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世家之燕国传奇

秦岭北山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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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参合陂大战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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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黄河北岸的中军大帐之中,慕容宝盛怒之下,第七只青瓷酒杯被他狠狠砸落在地。

杯底尚未消融的冰碴,裹挟着残酒,如飞溅的暗器,重重地落在摊开的羊皮舆图之上,洇湿了“黄河”二字的纹路,仿佛命运的无常正以一种隐秘而残酷的方式,悄然侵蚀着既定的轨迹。

他双眼死死盯着案上的残片,胸膛剧烈地起伏,粗重地喘息了半刻,喉结上下滚动,仿佛在艰难地吞咽着最后一丝不甘,终于,他咬着牙,从齿缝间挤出“撤退”二字,声音中夹杂着尚未消散的浓烈酒气,恰似一块被严寒冻裂的生铁,透着无尽的冰冷与无奈。

帐内,悬挂着的三张羊皮舆图,在烛火的炙烤下,渐渐变得脆弱发脆,边角微微卷起,恰似泛起的层层波浪。

几位参军正围聚在舆图前,神色凝重。他们的手指在图上分别划出三条截然不同的路线,甲胄上的寒霜落在图上,瞬间凝结成细小的冰珠。

“向东走马邑道,可借恒山七十二峰层层布防,沿途每十里便有旧秦驿站,军情一日三报绝无迟滞;向西沿黄河故道,虽迂回百里,却能依托十二处古渡口布设防线,拓跋珪最擅长的轻骑兵遇水便成跛脚鸭;唯有向北穿参合陂的这条路——”参军的指尖在图上顿了顿,那里的河谷被红笔标成了细线,“蟠羊山与野狐岭夹着的河谷最窄处仅容三骑并行,两侧崖壁如刀削,一旦遇袭,连掉转马头的余地都没有。”

“太子殿下,”慕容德上前一步,甲胄的铜环撞出沉闷的声响,他的手指重重戳在参合陂的位置,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此路是慕容氏祖训里的禁忌!当年慕容寺的慕容长老圆寂前,特意将‘参合陂’三个字刻在青檀戒石上,戒石至今还立在寺门左侧,石上裂痕如刀劈,像极了这河谷的形状。长老说这里是先祖悟得参合神功之地,却也藏着‘龙兴即龙陨’的谶语——”

“谶语?”慕容宝猛地抓起案上的镀金马鞭,鞭梢扫过舆图上的“参合陂”,红缨带起的风卷得烛火直晃,“叔父怕是被寺里的香火熏糊涂了!我慕容氏的刀马踏平过关中,斩过苻秦的龙旗,难道还怕一块破石头上的鬼画符?拓跋珪连船板都被烧光了,难不成插着翅膀飞过来?走参合陂,正好让弟兄们看看先祖悟道的山洞,也算给这次北伐留个念想。”他说着扯开金盔的系带,盔缨落在地上,滚到慕容麟脚边——后者正低头盯着那缕红缨,袖中的手悄悄攥紧,指节抵着藏在里面的半块玉佩,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物件,玉上的裂痕与舆图上的河谷重合得丝毫不差。

帐外的寒风卷着雪沫,如利箭般拍打着帐布。慕容麟贴着冰冷的帐布,静静听着里面的动静,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前一夜,他让人把东、西两条路线的向导绑去后山时,向导的血曾溅在玉佩上,此刻那暗红色的印记正随着他的心跳微微发烫。他早算准了慕容宝矜功自伐的性子,定会选这条“能壮声威”的路,那些被藏起来的向导,不过是让这场“选择”更像天意罢了。

大军开拔那日,燕军的阵型松散得如同群龙无首、赶集的百姓。慕容宝的中军仪仗里,除了粮草辎重,竟还载着歌姬的琵琶、舞姬的羽衣,甚至有两具专门酿酒的铜甑,甑底还留着昨夜新酿的桑落酒气。行至第三日,队伍刚过阳曲河谷,慕容宝便让人在背风的山坳里扎营,士兵们被勒令在雪地里劈柴生火,他自己则搂着歌姬在帐中听曲,琵琶声顺着帐帘的缝隙飘出来,混着北风里的雪粒,听得慕容农眉头紧皱。

“殿下,”慕容农勒马立在营门口,左臂的旧伤被寒风刮得隐隐作痛,他掀开帐帘时,正撞见慕容宝把玉酒杯往歌姬手里塞,“兵法有云,退兵当如脱兔,我军日行不足三十里,昨日甚至只走了二十五里。若魏军追来——”

“追来又如何?”慕容宝掀开帐帘,玉酒杯在手里转着圈,酒液顺着杯沿淌在锦袍上,洇出深色的斑块,“黄河封冻至少要等半月,昨日哨探回报,南岸的魏军还在拆民房找木板造船,难不成他们能骑着冰碴子过来?”他转头冲慕容麟笑道,“麟弟刚猎了只白狐,狐皮做围脖正好配你的银甲,咱们今日歇够了再走不迟。”

慕容麟立刻翻身下马,捧着白狐皮上前,皮草上的雪粒落在慕容宝靴上:“太子殿下神武,我军旌旗所指,索虏望风而逃,便是歇上一日,他们也只敢在南岸啃雪。”说罢打了个呼哨,亲卫牵来两匹神骏的猎马,马鬃上还系着红绸,“臣弟探得附近山林有雪鹿,不如殿下随臣弟猎几只来下酒?”

慕容宝欣然应允,转身便要解甲。慕容农急得跺脚:“殿下!斥候还未派出去,断后部队也该重整——”

“叔父就是太啰嗦。”慕容麟笑着打断,“斥候都在中军护着殿下,断后的弟兄们跟紧些,天寒,离着远了冻出病来反倒麻烦。”他说这话时,眼神扫过那些原本该去探路的斥候,后者正被亲卫们缠着整理马鞍,根本脱不开身。

如此磨磨蹭蹭,慕容宝一路但凡遇平坦河谷便停驻设宴,为搭建戏台、排练歌舞就耽误多日。行至蟠羊山外围时,慕容宝让人在河谷里竖起先祖的画像,逼着士兵们顶雪跪拜,自己则坐在锦垫上饮酒,看着歌姬们在雪地里跳《上元舞》,裙摆扫过积雪,留下纷乱的痕迹。

“快给中山送报,”慕容宝醉醺醺地指着舆图,“就说已至参合陂,先祖显灵护佑,沿途无警,不日可归。”信使领命出发时,慕容麟特意从帐中拎出一壶“暖身酒”,塞到信使怀里:“天寒路滑,饮些酒暖暖身子,慢些走无妨。”那信使不知酒里掺了迷药,刚走出二十里便倒在雪地里,等被冻醒时,燕军已在参合陂扎营两日了。

中山城里,慕容垂正坐在榻上,轻轻摩挲着那串紫檀念珠。珠子被盘得发亮,每颗上面都刻着个“慎”字,这是当年慕容长老圆寂前亲手交给他的,说“念珠断处,便是天命转时”。当参合陂的军报传到时,老人突然剧烈咳嗽,一口鲜血喷在念珠上,其中那颗刻着“合”字的珠子,竟从刻痕处裂开,裂纹与慕容麟袖中玉佩的纹路分毫不差。

“备马!快备马!”慕容垂挣扎着要起身,玄色征袍的下摆扫翻了案上的药碗,褐色的药汁在青砖上漫开,像极了他记忆里慕容长老圆寂前咳出的血,“我要去参合陂!那地方的天命比刀还利,宝儿镇不住!”

侍中们死死按住他,甲胄的铜环硌得老人骨头生疼:“陛下龙体为重!八百里加急送信来得及!”慕容垂被按回榻上,抓起狼毫时,指缝里的血珠滴在信纸上,墨迹几乎要划破纸背:“速离参合陂!走飞狐陉!迟则生变!切记,勿信麟儿之言!”火漆封缄时,他特意按上那枚檀木印,印文“慕容氏,慎勿忘”的笔画里还嵌着血丝。

这封带着血痕的急信,刚送出中山城八十里,就被慕容麟的亲信截了。密林深处,慕容麟就着雪光读信,看到“勿信麟儿之言”时,突然低低地笑出声,笑声惊飞了枝头的寒雀。他从怀中掏出半块玉佩,借着雪光打量着上面的裂痕,思绪不禁飘回到十二岁那年。母亲因他告密而被赐死,临刑前,母亲那满是绝望与悲戚的面容至今历历在目,她紧紧抓着他的手,声泪俱下:“别争了,保命要紧……”可最终,那双手还是被刽子手无情掰开,滚烫的鲜血溅落在玉佩上,那殷红的血迹,恰似此刻他内心深处无法言说的伤痛与执念。

“要怪,就怪你生得太金贵。”慕容麟用匕首挑开火漆,将“速离”二字剜掉,换上“可休整三日,祭告先祖”,连笔迹的弯钩都仿得丝毫不差。重新封缄时,他摸出枚仿刻的檀木印,盖在火漆上,印文里的“慎”字被他故意刻得模糊——他要的,就是让慕容宝在这“龙陨之地”多待一刻,多一分危险。

信使把信送到慕容宝手上时,燕军已在参合陂的河谷里扎了营。士兵们砍了蟠羊山的松柏搭起戏台,歌姬们穿着薄纱在雪地里跳舞,连站岗的士兵都歪在树旁看乐子。慕容宝看完信,随手扔在案上,端起酒杯笑道:“我说什么来着?父亲也觉得该祭告先祖。”

慕容麟举着酒杯凑上前:“太子殿下德被四海,连陛下都认可您的远见。明日我就带人去先祖山洞,摆上三牲祭品,让先祖也看看您的威仪。”他心里却在盘算:三日时间,足够拓跋珪的骑兵踏过刚封冻的黄河了——他曾与拓跋珪并肩作战过,深知那鲜卑人的骑兵能在雪地里日行百里,像群嗅到血腥味的狼。

就在那晚三更,异变陡生。原本晴朗的夜空突然暗下来,黑色的云团像堵墙似的从西北压来,把整个营寨罩得伸手不见五指。风中裹着砂砾打在帐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无数只手在撕扯帆布。守营的士兵缩着脖子嘟囔:“这鬼天气,怕不是要下暴雪。”

支昙猛和尚披着湿透的袈裟冲进大帐,锡杖在地上顿出深深的坑,积雪从他的僧袍下摆簌簌掉落:“殿下!这是兵气!《风角书》上说,黑气如堤者,敌至之兆也!快派骑兵断后,移营到蟠羊山高处!”他捧着本泛黄的《风角书》,书页被风卷得哗哗响,“当年苻坚百万大军败于淝水,前夜也这般黑气遮天!”

慕容宝正喝到兴头上,闻言嗤笑一声,酒液从嘴角淌下来:“老和尚疯了?魏军没船,难不成骑着冰过来?”他一脚踹翻案几,玉酒杯摔在地上,“燕国的天命在我手中,岂容你这妖僧妄议!”

“你这妖僧!”慕容麟猛地拍案而起,腰间的佩剑撞在案角上,发出刺耳的哐当声,“竟敢咒我军!太子殿下神武,我军百万雄师(实则不足十万),索虏就算有胆子追来,也得先问问我们手中的刀!”他说着拔剑出鞘,剑锋指着支昙猛的鼻尖,“再敢妄言,定斩不饶!”

支昙猛急得老泪纵横,抱着慕容宝的腿哭喊:“殿下!天道不可逆啊!苻坚就是因轻敌才丧了天下,您要三思啊!”

这时慕容德掀帘而入,袍角沾着的雪在暖帐里化成水,顺着衣摆滴在地上:“殿下,支昙猛虽善观气,却也懂些行军地理。让慕容麟率三万骑兵去河谷西口布防,那里是唯一的通道,也好让大家安心。”

慕容宝瞥了眼慕容麟,忽然想起出征前父亲的叮嘱:“麟儿野心重,别让他离你太远。”便点头道:“就依叔父所言,麟弟,你带三万骑守在西口,没我的命令不许动。”他打得好算盘:让这野心勃勃的弟弟去断后,正好拖慢他回中山的脚步,免得老皇帝真有不测,这家伙抢先回去生事。

慕容麟领命时笑得恭顺,转身却把骑兵带去蟠羊山南麓围猎。他让士兵们解下马鞍烤火,把探马全派去山林里追黄羊,连最基本的岗哨都懒得设。有个曾随慕容垂征战过的老兵忍不住提醒:“王爷,按军规该派哨骑去黄河边看看,这西北风太邪门了,怕是要变天。”

慕容麟正弯弓射向一只雪狐,闻言冷笑一声:“看什么?等索虏爬过黄河,咱们的庆功酒都该喝完了。”他转头对亲卫使了个眼色,那几个想去探路的老兵,转眼就被捆去了帐篷后面——他要的,就是让拓跋珪的骑兵悄无声息地摸到眼前,连一丝预警都没有。

初九傍晚,拓跋珪的骑兵踏过黄河冰面时,冰碴子在马蹄下发出细碎而尖锐的声响,好似无数根寒针刺入耳膜。前锋探马匆匆跪在雪地里,急切禀报道:“主上,燕军于蟠羊山南麓扎营,炊烟笔直升腾——这风静止异常,恐要变天!”拓跋珪神色一凛,当即勒住马缰,抬头望向天空。只见原本静止的云团开始急剧旋转,西北方的天空暗沉如烧红后又迅速冷却的生铁。他不禁想起母亲贺氏曾言,自己出生那日,参合陂冰面骤裂,一只白狼自冰洞跃出,对天嗥叫,萨满断言此乃“狼星入命,当主北方”之兆。此刻,站在冰封的黄河边,他仿佛又听见那声遥远的狼嚎,顺着凛冽的风势,径直扑向燕军大营。

“传令下去!”他猛地拔出弯刀,刀身于暮色中闪烁着森冷的寒光,“全军衔枚,马嘴扎布,马蹄裹麻,沿北麓悄然上山!”他对蟠羊山风口的宽窄了如指掌:三丈七尺,刚好容骑兵列阵冲锋——儿时放羊,他便用脚步仔细丈量过此地,那时,谁又能料到,这道山口终将成为燕军的葬身之地。

两万骑兵如一条隐匿于暗夜的黑色巨蟒,悄无声息地蜿蜒爬上蟠羊山。雪地里仅留下浅浅脚印,旋即便被风吹来的新雪迅速掩埋。拓跋珪立于山顶俯瞰,燕军的营寨好似一群毫无防备、散落各处的羔羊,连岗哨都东倒西歪,倚靠着树木打盹。他忆起母亲临终前的叮嘱:“慕容家之人,总自恃如狼,却忘却羊被逼至绝境亦会奋起反抗,天命,从来不由姓氏决定,而深埋于脚下这片土地。”

风起来时,似无数猛兽在山谷间疯狂咆哮。拓跋珪猛地将刀向前一指,骑兵们借着风势,如汹涌的黑色潮水般冲下山坡,马蹄声与风声交织,直至离燕军大营只剩百步之遥,才有一名站岗的士兵迷迷糊糊抬起头——然而,一切都已为时过晚。

慕容宝的大帐内,酒坛翻覆在地,火盆中炭火正旺,映得帐内一片昏红。他被震天的喊杀声惊醒时,看见的最后一幕,是黑色的骑兵从风雪里冲出来,像极了慕容寺壁画上那些索命的恶鬼。而在混乱中,慕容麟早已带着亲卫往南跑,跑过蟠羊山的山口时,他回头望了眼火光冲天的河谷,嘴角竟还挂着笑——他以为这只是慕容宝的失败,却不知道,参合陂的雪地里淌出的血,早已注定了慕容家的结局。那些被他视为“机会”的算计,最终变成了绞死整个慕容氏的绳索,而拓跋珪的狼旗,正顺着风势,一步步插向燕国的土地,仿佛连天地都在为他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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