，来个痛快的嗨皮。
“甘兄，你瞎说什么呢！”
面前的人扰乱她心智，她也不自觉地娇嗔一句“讨厌”，完全不像她以前的风格。
楚晴晴：【阿珍，我感觉我变异了，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是不是被系统寄宿后，人就会性情大变啊？】
阿珍：【这个可能性不存在的，是宿主你自己发生了改变。】
楚晴晴崩溃……
她怎么会发生改变？
自己可是水泥封心，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实。
发誓，以后自己再也不要吃爱情的苦！
她要玩弄渣男的感情，还有渣男的身子！
当然有个前提，渣男的颜值要求不能低于正常水平，渣男那方面的功夫还得不错。
咦嘻嘻！臆想到不可描述的画面，楚晴晴原本还娇羞的面容上，增添了不少淫荡。
甚是面部可憎。
甘赦全然不知，依旧停留在借助月光朦胧，被心仪二字完全包裹住了理智。
*
回去的路上，街灯并未熄灭。
甘赦说，因为不宵禁，所以灯火会通明至日升。
他俩借着难得生出的好感，让小李哥跟女仆们先回去，在侯府门口附近的街道等着。
他俩要散着步回去，顺道消消食。
听见自家小姐要散步消食，小翠忍不住就要张口说话。
距离上次最后进食，已经过去五个时辰了，早就消化没了，马上天该亮了，到了要吃早饭的时候。
小兰她们预判了小翠的动作，一人捂住小翠的口，几人拖着小翠麻溜消失在他俩眼中。
给他俩清扫了所有一切的障碍。
“今夜月色甚美啊。”甘赦仰天长叹。
“嗯……”
楚晴晴紧攥着手，还未从刚才那些话里走出来，低着头看着他俩的影子在前头闪动。
并未跟着甘赦一起抬头仰望星空，实属是睁着眼跟风瞎回话。
“你在黑场上看中的那枚木章，真只是因为它的造型小巧深得你心？”
话锋互转，打了楚晴晴一个措手不及。
先前还沉浸在好感之中，迅速的转弯倒是将她愣在原地，停止前进的脚步，不知对方冷不丁来这么一问。
“啊…嗯…”楚晴晴来不及考虑，只能迅速答道，“是的，就是因为它造型小巧深得我心。”
以来掩盖她心中那个秘密。
接下来的路途上，两人没再多说一句话，只有晃动的影子，顶在最前头。
每经过一个路口时，被四处投来的灯光搅乱了正形。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在远处看到了几个模糊的人影，周围的建筑看着也有些熟悉。
楚晴晴知道，这是到了侯府附近了。
是该说道别的时候了。
“那个，今晚……”
“甘某不清楚楚小姐为何执着那枚木章，木章之上的字很特别，楚小姐还是别太执着为好。若是你对印章感兴趣，下次我带你去见识些更好看的。”
“甘兄说那木章上的字特别，是指什么？”
“那字……”
“好巧啊，在这能碰到甘兄。”
正当二人心中放下顾虑，准备敞开好好聊聊此事时。
令人讨厌的柳先，温谦良恭凑到了楚晴晴跟前。
随意打量了她一遍，便面朝着甘赦言笑道。
“柳贤弟？真是好巧。”
“我与白春刚从黑场上看完择兰回来，甘兄与长姐这是去……”
“我们也是刚从那回来。”
“真巧呀，但怎么没瞧见你们呢？”柳先问道。他当时站在阁台之上，目光在下方环视许久，也未看到熟悉的人影。
“哈哈，我们来得晚，在人群最后面些，贤弟看不着是自然的。”
“也是。”
柳先脸上闪过一丝生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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