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我们去哪这句话后陈安理就顿在原地了。好像一开始自己去哪里叶苏吟就会去哪里，她完全就是跟着自己在行动。
陈安理看了看四周目光放到前面一个台子的横幅上。
［艾科大学冬季运动会开幕式...］
“我们居然到了A市，这个大学还挺出名的，之前老师经常提，”陈安理表情凝重，邪主的阵法囊括的对象还包括了大学城。
大学城里的人更多，各种年龄层的都有，情况会复杂很多。
但陈安理疑惑，为什么艾科也会像兰亭一样寂静。
“大学应该人很多才对，难道已经有中间人比我们先来一步了？”
“还是说，邪主他们在每个校园都安排了中间人？”
陈安理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这里没有恶鬼。以恶鬼的习性，它们才不会这么安静。
“我们去前面建筑多的地方看看吧。”
陈安理和叶苏吟通过空间符离开了开阔的操场。操场右出口过去是几栋矮建筑，看起来不像教学楼。
“是食堂，”陈安理抖了抖身子，环境安静得有点诡异了。
四个平层，陈安理走到最左边的一个食堂门口。刚准备扔一道勘察符出去，晃眼一个更快的符纸已经从眼前飞过。
“还没恢复好就少用点力气，”叶苏吟淡淡的语气跟她的高冷的表情很搭。
有时候陈安理一度觉得，叶苏吟除了做噩梦时候，是不是不会有很大的情绪起伏。
“看着我干嘛？”叶苏吟微微皱眉，见勘察符没有检查出问题便走了进去。
陈安理跟了上去，“居然没人，不过...”她眼神变得古怪道：“有腥味。”
叶苏吟也闻到了，她气定神闲的顺着气味走了过去。一个货架旁边留有一滩血迹，看颜色已经干了很久了。
“阿吟，看里面，”陈安理再度皱眉，眉目变得严肃起来。
货架后面横七竖八的倒了很多架子，架子上面残留了一些塑料袋，但没有一个该出现在上面的东西。铁架子下面全是干涸的血液，肉眼看起来厚厚一层。
还有几具尸体倒在一旁，他们手里攥着残破的塑料袋。
“食品袋，看来这里似乎因为吃的发生过一场大战啊，”陈安理揉了揉鼻子，灵敏的嗅觉让鼻子有点难受。
如果是因为食品发生的打斗，那这些人抢到食物后去了哪里？陈安理退了出去，往四周转了转。
“你认为是普通人为了食物发生内讧，还是有中间人的参与？”叶苏吟突然问道。
陈安理低头看了一眼地面，这大面积的血迹，他们为了食物应该不至于闹得这么残忍。但中间人有必要跟他们抢食物吗？
看到陈安理沉默，叶苏吟走到她面前，“你认为他们这个年龄段的人不会这么残忍。”
躺在地上的几具尸体穿着看起来很年轻，至于面目，每一个都被血糊满了。陈安理咬唇来到尸体身前，蹲下身仔细看了看。
“他们抢食物，杀人，但没有必要捣烂别人的眼珠子吧，”陈安理不忍直视，撇过了头。
刚刚没仔细看，他们每个人的眼球都是稀碎的，血糊在上面看不出来。
“有点残忍了，”陈安理起身，“还有两个人没有眼球。”
如果没有中间人的参与，那太蹊跷了。所以陈安理认为这之间一定有中间人的原因，心中有了猜测，她自然的去看叶苏吟。
她正看着自己，似乎在思考什么。
“想什么呢？”陈安理问她。
叶苏吟摇了摇头，然后走到食堂门口，“没什么，我们去旁边的食堂看看？”
虽然好奇，但陈安理没继续追问。
“走吧。”
还是叶苏吟的勘察符，她这次画了三道，把剩下三栋全部探查一遍。等待结果的时候，叶苏吟看到一张校园地图。
“不愧是仅次于A大的学校，面积也太大了，”陈安理仔细记了记地图，转头的时候又和叶苏吟对上眼。
或许是距离太近，陈安理迅速的侧过了头，然后不动声色的拉开了一些距离后才转了过去。
叶苏吟倒没注意她的动作，只是继续盯着她。“死的人年龄比你大吧。”
陈安理愣了愣，“对啊。”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表情还很认真。
陈安理被盯得有点迷糊了，她的眼睛太好看了，没有攻击性的时候双眸的琥珀色格外的亮。但闪亮并没有带来柔和的触感，反而清冷得让人想逃避。
“我只是突然想起你刚刚说他们这个年龄段太残忍，你比他们小，在面对自我的利益的时候比他们残忍多了，”叶苏吟知道陈安理对中间人的果断，所以反应过来陈安理的年龄的时候会觉得有点不真实。
“你就在想这个啊，”陈安理不知道为什么松了口气：“你还不是一样。”
叶苏吟狠起来...陈安理想想都可怕。
符纸已经探查完了，还是没人。叶苏吟看着空中的符灰摊开手，“说来，我好像比你大两岁。”
“现在是一岁了，我成年了，”陈安理摸了摸鼻子，虽然父母去世后自己没有特意的去过生日，但她记得时间。
叶苏吟挑眉，“什么时候过的。”她捏了捏手机的灰，神情恍惚。
大概在她和叶苏吟被困在秘园的时候过的，自己比叶苏吟只差了一年多。
“在几个月之前，”陈安理她摊开的手迟迟没有收回便走了过去。
踏出食堂，陈安理想问的话卡在嘴边，她抬头痴痴的望着天空。
“下雪了..”
细小的雪花密密麻麻的在空中飘荡，叶苏吟蜷了蜷手指，看着雪花在手心融化后收回手。
漫天的雪让陈安理对季节有了实感，她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时间了。自己每次接委托，都像是在一场梦中。
至于梦多久结束，她不清楚。
“渡城在南方，我没见过雪，”陈安理的内心安静的看着降落在自己身上的雪花。
她没成为御灵师之前，家庭条件不好，没有旅游去过其他地方，更没有经济实力去寻雪。所以雪这种东西，第一次亲眼见到，陈安理内心惊喜。
虽然第一次见雪的场合不对，但这片刻的安静却是真实存在的，让环境万籁俱寂的雪，飘起来是真的美。
怪不得有些人花钱都要看。
叶苏吟看着身边人痴痴的看了好久，嘴角不自觉上扬。她很喜欢陈安理对事物欣喜的目光，亮亮的像装着星星。
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叶苏吟真的很想安安静静的陪着她欣赏这场雪。
只是....
叶苏吟瞳膜突然收缩起来，眼睛精准的盯向一个角落，那里有“老鼠”正在偷看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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