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160
陈雄立于东海之滨，海风卷着咸涩气息扑面而来。他腰间的幽冥之牙突然发出低沉嗡鸣，匕首表面浮现的双鱼纹路倒映出深海中翻涌的血色漩涡。三年前收服海妖的往事涌上心头，此刻他却感受到截然不同的气机 —— 那是属于上古蛟龙的凶煞之气。
“果然在这里。” 陈雄喃喃自语，指尖轻抚胸口的天罚印记。三天前，他在兽灵峰感应到东海深处传来的时空波动，那是被封印的 “烛九阴” 血脉之力。这个传说中能颠倒昼夜的上古凶蛟，此刻正试图突破封印。
纵身跃入深海，陈雄施展出 “水遁术”，周身形成透明气泡隔绝海水。越往下潜，水温骤降，四周逐渐被黑暗吞噬。就在灵力即将耗尽时，前方突然亮起幽蓝光芒 —— 那是被封印在冰晶中的蛟首。
“人类，你竟敢打扰我的长眠？” 沙哑的声音在识海炸响，冰晶表面浮现出猩红咒文。陈雄瞳孔收缩，发现咒文竟是由无数细小的机械齿轮组成。
“烛九阴，你被天道修正者改造了？” 陈雄握紧幽冥之牙，匕首的裂痕突然渗出金色血液。他在命运工坊的记忆碎片中见过类似的齿轮结构，那是初代陈大雄用来控制虚拟世界的 “因果锚点”。
冰晶轰然炸裂，露出长达百丈的蛟身。它的鳞片覆盖着青铜装甲，每片鳞甲都刻着微型齿轮，尾巴末端是旋转的涡轮装置。最诡异的是它的双眼，左眼是机械义眼，右眼则是陈雄熟悉的轮回盘图案。
“不错，我是第零号‘天道兵器’。” 烛九阴的声音带着金属回响，“当你在轻天谷斩杀金色身影时，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陈雄瞬间明白，这是初代陈大雄为他设下的终极考验。他施展出 “轮回剑典”，六柄虚影剑分别斩向蛟身的六处齿轮枢纽。幽冥之牙与青铜装甲碰撞，溅出的火星在空中组成因果链纹路。
“没用的，我的身体是因果闭环的具象化。” 烛九阴的涡轮尾巴突然喷出黑色火焰，将海水煮沸。陈雄的水遁气泡被高温蒸发，他不得不用灵力护住心脉。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粉色光芒穿透深海。机器猫的任意门突然出现在陈雄面前，桃太郎的声音从门后传来：“用这个！”
陈雄接住抛来的铜锣烧，发现里面藏着微型时光机。他瞬间领悟，将铜锣烧砸向烛九阴的机械眼。时光机启动的瞬间，蛟身的齿轮开始逆向旋转，它的动作变得迟缓。
“你以为能逆转时间？” 烛九阴的轮回眼发出强光，“我就是时间本身！”
陈雄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拉入时间长河，看见无数个平行时空的自己正在与烛九阴战斗。每个时空线的结局都是他被蛟尾贯穿心脏，幽冥之牙碎裂成齑粉。
“这就是因果的必然性。” 烛九阴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永远无法战胜自己创造的兵器。”
“原来如此，你们都是被囚禁的‘因果锚点’。” 陈雄将 U 盘插入核心，启动了因果引擎。齿轮开始正向旋转，龙魂们逐一解脱，烛九阴的机械装甲寸寸崩解。
当陈雄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兽灵峰的温泉池中。小白马正用尾巴拍打着他的脸，机器猫在一旁吃着铜锣烧。远处，龙天昊站在悬崖边，他的右臂上浮现出与烛九阴相同的齿轮纹路。
“成功了吗？” 龙天昊转身，眼中闪烁着机械寒光。
“陈雄，你来得正好！” 大长老挥动龙头拐杖，“龙天昊勾结鬼族，按宗规当废去修为，沉入锁妖潭！”
陈雄注意到长老们的袖口都绣着极小的齿轮图案 —— 这是天道修正者的标记。他不动声色地站在龙天昊身前：“各位长老，可有证据？”
“证据？” 二长老甩出一面青铜镜，镜中浮现出龙天昊与魔尊交易的画面，“这是用‘因果回溯’术重现的场景。”
陈雄的天罚印记突然发烫，他看出镜中影像被篡改过。龙天昊的眼神中没有堕落者的疯狂，反而充满绝望。他悄悄塞给陈雄一个刻着 “救我” 的传音玉符。
“我愿用命担保天昊无罪。” 陈雄抽出幽冥之牙，匕首表面浮现出命运工坊的齿轮纹路，“若长老们坚持，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十二长老同时结印，万兽塔的月光石突然转为血红色。陈雄的背后浮现出初代陈大雄的虚影，他听见一个声音在识海响起：“记住，你是因果之主。”
“以因果之名，重塑真相！” 陈雄将匕首插入地面，整个演武场被银色光网笼罩。长老们的攻击在光网中扭曲变形，最终反噬到自己身上。
“不可能！你怎么会因果法则？” 大长老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臂开始石化。
陈雄冷冷注视着他们：“真正的叛徒，是你们这些被天道修正者操控的傀儡。” 他挥出一道剑气，斩落大长老的兜帽，露出底下机械义眼。
“既然被识破，那就杀光所有人！” 十二长老同时自爆，化作十二道血色流星撞向万兽塔。陈雄推开龙天昊，用幽冥之牙强行撕裂空间，将爆炸威力转移到锁妖潭。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陈雄看见锁妖潭底升起青铜巨棺 —— 那是初代陈大雄的尸身。棺盖缓缓开启，露出里面与他容貌相同的尸体，胸口插着半柄幽冥之牙。
“这就是你要我看的真相？” 陈雄对着虚空怒吼，“让我亲手杀死自己？”
“不，是让你成为新的容器。” 初代陈大雄的声音从棺中传来，“当你选择对抗天道时，就注定要成为新的‘命运之锚’。”
陈雄的天罚印记突然爆发出万丈金光，他的意识与初代陈大雄的记忆融合。在时间长河中，他看见自己（初代）在核爆前将意识上传，分裂出无数个 “陈雄” 去探索不同可能性。而现在，他是唯一能打破循环的存在。
“我拒绝成为你的替代品！” 陈雄将幽冥之牙刺入自己心脏，“我要创造属于自己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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