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沉闷的撞击声在寂静的空间里炸响,希斯克利夫手中的球棍狠狠砸在那个与自己面容相同的存在的脑袋上。刹那间,鲜血如泉涌般泼洒而出,溅落在周围的地面上,形成一朵朵诡异的血花。
“你所做的…践踏我、把我和凯茜分开的那一切…”希斯克利夫牙关紧咬,额头上青筋暴起,手里的裹尸袋如同狂暴的风暴般不断挥打在希斯克利夫?的身上。他的双眼圆睁,眸中燃烧着无尽的怒火,那火焰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随着攻击的持续,他的速度越来越快,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呼啸的风声;力度也越来越大,好似要将心中积攒多年的怨恨全部倾泻而出。
“都会被我装到这袋子里…不论天涯海角,一直拖至地狱尽头…”伴随着他愤怒的呐喊,原本坚固的袋子逐渐出现裂痕。裹尸袋里面的尸体早已在剧烈的击打之下变成了肉酱,黏稠暗红的血水和破碎的组织顺着袋子开裂的缝隙缓缓渗出,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一小滩触目惊心的血泊。
“挥打到我精疲力竭为止。”希斯克利夫嘶吼着,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给予致命一击。这一击重重地落在希斯克利夫?的身上,巨大的冲击力使得袋子瞬间破碎。刹那间,红色的“雨点”——那是混合着血肉与碎骨的血沫——纷纷扬扬地洒落在地上,宛如一场惨烈而诡异的血雨。
地下室骤然陷入一片混沌剧变之中,清脆而尖锐的镜子破碎声如同不祥的预兆般骤然响起。刹那间,周遭的景象天翻地覆,竟化作了一处正下着滂沱大雨的阴森坟场。错综复杂、扭曲盘绕的树木在狂风中肆意摇曳,仿佛无数双枯槁的手爪伸向天空;震耳欲聋的雷声滚滚而来,好似苍穹被撕裂开的怒吼,一道道闪电划破黑暗,将这诡异的场景映照得忽明忽暗。
“所有的…凯瑟琳…都注定走向不幸。”希斯克利夫?声音沙哑且虚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缓缓开口说道。他艰难地抬起手中的球棍,勉强支撑起那早已残破不堪、摇摇欲坠的身躯,每挪动一下都似用尽了全身最后的力气,“因为希斯克利夫,所以我…必须杀死所有的希斯克利夫。换做是你…也会那么做的。”话语落下,仿佛耗尽了他仅存的生命之力。
就在此时,伴随着镜子碎片纷飞以及那令人心悸的镜子破碎声,希斯克利夫?的身体轰然倒地,生命的火花瞬间熄灭,化作了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
“她…死了吗?”另一个镜中世界的里面,希斯克利夫的眼神中满是惶恐与绝望,紧紧盯着耐莉,声音颤抖地问道,“她到底是怎么死的,请告诉我一切。到底…为什么凯…凯茜会…死?她也是带着和平常一样的温柔笑容闭上双眼的吗?”他的目光如同受伤的小动物般无助,死死揪住耐莉的视线,渴望从她口中得到一丝慰藉或是真相。
“她走时像羔羊一样地安静。”沉默了许久后,耐莉微微低下头,避开希斯克利夫那炽热而又痛苦的目光,缓缓开口道,每一个字都像是沉重的石头砸在地上。
“她…她就没有提起过我吗?”
“她没有办法,她的知觉根本没有恢复过。她脸上带着甜蜜的微笑躺着,她的生命是在一个温柔的梦境里得到终止的,愿她在另一个世界里也平和地安眠。”
“不…不…我希望…凯茜…”倾盆大雨如注,豆大的雨点无情地打在希斯克利夫身上,他却浑然不觉。他一头撞在了树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的脑袋一阵眩晕,鲜血顺着他的额头缓缓流下,与雨水混合在一起,分不清哪是血水哪是雨水。“我、我、我…是我…是我杀了凯茜。对吧?缠着我吧,凯茜!变成鬼魂缠着我吧,永远跟着我吧!只要别把我撇在这个深渊里,这儿我找不到你!没有你,我不能活下去啊!凯茜,只要…在我还活着的时候,愿你也不得安息!我也一样!”他对着狂风暴雨嘶吼着,声音被雷声淹没,却又仿佛穿透了天地之间,直抵人心最柔软也最痛苦的角落。
“<你为什么会离开呼啸山庄?那里明明有你心爱的人。>”
是啊,钟表头。你问过我这样的问题。
但比起问我为什么要离开…倒不如问我为什么能忍耐下去。
对我的鞭打、嘲弄、蔑视…所有的痛苦以及饥饿,我都可以忍受。忍受下去就好了。这就是我一直以来所做的。
虽然我从这一切中坚持到现在,但还是决定要离开呼啸山庄的理由是…因为我终于明白了。
往昔…
“所以林顿很快就会变得相当富有,如果我嫁给他的话…我就能成为这附近最伟大的发明家对吧?说不定我还能获得‘t公司年度发明家奖’!”凯瑟琳激动得向耐莉询问,眼眸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渴望,而二人全然没有发现在门后窃听着的希斯克利夫。那时的我,就像个被遗忘在角落的影子,默默地看着她们畅想美好的未来,却从未有过自己的一席之地。
“那么…希斯克利夫该怎么办呢,小姐?”耐莉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耐莉,你在说些什么?嫁给希斯克利夫会降低我身份的。那样我们俩都免不了变成乞丐的。”
“能告诉我吗?告诉我你为什么无法忍受在呼啸山庄继续待下去。”温柔的女声突然闯进了希斯克利夫的脑海。
如果我继续留在这里,看着她在我面前嫁给林顿的话…
我肯定会对林顿…甚至会对凯茜…做出暴行的。
我根本无法忍受,甚至想都不敢想。
因此我逃走了。
从这座让我变得卑贱的宅邸中,逃走了。
从这幢教会我爱,又将它从我手中夺去的宅邸中,逃走了。
不,我打出生起就是个卑贱的乞丐。
卑贱如我是不被允许生活在此等宅邸之中的。这就是我为什么会把自己从那儿撕裂出去。
但我…永远不会放弃凯茜。
我只是希望有一天能让凯茜改变她的想法,为自己做过的事感到后悔,想让她有朝一日能够回到我的身边。
“可是…现在呢?”那女声继续循循善诱道。
毫无意义。一切都毫无意义了。
“那么…你现在还能做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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