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同志是？”
江婉清看向杜衡，看样子，这中年妇女也不像能参与工作话题的样子，莫不是杜衡的亲人之类的？
“哦，这位是杨姨，具体情况我们先去家属院再说吧。”
程燃眉头紧拧，有些不情愿，他第一次见杜衡，这家伙虽然确实跟杜明有几分像，但给他的感觉很不舒服。
他和江婉清对视一眼，想着万一真是和她工作有关，耽误了她的事，就不好了。
所以，他还是上了车，从小公园开车到家属院，也不过五分钟的距离，很快就到了。
一下车，那位杨姨也跟着一起进去，家属院人多眼杂，还没进家门，有些事不好当着大家的面说。
直到回到自己家，江婉清去给客人倒茶，倒是杜衡先拉开了话题，他握了握程燃的手，话语间尽是感激。
“程团长，今天来，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就是来亲自感谢您救了我弟弟，要不是您，恐怕他现在可没办法活蹦乱跳，为了救他，害您受伤，这一点我很愧疚。”
“来，喝茶。”
江婉清端来茶水，正好听见杜衡的话，他这是来感谢程燃来了？如果是这样，那倒问题不大。
伸手不打笑脸人，就杜衡感激自己这一点，程燃无话可说，只是扯扯嘴角。
“都过去了，你们的谢意我收到了。”
“诶，那可不行，光是口头上的谢怎么行呢，虽然上面肯定会给您表彰奖金，但我的归我的，上次让杜明给您钱没收，所以这回我特意带来了杨姨，一定是你们需要的。”
糟了……江婉清心里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
果然，她肉眼可见程燃的脸色在变化，有些阴沉的起色了，可杜衡还不熟悉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依旧在侃侃而谈。
“程团长，杨姨可是资深有经验的老阿姨……”
江婉清忙不迭的打断他:“杜同志，你还是喝茶吧，其他的就不用说了，我们待会儿还有事，你就带着人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她已经竭力在提醒他不要继续说下去，否则程燃真的会发火生气。
可他好像没理解江婉清的意思，以为她怕麻烦，反而更加卖力的介绍起杨姨来。
“上回我跟江同志你提的建议，你都没给我答复，我猜想你应该是刚到这儿，还不认识什么靠谱的阿姨，又或者你有其他顾虑，不过没关系，今天我把人给你带来了，杨姨做饭洗衣服，照顾人样样精通，每个月的雇佣费用我来出，由她来照顾程团长，这样江同志你就可以安心工作，也不用急匆匆的赶场了。”
杜衡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甚至以为自己如此的贴心，肯定能说动江婉清，就算程燃听了，也会觉得情有可原。
谁知道……突然间砰的一声，程燃摔碎了一个茶杯，面上满是阴鸷，指着杜衡。
“滚！我不需要什么阿姨，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程团长，你误会了，我……”
他对这样的反应很意外，想解释清楚，谁知道程燃的抵抗情绪非常强烈。
“我说是谁给出的主意，原来是你……哼，杜明的哥哥，我救了你弟弟的命，你却想要我的命？”
“程团长，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这是为你好啊，杨姨照顾你……”
“够了！”
江婉清制止他继续说下去，赶紧把他和杨姨推出去。
她回头安抚程燃:“我先把他们送出去，很快回来，冷静一下，别乱动。”
她忙把人带出去，杨姨拿钱办事，人是懵的，杜衡就更懵了，没想到程燃真人是这样的，脾气暴躁，一点就燃。
说句不好听的话，这样的人现在除了身份，还有哪一点配得上江婉清？
“江同志，这是怎么回事，我是好心才把杨姨带来，怎么程团长……”
他还在喋喋不休，可江婉清这会儿都已经感觉恼火了。
“我是不是和你说过，找阿姨的事我现在还不考虑？杜同志，我真没想到你是这么自作主张的一个人，我以为你是聪明人的，看来还是我不了解你，今天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以后别来了，至于我们的合作……你再让我考虑考虑。”
江婉清明显感觉到程燃对杜衡已经产生了敌意，要是她还和对方有往来，哪怕是工作上的，也会引发更大的家庭矛盾。
“怎么会这样，江同志，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如果是，我可以补偿……”
“你错的最离谱的就是听不懂人话，今天哦事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是好心也罢，是故意也好，你赶紧把人带走吧，我还要回去安抚我丈夫，因为受伤的事情，他现在情绪很不好，如果他出现了其他的心理障碍，你这个被救人的哥哥，当真能心安理得吗？”
江婉清的质问戳中了杜衡的心窝子，他的眼睛闪了闪。
他记得江婉清说过不要再提找阿姨的事，可他那不是想着让她有更多时间……
看来还是他心急了，想尽快剥离人家的依赖感，反而起了反作用……
“好吧，对不起江同志，是我好心办坏事了，下次不会了，今天的事情，真的很抱歉，但合作还请你慎重考虑。”
“我知道了，你带着人赶紧走吧，我没有时间和你多说什么。”
江婉清的眼皮子一直在跳，不等目送杜衡离开，她便转身回家。
一进门，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她看见程燃正在自残，吓得她惊叫的跑过去把他手上的瓷片扔掉。
“你在干什么！”她捂住他割破的手，“你为什么要干傻事，我们去医院……”
他拽住她的手，摇摇头:“我累了，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医院治不好我。”
“程燃！”
江婉清很是恼火，大声喊他的名字。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今天的事只是个意外，我没有觉得你是个累赘！你要用别人做的事惩罚我，你觉得公平吗？你不想想我，难道你也不想想我们的女儿吗？你又不是得了绝症，寻死觅活算什么！你别告诉我，我看错你了！当初你差点丢命都没萎靡不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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